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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聞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最終伸手捏了他的臉一下:「喂喂喂,你這個傢伙到底懂不懂啊……」她捏著求心的一邊臉還覺得不夠,又伸手捏住了他的另外一邊臉,把求心一張俊俏臉蛋放在自己的祿山之爪下死命蹂-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笨蛋!」
塔頂上地方狹小,瓦片鋪陳又頗為陡峭,求心生怕自己掙扎了會一不小心把沈聞推下去,只好任由她在自己臉上又揉又捏。
說到底,這已經是他認識這個女孩以來,第三次被她按在牆上親了,照理來說,放在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二十歲少年郎,這種行為都無異於玩火。可惜求心常年沉浸佛法,加上雙目具盲,沈聞即使有天人之姿,壓倒百花之貌,對他也是枉然。
求心自認為自己心中是「無色」的。
只是,在她伸手捏住自己臉的那一刻,這朵佛前清淨蓮,卻還是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雖然下一刻,這表情便被沈聞揉成了個鬼臉。
「阿彌陀佛,沈姑娘自有自己的道,若是要小僧說,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是凡塵俗世之中,拿起放下的自處之道……
然而求心沒有說完,他被沈聞捂住了嘴:「求心,請停止你的思考,除非你想第四次被我按在牆上親。」
求心:……
「阿彌陀佛。」盲眼的僧人嘆了口氣,他的臉被沈聞揉出了一抹紅痕,倒像是抹了一抹淡胭脂一樣。
那紅霞從天邊沉了下去,卻留了一暈殘色在求心的身上。
今夜無月,唯有太一星綻出第一燭星光,而後漫天星辰才陸續點亮。
「沈小施主。」求心在沉默了一會之後,覺得自己還是想把這段話說出來,他伸手摸索了兩下,才揪住了沈聞的袖子,「若是要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小施主應該盼望著小僧多多得悟,好引來更多的靈氣助你才對。」
「可見,小施主只是口不對心罷了。」
沈聞:?????????
好傢夥,你說我傲嬌?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伸手,在求心的額頭彈了一下:「臭和尚還挺會,這話少對別人說,萬一撩到什麼奇怪的女孩子,我不給你擦屁股。」
求心:……
他,說錯什麼了?
沈聞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該看的也看了,回去睡覺吧。」
求心只是頷首不語。
沈聞帶著求心回到賀蘭韻定好的客棧的時候,恰好看到賀蘭韻神色不善的抱著胳膊等在大廳:「雲龍兄,肯回來了?」
沈聞撓了撓沒有被面具遮著的下半張臉,笑道:「多謝賀蘭兄還記得給我定房間……」
賀蘭韻:「不用謝,我倆一間。」
沈聞:……「阿馬你認真的?」
「我覺得再把你和求心小師父放在一起,求心小師父的清白就保不住了。」賀蘭韻吐槽。
「你可以給他戴一頂假髮,這樣我就對他沒有半點性-趣了。」沈聞在桌子前坐下,笑嘻嘻的不把賀蘭韻的吐槽當回事。
阿馬自然是氣結:「我說,小師父是出家人,你這癖好該改改了啊。」這裡人多口雜耳朵更雜,賀蘭吐槽也是壓低了聲音,努力不要被人聽見。
他之前打聽了一下有沒有春城沈家的人在這裡,不過沒有得到什麼消息——這事本該是沈聞去做的,結果她拉著求心跑了,害的賀蘭韻越俎代庖。
沈聞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
大哥,我沒記錯的話,原著里你的後宮有尼姑,還有兩個。
賀蘭韻:……
「我怎麼覺得你這眼神跟看豬圈裡的豬一樣。」他拿起邊上一杯茶,灌了一口,然後嘆了口氣,「我去查了有沒有春城沈家的人來天機城……」
沈聞看他的眼神真的變成了看豬圈裡的豬一樣。
「那麼我問你,如果他們反過來想,問有沒有人到處打聽春城沈家的人有沒有來天機城,你要怎麼回答?你不會是一點點喬裝打扮都不做,就去問了吧?」沈聞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一臉震驚地看著賀蘭韻。
「……我做了啊!」賀蘭韻被沈聞的話驚到了,心口猛地一跳,他絲毫沒有想到對方會反偵察,直到被沈聞提起,才驚覺自己想的不夠全面,「我、我帶了個面具。」他有些驚惶。
來參加宗門大比的散修也不少,其中也有不少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遮住自己的臉孔,所以賀蘭韻戴面具找別人打聽消息的事情,其實在天機城的人眼中,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何況,他也沒有暴露自己是山鬼仙君弟子的事情。
「光戴面具不行。」沈聞搖頭,「你這身皮也得換了。」
她頓了頓,露出一個奸笑:「介於阿馬你差點暴露我們,不如,就換成女裝吧。」
求心:……
賀蘭韻:……
她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賀蘭韻張嘴,剛想表示拒絕,原本喧鬧的人群突然寂靜了下來。
沈聞一行仗著大悲寺和萬里杏林的光,所下榻的客棧「流雲閣」是天機城第一的客棧,一般的小宗門都沒有資格入住,也就是說,會來這裡下榻的,幾乎都是九宗七姓的人。
沈聞的目光被門口的人給吸引去了。
那是個如同一柄利劍一樣的男人。
他的身姿是劍、他的眼神是劍、他的氣質,也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