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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紫秋激動了,眼裡綻放出興奮的光「其實我也好些天沒見他了,他往日待人生疏,我雖和他是親戚,卻不怎麼理會的,沒想到今天特特地看我……」
接下來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起來。
顧玉磬聽得好笑,連賞菊都不願意了,當即過去尋她嫂嫂去。
她已經十九歲了,之前因為趙寧錦守孝,便耽擱了下來,按理明年守孝完就可以成親了,不過顯然趙寧錦不打算娶自己了。
她還是儘快為自己找一門好親事,不然再和姑娘家混在一起,她自己都覺得害臊了。
誰知道待一進去,便見她嫂嫂譚思文過來,低頭看她鞋子。
顧玉磬要躲,卻沒躲過。
譚思文「既是鞋子濕了,怎麼不回來說給我,若是萬一邪寒入體,豈不是又要病了。」
顧玉磬納悶「嫂嫂怎知?」
譚思文咬牙切齒「你啊!」
譚思文一句恨鐵不成鋼的感慨,便拉著顧玉磬過去後面廂房換鞋了,鞋子是蓮花軟緞鞋子,雖是新做的,但舒服得緊。
顧玉磬還是疑惑「嫂嫂,難道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譚思文長嘆「你還好意思提?是人家九殿下適才說的,你啊你!」
顧玉磬疑惑。
他跑來和自己嫂嫂說這個?
譚思文這次說起來,原來是蕭湛初過來後,其它人祝壽便出去了,蕭湛初倒是陪著嘉雲公主說了一會話,言語中無意提及適才在湖邊,隨手拿了柳枝來耍劍,卻無意中把水濺到了安定侯府姑娘的鞋子上。
顧玉磬一時無言。
他怎麼知道?什麼時候看到的?他幹嘛要多這種嘴?
顧玉磬是一點不想讓家裡人知道自己遇到了他,結果他倒是好,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和大家都說了。
譚思文看顧玉磬那猶如透玉一般的肌膚泛著粉潤的紅,蹙著眉兒,咬著唇兒,倒是有些氣惱的樣子,便嘆了口氣。
素日是知道她的性子,這定是又羞又氣,便安慰道「其實也沒什麼,他雖身份貴重,但到底年紀小,也沒那麼多講究了。」
顧玉磬心裡卻在想,是年紀小,可後來娶了她呢,她哪能不講究?
不過這話終究沒對外說,也只是自己悶悶地想想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依然10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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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趙寧錦的外室
回了家中,譚思文和安定侯夫人說起來,大家只說九皇子往日驕矜清貴,如今看著倒是行事妥帖,把九皇子誇讚一番,顧玉磬坐在一旁沒說話。
晚間時候,譚思文特命人熬了紅糖姜水給顧玉磬喝,怕她著了涼,顧玉磬喝了後,卻覺得小腹微熱,以至於晚間時候翻來覆去,並不曾睡著。
外面梆子響了三聲響的時候,總算睡去了,卻是做了不少夢,夢到的是上輩子,她在凝香苑和小惠兒放紙鳶,兩個人比著誰放得高,她貪功,自是放得高,誰知不提防,那紙鳶竟掛在了銀杏樹上。
當時也沒什麼□□,皇子府後院沒男丁,正愁著,蕭湛初過來了,矯健地那麼一個縱躍,幫她拿下來。
拿下來後,他卻捏著那紙鳶看了一番,之後才慢條斯理地問她「就這麼好玩嗎?」
顧玉磬看著那眉眼清貴的少年,就想衝過去說「好玩,好玩,我覺得真好玩!」
然而她還沒說,就醒了。
墨黑的夜色中,顧玉磬睜大眼睛,望著那錦帳頂上的花紋,想著他那語氣,他那眼神,總覺得他是在反問,好像有點嘲諷的意思,就和今天掃過來的一眼如出一轍。
她翻了個身,長舒了口氣,心想可真是太好了。
重活一輩子,她不用嫁給他,不用受委屈,不用看他臉色,更不用早早地沒了性命。
第二天一早,便有安定侯夫人身邊的嬤嬤喚她過去,她過去後,卻見長嫂譚思文也在,和自己娘坐在那裡商量著事,倒是鄭重得很。
顧玉磬多少感覺到了,便故作不知,笑著上前見了禮。
安定侯夫人審視著女兒半響,才道「趙寧錦那事,你是聽哪個提的?」
顧玉磬自然不肯露了端倪,便是親若母女,她也不想說,若提起有上輩子,又說自己嫁了蕭湛初被人害死,只怕是她們都被嚇到。
她便渾不在意地道「這我哪裡記得,反正當時看到幾個眼生的在那裡說,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安定侯夫人皺眉,譚思文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別急,之後把顧玉磬拉過來,推心置腹「玉磬,這可是大事,你得好好想想,這事傳出去,對咱們侯府的名聲可不好,我們得知道,到底是哪個知道了,又是哪些人在外面嚼舌根子。」
顧玉磬一聽這話便明白了,自己娘聽說了消息,嘴上安撫自己,但其實根本不敢掉以輕心,已經讓人去查了,這事自然一查一個準,如今和自己說這個,是想追究前因了。
於是她懵懵地看著自己嫂嫂,嘆道「嫂,反正人家說了,怕不止一個,不過倒也未必敢明面上說?」
一時又猜道「本來不是什麼上檯面的話,怕不是底下人傳的,主子們反而不知?」
安定侯夫人和譚思文對視一眼,都覺得這興許是真的,畢竟趙寧錦養那陳佳月在小巷子裡,往來都是小門小戶,雇個小廝丫鬟也都是不入流的,也許反而是那些底下丫鬟僕婦私底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