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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效果還可以,」溫雁晚舔了舔乾澀的唇,又捂著喉嚨咳了兩下,啞聲,「就是有點費嗓子。」
時雪容擔憂:「這樣下去還是不行,效率太慢了。」
不遠處有音樂聲傳來,是琴行在廣場裡賣唱。
蘭靜雲眼珠轉了轉,忽地「誒」了一聲:「要不然,我們去找琴行借用一下他們的話筒,唱個歌什麼的,吸引一下人氣吧。」
「欸,這個可以有!」簡凡星立時舉雙手贊成。
達錦文扶了扶眼鏡,贊同:「我也覺得可。」
「快,雁哥,」李睿淵忙把溫雁晚朝那邊推,咋咋呼呼,「快去借一下人家的音響,早點賣完早點收拾東西回家!」
「你們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溫雁晚搖頭,最終還是迎合了廣大群眾的希望,上去與琴行交談。
琴行的人挺好說話,原本他們就是出來玩的,也不指望靠這個賺錢,聽溫雁晚說明了來意,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拿過話筒支架,溫雁晚試了試音響,朝李睿淵他們揮手示意:「你們剛才誰要唱歌的,快點過來唱啊。」
李睿淵忙擺手:「不是我啊,我可沒說要上去唱。」
簡凡星立時:「也不是我!」
時雪容和蘭靜雲也接連搖頭。
「那個,溫雁晚,」達錦文緩慢地道出了真相,「剛才,好像確實沒有人說過要上去唱歌的。」
溫雁晚:「……」
琴行的人在後面大聲道:「你們要唱什麼,我先把譜子給你們找好。」
溫雁晚:「……」
他手裡攥著話筒支架,這時才緩慢地反應過來,自己似是被坑了,「好啊,」溫雁晚都氣笑了,「你們今天就是成心坑我的,是不是?」
陸潮生就站在燈光外看他,清瘦的身影整個埋進了黑暗裡。
見溫雁晚這副進退兩難的模樣,陸潮生緩緩抬手,故意朝溫雁晚揮了揮,而後微勾著唇,朝他緩慢地做了一個口型
加油,阿雁。
「……」溫雁晚立時感覺自己牙尖更痒痒了。
人家還在等著,溫雁晚無法,只好朝身後低聲報了一個歌名。
吉他手在手機上找好譜子,快速掃視了一遍,比了一個「OK」。
吉他舒緩的掃弦聲響起,溫雁晚修長指尖握著話筒,黑白映襯分明,在雪白燈光之下無端穠麗。
靜候前奏結束,溫雁晚垂著眼睫,緩慢開口,是一首很有名的英文歌。
他唱歌其實沒什麼技巧,但節奏感挺好,也不跑調,再加上嗓音低沉磁性,隱隱帶著剛才叫賣造成的些許啞意,竟是出乎意料地動聽。
色hepyramidsa弄thenile,
一起去觀看尼羅河畔的金字塔,
watchthesunri色fromthropicisle,
相擁在熱帶小島看日出,
justrememberdarlingallthewhile,
親愛的,自始至終我都只記得,
yoube弄tome,
你屬於我,
……
flytheoceaninasilverplane,
乘銀色的飛機飛越海洋,
色hejunglewhe'swwithrain,
看雨季的叢林濕潤如洗,
justremembillyou'rehomeagain,
請記住直到你歸來,
yoube弄tome,
你屬於我,
……
夏夜雪白的燈光下,溫雁晚的眸光自始至終都緊緊鎖定著黑暗中的某處。
那裡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但溫雁晚仍然可以在腦海中,將少年身體的每一部分細細描繪出來。
以夜幕為布,以月光為筆,以繁星點綴,從眼尾到眉梢,從唇角到指尖,從眼睫到發梢,一筆一划,勾勒一道如月華般清雋冷冽的少年的身影。
是屬於他的少年。
舒緩的音樂聲飄過喧鬧的廣場,漸漸吸引了許多路人駐足。
李睿淵他們顯然沒有想到,溫雁晚居然這麼會唱,一時間都聽愣了。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人群中爆發出響亮的喝彩聲,他們才終於回神,滿目興奮地跟著歡呼鼓掌。
溫雁晚沒有離開。
直到掌聲漸弱。
隔著整個夏夜的星空,溫雁晚深深注視著陸潮生的眼,與他遙遙相望。
溫雁晚陡然緊張起來。
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溫雁晚喉結飛快滾了滾,他開口,嗓音沙啞:「潮生,我喜……」
「桂英,我喜歡你!」
眾人:「???」
溫雁晚:「???」
不,這不是他說的!
溫雁晚猛地抬頭,只見茫茫人海之外,一位容貌端正,衣著得體的老先生正手捧玫瑰花束,舉著他家的塑膠藍喇叭,坐在輪椅上,朝著他的外婆激情告白:「你地攤上的東西,還有這整個廣場的東西,我全部要了,桂英,我要讓你能夠讓所有人都知道,這片廣場,被你承包了!桂英,嫁給我吧!」
溫雁晚:「???!」
我的外婆
他再也顧不上自己被打斷的告白,手忙腳亂地從燈光里跑出來。
地攤旁,那位老先生還在激情表白,把周圍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的媽呀,」李睿淵聽著這番堪稱繞口令的沙雕霸總求婚台詞,整個人都傻了,「嚴奶奶這是被……表白了?」
就在眾人一臉呆滯的時候,達錦文忽然訝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