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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醫生點頭,「這位病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很多方面,在家裡可能會有疏忽的地方,我們這邊的建議是,如果家裡條件支持的話,與其找人在家裡照顧,不如直接入住療養院。」
醫生說著,輕咳一聲:「醫院隔壁就是家療養院,與這家醫院是一個股東,條件在本市是數一數二的,裡面住著的,大多都是從醫院動了手術出來,處於恢復期的病人,所以專業方面,您是肯定不用擔心的,您如果有意向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幫您聯繫負責人,安排入住事宜。」
溫雁晚:「……」
原來是來打廣告的。
雖說是王婆賣瓜,但這家醫院的條件是有目共睹的。
跟著負責人去隔壁轉了一圈,溫雁晚確定環境是真的好,這才應了下來,這倒是解決了他沒法照顧外婆的難題。
一切事情都進展得很順利。
唯一稍有些坎坷的,就是在刷卡付款的時候,陸潮生在旁挑眉看他的視線,讓他莫名有些手抖。
溫雁晚:「……」
嘶,忽然有種被管錢的媳婦盯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辦理好手續,兩人直接回了學校。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當天晚上,陸潮生再次鑽進了溫雁晚的被窩。
迷濛著眼,溫雁晚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懷中的一團,無奈:「你自己難道沒有房間嗎?」
陸潮生抱著溫雁晚的腰,臉蛋靠在溫雁晚胸口。
黑暗中,月光從窗外灑進來。
他脖頸和手臂裸/露著,泛著一層銀白的光,白嫩得如同凝脂。
俯趴在溫雁晚懷中。
整個人柔柔軟軟的一團。
「不要,」他說,「我不回去。」
嗓音輕輕的,像羽毛搔在耳朵里,刺激得溫雁晚心尖一顫。
感覺到自己腰腹軟綿綿的觸感,溫雁晚眉眼不自覺軟了幾分。
有心逗他,溫雁晚掌心揉了揉陸潮生的頭髮,忽地手指插入發間,將他發梢推到腦後,另一隻手同時擱在他下頜,朝上用力托起。
指尖緩慢地捻磨著他下頜,觸感嬌嫩柔軟,像是捏著一塊奶糕。
「不回去?」溫雁晚忽地低頭,嘴唇貼在陸潮生耳畔,將溫熱的吐息盡數噴灑在他耳朵里,「不回去的話,你想在留在我這兒做什麼,嗯?」
他湊近,嗓音低低地說了句話。
也不知他說了什麼,緩慢地,陸潮生竟是隱隱紅了臉。
「行了,」溫雁晚直起身,將兩人距離拉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起來吧,回去睡覺了。」
陸潮生沒動。
他喉結不自然地滾了滾,忽地起身,叼住了溫雁晚的唇,而後貼著他的,緩慢地碾磨。
唇齒相依的感覺過於熟悉,溫雁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摟住了他的腰。
耳畔,含糊不清的話語從相貼的唇間軟軟地吐出。
「如果你想的話,就給你。」
只要你想,我都給你。
無論什麼。
包括,我自己。
「……」
草。
一瞬間,溫雁晚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涌了上來。
身子灼燙得厲害,喉結飛快滾動,連脊椎骨都隱隱發麻。
勉強壓下瘋狂的心跳,溫雁晚捏著他的下頜,將他用力推開。
望著對方顏色清淡的瞳孔,乾淨剔透如白色水晶,他勾唇:「陸少是不是忘了,我可還沒有同意呢。」
只是不知為何,語氣僵硬,頗有點虛張聲勢的感覺。
被對方拒絕,陸潮生也不在意。
他軟軟地環住溫雁晚的脖子,將頭髮埋在他肩窩,親吻他的側頸。
「沒關係,你早晚都是我的。」陸潮生微涼的聲音鑽入耳朵,麻麻的,隱隱可以窺見其中一抹不清不楚的偏執。
他說:「無論你同意,還是不同意,你只會是我的,永遠,都不可能逃得掉。」
還真是,有夠霸道的。
但無法否認,溫雁晚對待這人,永遠只會是不停地妥協。
不停地,不停地。
直到所有的最後一刻,便是陸潮生的最終目的。
陸潮生從開始,便看透了這人。
看透了他的心軟。
像是應證了陸潮生的心思,溫雁晚忽地嘆了口氣。
低沉緩慢,滿聲無奈。
終於放棄似的,溫雁晚傾身將陸潮生身後被角掖好,心道——既然潮生非想在這兒,就讓他在這兒待著吧,反正床夠大,不怕擠不下。
自家小金主,他還能怎麼辦?
只能寵著唄。
躺回被窩,手臂環著他的肩,溫雁晚將陸潮生軟軟地抱在了懷裡。
垂睫,在他額上淺淺吻了一下,溫雁晚輕聲:「睡吧,晚安。」
……
大清早,李睿淵再次撞見,陸潮生從溫雁晚房間悠然走了出來。
而在陸潮生離開後,沒兩秒,溫雁晚也緊跟著出來。
衣服也已經換好。
不知是什麼奇怪的癖好,陸潮生非要盯著溫雁晚將衣服換完,才願意回去。
溫雁晚也樂意慣著他,自然陸潮生喜歡看,就由著他去了。
這次李睿淵夠清醒。
他確定自己沒瞎。
一時間,腦袋裡跟砸了一串響炮似的,「噼里啪啦」全是驚駭——臥槽,原來昨天早上,根本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