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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去獵狼蜥,還是偷七寶如意樹,都不行。」小琵琶仙一臉的冷酷。
沈聞:嘖。
一邊的哥舒隼扶著額一副要吐出來的模樣:「那狼蜥兇狠無比,之前不是連主持的修士也說了嗎?為了這頭畜生,他們折了三個金丹修士,你才築基就不要去以卵擊石了。」
他之前女神濾鏡對沈聞說話極為曲意小心,經過驚魂拍賣事件,說話腔調開始逐漸往賀蘭韻發展,吐槽起來一點面子也不給了。
沈聞又「嘖」了一聲:「我就去看看。」順便取一些「狼蜥」血,她之前對著雷首獨角蛟的蛋又是輸靈氣又是滴血都不管用,這次用狼蜥血試試能不能孵化這隻小蛟。
求心知道沈聞的性子,她一旦說「要去看看」,那肯定不刮層地皮走那都不是她的作風,便把自己手上的護身佛珠塞給她道:「小心為上。」
越女震驚回頭:「小師父,你不勸她也就算了,怎麼還讓她去湊熱鬧?」
求心道:「阿聞有數。」
卻見沈聞嘻然一笑,把護身佛珠往腕上一纏,便衝著狼蜥吼聲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越女驚了一跳,剛想上前一步,卻被方翠瓶拉住了胳膊:「閒事勿管,既然她有不被狼蜥傷到的自信,那就隨她去。」
越女把目光投向一邊的梅師兄,卻見對方一雙眯眯小眼努力睜大了一些,一臉的嚴肅:「你師姐說得對,你已勸過此人,若是她和她的同伴都不聽,那麼你也該作罷了。」
越女氣得跺了跺腳,又不好和兩個同門就此時掰扯,只好被方翠瓶捏著手臂往和沈聞的方向走——走得不情不願的。
哥舒隼到是在原地,他對求心道:「小師父當真不擔心?」
求心不做聲,半晌才道:「我且在外等候,阿聞自己有數。」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凶獸衝破禁止,若是逃出此處,首當其衝必定是土戈百姓,還需勞煩哥舒檀越前去通知土戈城主。」
土戈城現在雖然有大尊者在,逃出禁制的凶獸數量卻未可知,難保大尊者會漏掉一兩匹,這就還得靠土戈城中的修士們了。
哥舒隼看著他,卻不知怎麼的,覺得這個盲眼的僧人滿目的無奈。
「行,這事交給我吧,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等沈姑娘。」樓蘭的花花公子,夜店之王,花場老手哥舒隼,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愛上了一匹野馬,可惜你頭頂寸草不生。
好苦啊。
阿彌陀佛,佛祖我悟了。
此刻一些凶獸已經衝破牢籠闖到了大廳之中,部分修士退之不及,只好舉起手上的武器和這些凶獸廝殺起來,一時間大廳之中瀰漫著粘稠的鐵鏽味,還混雜著凶獸身上的惡臭,沈聞撕了兩塊小碎布堵住了自己的鼻孔,又為了防止吸入什麼奇怪的氣體而在嘴裡含了一顆從賀蘭韻那邊敲來的避毒丹。
逃出來的凶獸和靈獸太多,以至於潮海閣的人手有些不太足,沈聞看見那個帶著面具的主持修士懷裡抱著裝有七寶如意樹的匣子,在幾個修士的庇護下向後撤走。
沈聞本來可以追上去的,但是此刻她並不能走。
若是現在撤走,這些凶獸走了一匹,給它們衝出去。那麼第一個遭難的一定是近在咫尺的土戈城。
總不能什麼都靠鳩摩晦吧?
沈聞「嘖」了一聲,召出「無名」,單手雙指併攏,以自己為陣眼開了法陣。
她本是天靈根,以自身為「乾卦」陣眼,法陣覆蓋的面積會更大一些。
原本正在和凶獸鏖戰的,一些來不及撤退的修士們突然感覺自己的腳底湧來一股徹骨寒意,不及細想,卻見細小的冰晶已經順著凶獸的四肢往上漫延。
原本和惡畜對戰,便是片刻生死,那冰晶如跗骨之蛆,沾膚就化作尖利的冰刺鑽入惡獸的身子,弄得這些靈智本來就不高的惡獸疼痛咆哮,四足猛踏地面,想要甩掉這些討厭的玩意。
這便給和它們對戰的修士製造了機會,一擁而上砍瓜切菜一般剁向這些凶獸們。
也有會飛的,憑藉著野獸的直覺在沈聞施展陣法的時候便雙翅一展,想要從石窟上方突圍。
沈聞當然不會給它這個機會,沙土在靈力和陣法的催動下,化作鎖鏈纏住了鳥妖的雙足,邊上得以抽出手來的劍修連忙以飛劍斬殺之。
大廳之中和凶獸的戰鬥如此激烈,沈聞卻還有餘力觀察周圍和野獸鏖戰的人群。有幾個修士的面具被打掉了,或者被撕下半截手臂來,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卻不見一個金烏衛,也不見狼蜥的身影。
——要麼是去圍捕狼蜥了,要麼就是去截七寶如意樹了。
沈聞微微皺起眉頭,隨意揚劍劈殺了一頭撲過來的貪狼獸,她身形靈巧,仿佛不是她去劈殺貪狼獸,而是那獸主動將自己的脖子送到她的劍鋒上。
沈聞被那獸從大動脈噴出來的血澆了一頭一臉,有生之年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到這樣無敵的待遇。
弄得她只好摘下面具,隨便抹了一把臉,才恢復了視線。
在她擦掉遮住視線的血的時候,右側又撲上來一隻貪狼,卻被驟然升起的岩石牆擋在了外頭,一頭撞得差點頭骨粉碎。
沈聞只覺得自己的儲物袋又是一陣上下攛動,顯然是被周圍凶獸的血腥味刺激的難以忍耐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雷首獨角蛟本來就是西域凶獸之首,它聞著其他凶獸的血腥味會躁動,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