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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快搶!快搶——」
一片兵荒馬亂之中,溫雁晚仗著自己個頭最高,輕輕一跳。
眼疾手快地勾住捧花的花帶,握住,隨即安穩落地。
溫雁晚雙手捧著玫瑰,兩隻眼睛緩慢地睜大,隨即在時雪容憤慨的呼喊聲中,朝著陸潮生的方向歡快地揮舞起手臂,搖散了滿地的玫瑰花瓣,身後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潮生,你快看,我搶到了!我要把它送給你!潮生,潮生!」
陸潮生望著溫雁晚彎起的眉眼,在華光的流轉下,璀璨奪目,仿佛將整個夜空的星子都盛在了裡面。
不自覺地,陸潮生眉梢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垂眸勾了勾嘴角,雙手插兜,抬腳朝地面一簇破碎的星子踢去,盛開瞬間的光華,低笑著輕聲道了兩個字
「幼稚。」
第85章 寒梅-好兇-小偷
回歸校園的學習生涯,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眨眼又是月考時分。
月考當天早上,溫雁晚出宿舍,就瞧見李睿淵一張慘白慘白的臉。
他挑眉:「李睿淵同學,你今天這妝容特效……不錯啊。」
「確實不錯,」簡凡星幫達錦文將他的黑色圍巾打理好,強勢吐槽,「就跟偷了時雪容最強色號的粉底似的,放進鬼堆里,保證cos度百分之百,絕對不會被認出來。」
溫雁晚笑了:「你這麼損時雪容,小心她知道了,衝到隔壁班去揍你。」
踏出宿舍樓,冬季寒風立時朝人臉肆無忌憚地刮過來,吹得人腦瓜子疼。
簡凡星裹緊自己的紅色圍巾,對溫雁晚的警告不以為意:「怕什麼,女寢離這邊還有好幾十米呢,除非這風能把我的話千里相送,否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達錦文作為班長兼同桌,比幸災樂禍的其他人稍微多點同學愛:「李睿淵,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摘下眼鏡,擦拭鏡片上被寒風沾上的雪霜,冷酷無情:「你要是生病了,就趕緊吃藥打針,別影響今明兩天考試,要是因為沒考好,影響了我們班級的平均分就不好了。」
好吧,果然同學愛什麼的,都是李睿淵在自作多情。
病倒是沒病,只是李睿淵上次考試掉了五名,被各方找去談話,以至越是臨近考試,越是緊張過度,昨晚乾脆直接失眠了一晚,半夜神經病似的爬起來,做了一晚上的數學題而已。
聽著確實挺慘,連溫雁晚這個鐵石心腸的也不禁安慰:「只是五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多做對兩道選擇題就趕上來了,別因為這把身體搞垮了,不至於,真不至於。」
話雖這麼說,但高三學子誰的心裡不清楚,成績一旦掉下來了,再往上爬,拼的不僅是努力,還有心態。
李睿淵抹眼淚:「嗚嗚嗚,不是每個人都向雁哥你一樣,一口氣從年級第一掉到年級第十,還能整天高高興興沒心沒肺談戀愛的。」
溫雁晚:「……」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來自單身狗的憤怒嗎?謝謝,他體會了。
恆北私立有錢,特別注重校園綠化以及園藝審美。教學樓之間鑲嵌許多石子小路,小路四周種滿綠植。
就在高三教學樓後面,就種著一片精小雅致的梅花園,每到寒冬,莫不是萬里飄香,婀娜嫣紅滿乾坤。
李睿淵頂著兩隻青黑的眼,眸光幽然瞥過一簇嬌嫩的梅。
「啊,梅花,」他恍恍惚惚,「描寫梅花的勵志詩詞有,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不要人夸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待到山花爛漫時,向雲山在叢中笑,哈,哈哈,哈哈哈……」
「完了,又瘋了一個,」溫雁晚搖頭嘆息,「天涯讀書人,可憐啊,厚葬吧,親愛的同學……」
兩天試考完,四組後排一群人,再加上一個從隔壁蹭過來的簡凡星,將陸潮生團團圍住,對答案。
還沒對上幾個,周圍便逐漸豎起一片片高高的雷達,隨即悄無聲息地朝陸潮生的方向逼近,溫雁晚無奈,乾脆直接拿著陸潮生的試卷,把他的答案全部寫在了黑板上面,一起對。
每對一題,李睿淵就倒吸一口涼氣,將所有科目對完,李睿淵整個人已經半死不活,他攤在桌上,氣若遊絲:「數學選填錯了六道,語文閱讀錯了五道,理綜錯了十二道,我還有救嗎?我還能活過這場孤寞寂寥的嚴冬嗎?」
不光是李睿淵,放眼望去,班上已經攤了一片,有心理素質不好的,甚至已經低聲啜泣起來,就連達錦文,都蔫蔫地抓著試卷,唉聲嘆氣。
這種情況實在不妙,陸潮生拿過溫雁晚的試卷,蹙眉:「你錯了多少?」
「唉,別提了……」溫雁晚一頭磕在桌上,側過臉,滿面愁苦,「對個答案把人都對沒了,比李睿淵好不了多少。」
陸潮生沒什麼表情地將試卷收起來,抬手揉揉溫雁晚的頭髮,嗓音稍緩:「沒關係,這次考試題型比以往難許多,成績普遍下滑是正常現象。」
「……嗯?!」李睿淵霎時垂死病中驚坐起,「潮生,你說的是真的?」
陸潮生淡然:「這次月考是期末考試前的最後一次,也是為期末考試打預防針,警醒針,試卷難度提升是正常現象,不過這次月考這麼難,估計期末考試很簡單許多,沒有必要過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