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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磬聽著想起來了,恍然。
宮裡頭的教養嬤嬤,一般都是宮裡頭得意倚重的老人,來皇子府給皇子妃立規矩的,畢竟皇子妃住皇子府里,不可能時刻被宮中的婆母教導。
如今看來,這是教養嬤嬤看不得皇子太過放縱,特來提醒了。
也真真是可恨了。
雖說她剛才確實不想再弄,實在是太累,但這種事被教養嬤嬤打斷,不在打斷,而在侮辱。
這就是給她這個皇子妃立威呢。
顧玉磬蹙眉,想著上輩子的教養嬤嬤。
她記得,她嫁給蕭湛初三年,教養嬤嬤換了好幾茬呢,頭一茬裡面,最最棘手的便是黃貴妃身邊的那位凌嬤嬤。
聽這聲音,估計就是了?
她趴在蕭湛初懷裡,壞心眼地用手揪著他某粒紅梅,小聲埋怨:「剛才都嚇死我了!」
蕭湛初捉住了她的手:「沒什麼,睡吧。」
顧玉磬矢志要當蘇妲己夏褒姒,不然呢,讓她自己去斗那什麼凌嬤嬤嗎?
於是扁著唇兒吹枕邊風;「可是殿下……以後你咬我,我咬你時,她們都會這麼聽著嗎?」
蕭湛初:「不會。」
顧玉磬軟軟地道:「今天好嚇人……」
蕭湛初抬手,長指穿過她柔順的長髮:「睡吧。」
顧玉磬其實還想繼續吹枕邊風,可是聽這意思,他不想聽了,沒辦法,只能睡了。
第二日一早醒來,顧玉磬便被扶起來梳妝洗漱,這是要一早趕著進宮去給長輩請安,顧玉磬雖洗了臉,其實還是迷糊著,在那裡歪著腦袋半睡半醒,任憑旁邊丫鬟幫著梳妝。
蕭湛初手中拿了書捲來看,不過也只是隨意翻翻罷了,時不時抬頭看向顧玉磬,卻見顧玉磬脖間泛出一些旖旎的紅痕,知道是昨晚自己狂浪時弄出的,又想起她曾說過自己肌膚易感,稍不注意便留下紅痕,心中自是憐惜,想著趕明兒問問御醫,可有法子。
正想著,就見她那腦袋往左邊緩緩地歪去,像一隻困極了的小狗一般。
若是腦袋歪了,這髮髻自然不正,旁邊丫鬟發現了,卻不敢吭聲。
蕭湛初見此,上前扶正了腦袋。
顧玉磬便下意識坐直了,可是坐直一會後,又那麼往旁邊一歪。
梳發的丫鬟為難得很,不知如何是好。
蕭湛初:「隨她去吧。」
一時又吩咐道:「進宮的馬車去些墊褥,記得放一玉枕。」
進宮要
走一段,可是讓她在路上睡。
底下人自然應了,當下趕緊照辦。
梳妝完畢,又上了妝,顧玉磬總算是清醒一些了,蕭湛初便領著她過來用膳,膳食已經擺好了,都是可口精緻的,不說別的,就連雞蛋大的小白饅頭,都是鬆軟雪白,掰開來可見千層,稀粥則用的是貢米觀音秈,顆粒分明,入口香糯。
正用著,就聽外面教養嬤嬤求見。
顧玉磬聽得這個,象牙筷略頓了下。
蕭湛初自然感覺到了,不過沒說什麼,只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顧玉磬便在心裡琢磨著,等會那凌嬤嬤過來,她得設法,讓蕭湛初給自己出氣。
上輩子,一些事,憋屈了就憋屈了,她忍了一些,但是這輩子,並不想忍,畢竟學了那妲己褒姒之法,吹枕頭風比自己去和嬤嬤們較量不知道省力多少呢。
誰知道待到嬤嬤進來拜見,一眼看過去,竟然只有四位,且其中並沒有那位凌嬤嬤,不免納悶。
想著難道昨晚聽錯了,那聲音不是凌嬤嬤,而是別個?
正琢磨著,蕭湛初卻用象牙筷夾了一塊素絲來餵給顧玉磬,顧玉磬便就著他的手吃了,吃的時候看過去,他抿著唇,眉眼溫柔。
心裡越發喜歡,想著這人和上輩子大不相同,自己也得打起精神來,反正這輩子是怎麼也不要送命了。
蕭湛初:「好吃嗎?」
顧玉磬軟綿綿點頭,乖順得很:「嗯嗯!」
蕭湛初:「等從宮裡回來,讓王嬤嬤遞了府中食單,你每日隨意點用就是。」
顧玉磬便綻開笑:「好!」
看她眉眼喜歡,他便抬首摸了摸她的髮髻,她如今已經梳成墮馬髻,倒是襯得她多了幾分慵懶的貴氣。
顧玉磬覺得他像是在揉小狗,不過鑑於外人在,並沒躲開,想著給他留足面子。
蕭湛初:「今日進宮,宮裡頭還要補一位教養嬤嬤,到時候皇祖母提起來,你便自己挑一個吧。」
顧玉磬疑惑:「補一個?」
皇子納婦,派進府里的
教養嬤嬤一般都是四個,哪有三個的道理,皇家再無人用,也斷斷不至於在這裡失了禮節。
蕭湛初淡聲道:「昨晚的那位凌嬤嬤,已經被發送回宮中了。」
啊?
顧玉磬這才意識到不對,屋子裡氣氛凝沉,落針可聞,當下目光緩慢地看向那三位教養嬤嬤,每一個都規規矩矩地低著頭,恭敬小心得很。
所以他已經不聲不響地退了一個嬤嬤,怎麼也沒見怒意,沒露端倪?
顧玉磬心裡浮現出一句大孽不道的市井俗語:咬人的狗不叫。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baohy35479的火箭炮,謝謝腳腳,乃。,上杉達也,16xqlu和47715291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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