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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修羅場……沈聞自覺自己能屈能伸,能划船不用槳,自然也能在修羅場裡浪。
修羅場什麼的,只要自己有阿馬原著中「不醒、不動,就躺著裝死」的精神,繃緊皮她就能挺過去!
現在沈聞的飛舟上出了他自己一共也就那麼幾個人,奉師父旨外出遊歷的越女、打算到下一個中洲修士的城寨再放下來讓他去幹活的月隱,另外兩個就是充當船醫的賀蘭韻和吉祥物太一玄君了。
再多一個大尊者也沒什麼。
只不過看著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她不便在蠱修村落夜宿,而且這倆傢伙一左一右跟門神一樣堵在門口,怎麼看都更像是來挑事的。
所以沈聞迅速和長老告辭,拉著賀蘭韻、大尊者和太一玄君離開了白箬村。
沈聞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晚霞,想到了自己小竹簍里的紅菇——若是天色還早,她到是不介意做一頓菌子烤肉來嘗嘗。
只是當四人一起回到停泊在湖邊上的飛舟時,出來迎接沈聞的卻不是月隱和越女。
「沈小檀越回來了?」
站在飛舟甲板上那人衣著樸素,容顏俊秀,整個人就像是一陣和煦的春風一般。
「喵喵喵喵——妙法賢師?」沈聞炸毛。
——所以你不是在閉關嗎?!
第145章 145
銅鍋發出讓人垂涎的「咕嚕」聲。
空氣中瀰漫著酸味。
——哦,不要誤會,這不是修羅場的酸味,而是酸湯的味道。
原本修真界的修士們是不怎麼吃東西的,他們靠著辟穀和吐納就能使身體不需要攝入食物。加上鳩摩晦和妙法都是佛修,更加對「食」這種東西沒有執著。
之所以圍成一圈坐在八仙桌前,也不過是因為沈聞個人的愛好罷了。
越女自從和沈聞混了之後,也突然開啟了「人間煙火」的模式,畢竟在霽月城呆了這麼多年,她幾乎都是靠著辟穀丹和吐納過的,也幾乎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吃食上過。
誰能知道,這世上還有酸湯這麼鮮美、酸辣,讓人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的東西呢。
「這個是真的極為開胃。」月隱給自己盛了一碗,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那是,南疆一地濕熱,比不得西域乾燥,最容易濕毒入體,喝些酸辣的到是好。」賀蘭韻捧著碗,從裡頭夾出一片爽滑的面魚,又配了些脆鮮的紅菇一併嚼了。嘴裡蔓延著酸辣味,又用邊上的竹蔗汁給壓了下去。「不是我說,阿聞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比以前在春城還好,之前我都不知道你這麼能幹的。」
他這一席話,自然是把正在和大尊者微妙對峙的太一玄君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賀蘭小友和阿聞姑娘都是春城人?」他飲了一口沈聞煮得甜汁,一雙秀氣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怎麼的讓人不自主得和「風情萬種」這個詞聯繫在一起。
——妖道啊。
賀蘭韻酸酸地想。
沈聞從碗上抬起頭來:「他以前是我未婚夫啊。」
正在喝湯的大尊者端著碗的手稍微頓了頓,便繼續若無其事得喝湯了。
玄君神色不變,淺笑道:「我怎麼記得鳳家小公子才是同阿聞有婚約的那一個?」
賀蘭韻如坐針氈。
沒等沈聞開口,他自己先交代了:「我是被退婚的那一個,我覺得很好,情緒穩定,沒有任何問題,甚至覺得她幹得很好。」
童年陰影沈聞素,又不是拿來吹的。
他要是不被退婚,現在被三個大佬盯著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就是自己了。而且說實在的,阿聞雖然真的美得天上有地下無,但是一想到這個麻將桌上都是些什麼老妖怪,他一個弱小無辜又無助的築基小醫修,就不去湊熱鬧了。
玄君抿唇一笑,也不再繼續追問了。
一邊的妙法從來到飛舟上之後,目光就一直在鳩摩晦的周圍打轉,似乎在思考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以至於原本在他邊上的越女都以「女子身不好坐在賢師邊上」為理由,強行擠到了沈聞這,並且把妙法賢師身邊的位置讓給了太一玄君。
於是現在八仙桌和沈聞坐在一條凳上的是越女,對面妙法邊上坐著賀蘭韻,右邊是明家一對祖孫,只有太一玄君,孤零零得坐在沈聞左邊。
不過他孤寡慣了,並沒有覺得被排擠。
「比起玄君難得離開玄術宗一次,貧僧到是更為好奇師兄為何會在此。」妙法果然發難了。
鳩摩晦道:「欠沈檀越一身修為一條命,要還恩情罷了,你也曾是羅漢道修,不會不懂其中的道理吧?」
妙法道:「自然是懂的。」
兩位高僧對視一眼不知在這電光火石之中到底對波了些什麼。
坐在沈聞邊上的越女覺得自己的胃一陣陣抽疼:沈聞平日裡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嗎?那她也太強了吧?
玄君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甜汁,扭頭誇讚沈聞道:「這甜汁甚是清香,阿聞可否把配方舍給我?」
「啊?」沈聞喝完湯,聽到玄君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便思忖片刻,「我等等寫給你吧。」
「多謝阿聞。」
沈聞點點頭,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嗯?你叫我什麼?」
玄君面不改色:「我覺得叫阿聞姑娘有些贅余,聞姑娘又有些古怪,沈姑娘你嫌生分……便自作主張喚你為阿聞,若是你覺得冒犯,我也能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