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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睫看向溫雁晚的眼卻一片清明,跟被水浸過似的,又冷又亮。
如果忽視掉那塊被壓紅的臉蛋的話。
溫雁晚沒忍住,「噗嗤」笑了聲。
見陸潮生眉頭愈發緊蹙,溫雁晚被握住的手腕動了動,示意他鬆手。
而後手臂微晃,纖長指尖捏起那片白色羽毛,拿到陸潮生眸前,輕輕一吹。
那羽毛在半空打了個旋,掃過陸潮生的眉睫,在上面拓下輕飄飄一吻,然後慢悠悠飄落,躺在了他桌上。
活脫脫一個強吻別人不負責的浪蕩子,就像面前這個眸間溢滿溫柔笑意的俊美少年一樣。
陸潮生盯著他的眼,半晌,這才垂眸道了聲謝。
溫雁晚笑:「不客氣。」
然後垂頭,將目光重新放回手裡的數學題上。
他不知道,在他回頭後,身邊某人悄悄將那片羽毛撿起了來。
虛虛握進手心,另一隻手伸進抽屜,拿出筆記本,打算把羽毛夾起來。
前排的李睿淵原本見周圍人忽然都摸出題冊做起來,以為老師來了,連忙也跟著拿出了筆。
寫了會兒,老師還沒來,李睿淵倒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另一件事
「我去大兄弟,原來你就是咱學校的年紀第一啊!久仰久仰!」
難怪連陸潮生都敢強吻!學霸的氣魄,就是與眾不同!
李睿淵忽然回頭,身子帶風,那片羽毛被忽地一吹,從陸潮生的拳心鑽了出來,「xiu」地落在了地上。
正翻開筆記本的陸潮生:「……」
李睿淵毫無所覺,興奮地握住溫雁晚的手,滿目崇拜:「我說大兄弟你的名字咋這麼耳熟呢,原來是校門口成績榜左上角的的常駐居民啊!」
說著,他身子激動地前傾,一腳踏上了地上的羽毛。
再抬腳時,那羽毛已經皺巴巴地黏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正打算彎腰把羽毛撿起來的陸潮生:「……」
李睿淵仍在死亡邊緣拼命試探:「我去大兄弟,你說不知道,你那人氣可真是……嘖嘖,我們班以前那群O天天念叨你呢,爭你和潮生誰才是咱校的校草,爭得都快打起來了!我老早就好奇死了,昨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正說著,溫雁晚忽然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側頭,表情怪異。
「怎麼了,我話還沒說完呢……」李睿淵嘀咕著,朝旁撇過眼,正巧對上陸潮生清冷的雙眸。
他這發小生得好,臉小,皮膚白,瞳孔顏色也淺淺的,襯著整張臉,精緻得不似真人。
此時注視著他的眸光陰沉沉的,仿佛在說——吔屎啦你。
李睿淵:「……」
怎、怎麼了這是?他又哪裡招惹到這尊佛了?
「鬆手。」
李睿淵抖了下,立時把自己握著溫雁晚的手挪開了,心裡
靠靠靠,原來是自己摸人家手手,陸潮生不樂意了!
冤枉啊他,他可是個純粹的AO戀!對A真不感興趣!
就算溫雁晚是真他媽帥,他也不可的!
李睿淵緊張兮兮,溫雁晚倒是勾著唇,繞有興致地掃了陸潮生一眼。
少年眼瞼深邃,瞳孔清淡,雙眼皮薄薄的兩層掛在眉下,從淚阜沿著上眼瞼朝後划過兩道淺淺的線。
眼眸微眯時,又冷又厲,像極了一刀被陽光照射得刺目的冰凌。
讓人忍不住想看看他融化時的模樣。
周圍同學看似在專注做題,其實視線一直忍不住往溫雁晚和陸潮生那邊飄。
一個陸潮生就夠顯眼了,現在又來了個溫雁晚,兩人還都是Alpha,班裡某些Omega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此時見陸潮生總算醒了,有兩個女生終於按捺不住,推推搡搡地走了過來。
李睿淵一看,眼睛立時亮了,沒忍住,戳了陸潮生兩下:「潮生潮生,校花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誒!」
校花時雪容,也就是之前說自己吃禁慾冰山的女孩子,被閨蜜拉著停到了溫雁晚和陸潮生的桌前。
「那個……陸潮生,溫雁晚,」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兩人身後的座位,輕聲問,「請問我們可以坐在你們的後面嗎?」
話雖是對兩人說的,目光卻一直怯怯地盯著陸潮生。
學校不讓披頭髮,時雪容扎著馬尾,額頭乾淨光潔,眉目清麗,唇瓣殷紅,說話時含羞帶怯。
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見狀,溫雁晚戲謔的眸光朝陸潮生飄去。
少年面容白皙精緻,身型高挑,氣質也乾淨,確實是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
陸潮生卻只道:「隨意。」
語氣淡淡的,和平日沒有任何不同,有夠不解風情的。
不僅是陸潮生不解風情,前面還有個直男AO戀在傻乎乎地揮手。
「誒誒,同學同學,我這兒還有個位子呢,要不要坐我旁邊來?」
時雪容抽了下嘴角:「不了,我坐後面就好了。」
說著就將包放在了後排,心裡卻難受得嚶嚶嚶
果然冰山還是看看就好,接觸起來要凍死人的。
「沒關係,帥哥的後腦勺也很帥,」閨蜜蘭靜雲安慰她,「坐前面的話連後腦勺都看不見呢,不虧不虧。」
正顧影自憐的時雪容:「……」
說成是背影會死嗎?
最後,李睿淵旁邊的位置被一個叫達錦文的男生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