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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胡忠和娜迦都是第一次來到中洲,顯然公輸門那個鑲金嵌玉,雕樑畫棟的山門入口很好的震懾到了他倆。
當然,娜迦是不至於說出仿佛鄉下人進城一樣的話的。
「公輸門啥都有,最有錢。」沈聞嘆氣,「我上次來找這傢伙訂飛舟的時候,他就跟我說我要完成我向他訂購的那種飛舟,把我賣了都付不起帳。」
沈聞嘆了口氣,從飛舟上下來,找到負責傳話的門童,沈聞上一次來的時候,公輸弦不知為什麼給了她一塊玉牌,說是交給山門口負責接待的門童,可以直接找到他。
上一次沈聞見到他的時候,那還是三年前宗門大比事件之後。上一次她身無分文,窮得連聲叮噹響都沒有,但是這一次,她有一大堆的靈石。
照理來說,公輸弦這個死宅一向是不提前一個月預約見不到人的,但是因為玉牌的緣故,到是省去了沈聞不少時間。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孤僻的死宅願意給自己破個例,但是沈聞覺得這可能是因為自己上次和他見面的時候跟他聊了聊自己想要和他訂購的飛舟設計的緣故。
當然,也有可能有別的什麼原因在裡面。
鳩摩晦到是沒有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沙彌一樣四處張望公輸門的一些設計,他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盤自己手上的持珠。
賀蘭韻此刻不在,比起去和公輸弦討價還價,他更樂意待在飛舟里研究洗髓草相關的藥方。
娜迦和胡忠更不要說了,一看到鳩摩晦要跟著沈聞進山門,立刻腳底抹油說什麼從沒在中洲大宗門好好逛過,決定先四處走走云云,跑得比見了貓的耗子還快。
善溪師叔進入中洲地界之後,就先行回到大悲寺去了,此刻不在公輸門於是,沈聞現在的情況就是……左邊,鳩摩晦,右邊,求心。
行吧,她覺得自己已經在快速適應這個場面了。
負責接待沈聞一行人的童子對著沈聞行了一禮道:「師祖在機巧峰等著諸位,請諸位隨我來。」
言罷,童子便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玉盤來,須臾之間便變化為能搭乘下三人的大小,沈聞率先跳了上去,回身對著一邊的求心伸出手:「走了,上來,穩一點。」
求心踟躕了一瞬,才伸手搭在了沈聞的手上,扶了一把踩在了玉盤上,盤腿坐穩。
他只是一句話不說,輕輕捻著自己手上的佛珠。
鳩摩晦在一旁不動聲色,門童躬身問道:「大尊者可有什麼不便之處?」
關於門童知道鳩摩晦是大尊者這件事情,到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畢竟作為當今唯二的兩個大乘佛修,鳩摩晦即使是在中洲也有極高的知名度,門童知道他並不奇怪。
鳩摩晦搖了搖頭,並沒有登上玉盤,只是自己腳踩蓮花浮上半空:「貧僧自有手段。」
沈聞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雖然此刻她臉上已經戴上了面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再遮一下自己的臉。
大概是因為,那個不知名的門童,正在用看渣男的眼神看自己吧。
不過,沈聞調整了一下心態,又端正了自己的厚臉皮。
玉盤載著沈聞和求心向前,最終落在了機巧峰,引路童子看到沈聞身後一左一右跟著兩個和尚,表情當時就抽了。
當然,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引路童子了,前來拜訪東君的人各式各樣,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算了,這一個小姑娘帶著兩個大和尚的組合真的沒見過。
但是引路童子是專業的,再怎麼奇怪他也不會多問。
「沈道友這邊請。」他躬身點起一盞琉璃燈,引著沈聞和二僧往公輸弦會客的地方。
原本公輸弦會見來客的地方多半是在機巧峰的偏廳,但是引路童子帶著沈聞一行人,繞開了偏廳,直接到了偏廳後面公輸弦自己的私人的花園。
公輸弦此刻正穿著松松垮垮的絲袍,嘴裡叼著個銼子,頭髮上掛著木屑,不知道在折騰些什麼東西,他周圍立著十餘個身姿裊娜的少女,端的是環肥燕瘦,各有曼妙——仔細一看,卻發現這些都是用木頭雕刻成的仙偶,卻也栩栩如生。
公輸弦抬起頭來,捋了一把披散下來的秀髮,把上頭的木屑抖了一些下來,他這一動,原本披在身上松松垮垮,連衣帶都沒系好的絲袍自然散開,露出了裡頭一大片宅得雪白的肌膚。
沈聞:……
哦,你這是在色誘老夫嗎?
「你這來的挺快的啊。」公輸弦吐掉了嘴裡的銼子,瞥了一眼沈聞,以及她身後兩個和尚,「我倒是不知道你有這等能耐,還能讓西域佛尊鳩摩大尊者也成了你的小跟班了。」
沈聞:……不是,老哥你這話說得我怎麼聽著好像有問題,但是一時半會我說不出來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決定先無視你這個陰陽怪氣的發言。
鳩摩晦道:「沈小檀越於貧僧有救命之恩,小僧自願隨行,並無什麼問題。」
公輸弦瞥了一眼邊上的求心,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沈聞道:「你來找我,一定是發了一筆橫財對吧?」
沈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做到邊上的青玉石台邊上,拿起上頭泡著的仙茶抿了一口:「哎呀,這個茶真不錯,有一股桂花的清香。」
「此茶名為赤珠玉桂,」公輸弦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太不像樣,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至少把自己胸前露出的那一大片肌膚給遮住了,「飲之清心明目。」言罷,他才像是注意到了沈聞身後還跟著倆大和尚一般,伸出手請道:「兩位師父也請坐吧,我這亂的很,隨便坐,隨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