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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初脫了靴子上榻,將她抱住,指尖溫存地撫過她的眉眼,低聲在她耳邊說:「你身子弱,凡事總要節制。」
又是節制?
顧玉磬哪裡懂得節制啊,她若喜歡,恨不得狠狠摟在懷裡不放開才好呢。
小時候吃米糖,她喜歡,便讓人裝了許多,恨不得全揣兜里,後來喜歡用緞子扎的小鬢花,她曾經買了各種式樣質地的,全都放在百寶架上。
如今她喜歡蕭湛初,則是恨不得摟著他不放開,白日宣淫算得什麼,她想融進他的骨子裡,和他成為一個人。
所以聽到節制,低頭輕舔了一口他躍動的喉結,之後仰起臉,嫣紅飽潤的唇上尚殘留著濕潤,她甜甜地沖他笑:「我要殿下疼我。」
她那麼說,誰能禁得住?
蕭湛初便失了自制力,為所欲為起來。
當錦帳上的垂穗也跟著狂動的時候,蕭湛初不免想,其實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吧。
白日關上門窗,依她的性子,還能怎麼樣?
只不過他自詡理智冷靜,斷不會這樣,便依著她,縱著她。
縱著她,其實就是在縱著他自己。
等到這一場到了末尾,錦帳拉開,底下丫鬟無聲地一排進來小心伺候,蕭湛初親自抱著顧玉磬沐浴,熱水是早就準備好的,還灑了藥湯。
顧玉磬聞著味道不好,便皺了皺鼻子,哼唧了聲。
蕭湛初扶過她曲線優美的背脊,像是安撫著一隻貓兒:「這是太醫院開的藥湯,說是泡了對你身子有助益,以後每日都記得要泡。」
等過些日子,他還想帶她去泡溫泉,就在山裡,聽說這樣更好,除此外,還可以讓太醫按時給她針灸。
她的身子弱,說到底是小時候落水,寒氣不曾消,這病於她來說,或許已經不當事了,但卻是他心裡的刺。
若不是為了護著他,她又怎麼會落水。
縱然她忘記了,他卻一輩子都不能忘。
他總是會設法,讓她身子好起來,除了這病根,讓她能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泡溫泉什麼的,顧玉磬自然是喜歡,當即頗有興致地嚷著要去,還說得讓他陪著,又掰著手指頭算日子。
不過她高興勁頭過去,她還是想起來趙寧錦,便道:「對了,這次從別莊回來,你猜我碰到了誰?」
蕭湛初眉眼沒抬:「誰?」
顧玉磬:「趙寧錦!」
蕭湛初哦了聲,垂下眼睫,修長的睫毛下,眸光隱晦。
顧玉磬並沒注意到他的反應,自然好笑地道:「他可真不要臉,竟然和我說,他當時是被人陷害的,是上了別人的圈套,事到如今,竟然有臉和我這麼說?他怎麼不說別人拿著劍逼著他養外室呢?我自小和他認識,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她說得坦蕩,他卻不由俯首親了親她的唇角,低聲道:「既如此,以後遠著就是,別理會了。」
第70章 不過是一條狗罷
秋試考過後,很快也就放榜了,顧三考得不錯,是第三十二名,這個名次, 在世家權貴子弟中,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顧三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安定侯也是面上有光,喜不自禁。
緊接著殿試時,聖人看到顧三,特意都問了幾聲,顧三得蕭湛初指點, 關鍵幾個問題都早已有所準備,是以答得有模有樣,聖人大喜。
不過顧著這是安定侯之子, 若是就此欽點前三名,只怕是其它學子還以為其中有什麼陰私,畢竟當皇上的,也得處處謹慎,最後點了顧三為第八名。
第八名,已經足夠讓安定侯府風光一把,當即擺下流水席宴客,賓客絡繹不絕。
顧玉磬自然也喜歡,特意過去侯府住了兩日,全家都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如今入了秋,秋風簌簌而起,在屋裡看書時,每每能聽到外面葉子輕輕撞在窗欞上的聲音,顧玉磬聽著這聲響,便想秋天真得要到了。
緊接著下了一場秋雨,淅淅瀝瀝的,顧玉磬咳了幾聲,其實沒大要緊,但是蕭湛初卻擺了陣仗,請了御醫給她針灸推拿,又熬了藥給她吃,至於房事,自然是禁了。
顧玉磬無奈地趴在榻上,心想難道上輩子他不碰自己,也是因為自己體弱,可自己……也不是經常生病吧,一年頂多那麼幾次,且不過是尋常風寒而已,又不會要了性命。
她胡思亂想著,又記起來前幾日重陽節郊外野遊時,霍如燕說給自己的,她說淮安侯府這次牽連其中,趙寧錦上次找她定是因為這個事,顧玉磬便把趙寧錦攔路的事說給了霍如燕,霍如燕也是驚訝:「他家大禍臨頭,他倒是給你說這個?」
顧玉磬也是自小和趙寧錦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是有,曾經也以為那是自己的良人,只是那些情誼,上輩子早就耗光了,是以如今對趙寧錦只有發自骨子裡的厭惡和反感:「所以我得謝謝陳佳月,她和趙寧錦勾搭在一塊,我才沒嫁給趙寧錦,不然嫁給這麼一個夫婿,別看表面花團錦簇一片好,但人這一輩子長著呢,誰知道以後,這中沒擔當沒責任的夫婿,怕是護不得家,早晚把我坑了。」
霍如燕深以為然:「他腦子裡想什麼呢!沒個輕重緩急!」
顧玉磬頗為不屑,可誰知道,轉回頭來,她娘家派人來說,卻是提起來,原來淮安侯夫婦上門去求了自己爹娘。
這倒是意外了,自從退婚後,淮安侯府和安定侯府算是結了仇,竟然去求到自家頭上,這怕是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