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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鳩摩晦睜開眼,看著她這麼做,自知幫不上什麼忙,也就只能安靜等待了。

    地下河窟的陣法再一次亮了起來,只是這一次,還伴隨著詭異的地動山搖,以及地下河窟的數個旋渦。

    沈聞差點站不穩,鳩摩晦站起來在剛想托她一把,卻見她自己伸手攬住了邊上的石柱站穩了。

    鳩摩晦的手虛抬了須臾,便不著痕跡地折回身後。

    只是沈聞未曾注意。

    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道路給吸引住了。

    此處原本已經是地下河窟的盡頭,再往前就得鑽進冰冷的、靈氣充裕的河水之中,這地下河同靈脈糾纏浸染,不知盡頭,不知起源,貿貿然鑽進去冒險不是明智之舉。

    而沈聞按照金羅盤上的指示打開的,是一處奇異的,由靈氣構築而成的旋渦狀大門。

    若要說的話,到是很像當初的龍皇山秘境大門。

    第81章 81

    「大尊者不見了?」在聽到侍女們的報告之後,娜寧的身子往前傾了一瞬,又穩穩地回到了王位上,纖秀的眉毛微微蹙起。

    鳩摩晦不喜與他人來往的孤傲性格,整個西域四十六國的修士都有所了解,他若是在某個時候不辭而別,那麼必定是去做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娜寧在思忖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道:「一切照舊。若是大尊者此刻離開了渠樂,他必定是覺得有事比樓蘭和渠樂的聯姻更為重要。」鳩摩晦的房間裡乾乾淨淨,連一壺泡好的酥茶都沒有,自然也看不出他是暫且離開,還是一去不回。

    邊上的侍女有些複雜地看著娜寧女王,雙手交叉按在胸前道:「女王殿下,屬下還有事情要稟報。」能在娜寧跟前自稱為屬下的,多少都是有些修為的修士,只是因為靈根太雜亂而無法更精進一步,才只能留在娜寧身邊當侍女「說吧。」娜寧道。

    「新來到王庭的那個女散修,也不見了。」侍女說這話的時候,猶猶豫豫,像是極為艱難一般,半晌才道出了自己的猜測,「屬下聽凡人侍婢說,那女散修極為美艷,恐怕是擅長修習媚術之人……大尊者他會不會……」她話說到這,卻又剎住了,嘴唇微微抿起,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娜寧怒道:「你不要胡猜,大尊者乃是西域四十六國無冕的佛尊,豈是區區媚術和美色能夠動搖的修行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般生氣,只覺得侍女的話極為冒犯。

    屏退了侍女之後,娜寧自己呆坐在王座上,不禁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鳩摩晦來過渠樂兩次,一次是現在,還有一次……是娜寧的築基慶典。彼時的娜寧僅有二十餘歲,身量看上去最多也就是十六歲的少女。渠樂先王為她準備這個築基慶典,其實也就是為了昭告其他五國,他渠樂後繼有人了——二十築基,在許多百歲就被卡死在練氣九層的修士來說,已經算是資材出挑了。  

    而就是因為渠樂先王對於這個單靈根,又有天賦的女兒抱以厚望,卻不知不覺之間給了她太大的壓力,以至於築基大典之上,她因為過分緊張而行差了靈氣。

    娜寧的目光投向了渠樂王庭大殿的入口處,像是跨越了時光一般,又一次看到了過往曾經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鳩摩晦出現在了那裡。

    她始終記得自己那金瞳的僧人,踏蓮而來,將手懸在她頭頂,替她念一段經文祝禱加持的樣子。

    彼時他應當是剛剛從苦修之中出關,整個人還顯得有些清癯,卻似乎更多了一份聖潔俊秀,僧人低眉垂眸,指尖仿佛生著佛光。

    娜寧原本險象環生的築基靈氣,在佛光的加持之下逐漸平穩了下來,而修士築基引動天地靈氣之後,多餘的靈氣也化作了天上落下來的瓢潑大雨,滋潤了渠樂的土地。

    僧人並沒有求取報仇,只是雙手合十,對著先王微微行了一禮,便轉身冒著靈雨,踏風而去。

    娜寧只是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忘記了行禮,腦子想的卻是旁的事情。

    ——那帶來歡愉的靈雨,是否能滋潤尊者因為苦修而乾裂的嘴唇?

    「你真是好運氣啊。」恍惚間,娜寧聽到父親這般說,「大尊者的祝禱,能祝你更好、更快的修煉,進階,這是你福緣。」  

    二十餘歲,恰是妙齡的娜寧,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她將這夢藏在心底,像是什麼充滿誘惑力污穢毒物一樣,挖出來,又埋下去——每一次都埋得更深。

    ——胡言亂語,她想到,大尊者是何等人物,他是大塔林寺心智最為堅定的苦修者,是西域無冕的佛子,他眼裡,怎麼可能會有「女色」二字。

    其中定是有什麼不知道的癥結在。

    另外一邊,胡忠他們的狀態可能就不太好了。

    「沈道友不見了?」胡忠現在到不再是方臉多毛的狐狸樣了,他現在是人形,露出一張毫無特色的路人臉,包著個頭巾坐在驢車上緊緊皺起了自己的眉頭,「那這……」

    一邊的賀蘭韻也是西域打扮,雖然他這張臉看上去也不像是高鼻深目的西域人,但是沈聞走之前給他留了一些清單,都是西域四十六國王室之間極為緊俏的熱銷商品,讓他辦做中洲來的商人和娜寧商談。

    賀蘭韻也對沈聞失蹤的事情感到憂心,但是他從胡袍的袖子裡掏出了沈聞給他的密信——這東西厚厚的一疊,裝在防火的信封里,上頭還寫著:「至我親愛的母親」,雖然賀蘭韻微妙的對這個稱呼感到不爽,但是他還是按照沈聞的指示,取出了信並且在上頭刷上醋,顯出了上頭紫色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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