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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亮起,打斷自言自語。
「失敗了。」
蒙瓊的第一句話就給蘇桃當頭一棒。
倒不是蒙瓊不想編個謊話圓過去,奈何參加宴會的人多,隨便一打聽也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蘇桃臉色一沉:「你被保安發現了?」
「倒不是,就是不管我怎麼鬧周圍人都無動於衷,後來點破那兩人間不堪的關係時,他們也沒反駁,」蒙瓊無語道:「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老總,性取向都不遮掩,以後有他受的。」
似乎尤嫌不夠,蒙瓊恨聲道:「不健康的愛情簡直令人降智。」
無端覺得被冒犯到了的蘇桃:「……」
……
孔永貴那邊有秦晉負責安排,李相浮樂得做個甩手掌柜。
按道理他本應過上悠閒自在的日子,最近卻困於人情往來。
從早上起,有段時間沒聯繫的卞式沁打來電話,很不好意思地提出能不能請他暫時扮演一個月的男友,這已經不是李相浮第一次接到類似的電話。宴會上的事情終究傳出去了一些,提到秦晉生母的沒多少,大部分集中在他那『不承認,不拒絕』的作答上。
李相浮和秦晉沒正式確定關係,旁人也不認為他們會公然出櫃,用來擔任合約男友很適合,過後想必也不會糾結。
「最近關於我的傳聞可不少。」
卞式沁笑著道:「沒關係,我家裡人才旅遊回來,完美錯過了風言風語。」
李相浮乾脆拒絕:「抱歉。」
這個詞一出口,卞式沁就知道他的決定,八面玲瓏道:「別放在心上,我就是隨口一提。」
「好。」
打發了卞式沁,又迎來陳韓,聽說李相浮性取向為男後,這孩子的心復燃,幾次打電話約他出去見面。
陳韓還不是個例。
圈子裡玩得開的不少,李相浮長腿細腰,以前他們都不敢想,稍微有點腦補頓覺得銷魂。
如今開始蠢蠢欲動,橫豎其中很多因為玩的太瘋,早就不被納入家族繼承人的考慮範圍,不怕遭到秦晉針對。
一前一後兩聲嘆息先後發出。
正看著通訊錄上好友驗證的李相浮愣了下,一抬頭,瞧見剛剛發出嘆息的另外一人。
「是不是畫廊有什麼問題?」
李戲春搖頭:「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爸媽。」
李相浮頓悟,父母催婚的興致隨著兒女年齡增長也在與日俱增。
「你可以好好和爸談談。」
李戲春聳了聳肩:「沒用,這次我媽也加入了陣營。」
李相浮打從記事起就沒見過幾次李老爺子的第一任夫人,陶懷袖似乎還挺欣賞對方,稱讚過一句『很有事業心,也很有野望。』
總之,必然是個很強勢的女人。
想到這裡,他有些同情地看向李戲春:「怎麼不去催二哥?」
李戲春聳聳肩:「老一輩的想法,她怕我以後想要孩子的時候過了年齡。」
偏偏對著母親,她不能像對待父親一樣據理力爭。
李相浮知道這是在顧忌什麼,他原本還應該有個姐姐,可惜得了一種罕見的疾病沒活幾歲,從那之後,李老爺子的第一任夫人時不時就要去做一次心理疏導。
李戲春無奈在他旁邊坐下:「你主意多,有沒有想法?」
李相浮現在是泥菩薩過江,正要搖頭,忽然抿了下唇,重新考慮起來。
「其實只要顯露出態度,就夠了。」
李戲春感興趣問:「什麼態度?」
李相浮小聲說了句話。
李戲春驚訝:「比武招親?」連忙擺手:「這可不成。」
年輕人容易衝動,萬一真鬧出事才叫麻煩。
李相浮搖頭:「舞。」
說著伸展胳膊撲扇了兩下。
李戲春嘴角一抽:「比舞招親?」
李相浮點頭。
李戲春狠狠閉了閉眼,腦海中浮現出對方極速旋轉上演信仰之躍的畫面,張開嘴卻死活說不出一個字。
「我身邊正好也有不少受催婚困擾的朋友,這個活動剛好能滿足不少抗拒相親,又想交朋友的人。」
李戲春嘴角一抽:「你確定有人會參加?」
李相浮:「我前一次舞蹈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活動聽著就不正經,符合娛樂性質。」
找不到合眼緣的可以推脫說是去湊個熱鬧而已,又不損失,何樂而不為?
說著仰頭看了看頭頂的水晶吊燈,覺著電動小陀螺這個稱號著實不太文雅,是時候擺脫了。
「不如就舉辦一期以狂熱探戈為主題的舞會?」
李戲春語塞:「現實點,有理智的都不會到場。」
李相浮微微一笑,拍胸口承諾:「交給我。」
停頓了一下又道:「等到舞會快結束時,作為主辦方我親自獻舞一曲,就跳高難度的優美古典舞,有了前面那些『群魔亂舞』,我能驚艷全場。」
氣氛突然有些凝固,良久,李戲春唇瓣才動了幾下:
「小弟。」
「嗯?」
「別讓爸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怕李相浮被活活打死在現場。
「……」
·
李相浮在圖謀著『洗白』計劃,深山野嶺,孔永貴卻在被迫寫悔過信。
早在兩天前,他就已經受不了被人盯著的生活,敷衍著寫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