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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質疑的少年是個小家族的少爺,應該是依附於萬刃海的某個劍修小家族,前來萬刃海求學之人眾多,這些依附於萬刃海的小家族嫡子雖然在入門大典初期的時候,可能不會看出來又太多優待。
但是一旦上了「論劍台」,一下子就能看出這些上過「幼小銜接」的小少爺大小姐在資源上到底占了多少便宜了。
而前來求學的弟子之中,像這樣出身小家族的人並沒有多少,大部分還是散修泥腿子,他們深知自己在某些地方遠不如這些小家族出來,自小就占有了不少資源的寶貝疙瘩。為了相對應,抱團情緒相當嚴重。
沈聞一開口就是:「那我可以讓這位小友先走,想留下來慢慢搭棧道的可以跟在我後面。」
小少爺:????
他完全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個什麼操作。
沒等他反應過來,沈聞又補充道:「這位小少爺,我們這些報團取暖的散修們,願意搭個棧道,大家一起出一份力群策群力,發揚團結互助的精神給對方留一條通天之路。小少爺您既然看不上我們這些散修想出來的辦法,自然也不能躲在後面,等我們修好棧道再跟著走吧?」
「對啊!」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發出了譏諷之聲,「又嫌棄我們這些泥腿子『投機取巧』,又要跟在我們這些泥腿子搭建的棧道後面走,這不是當了那啥又要那啥嗎?」
「就是就是,小少爺一邊說著咱們投機取巧,剛剛走棧道的時候,可沒見你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面啊?」
有人開口,自然有人附和,少年被嘲諷得兩眼通紅,這種青少年根本經不起激將法,抱著誰慫誰是狗的想法,直接就擠過人群,大踏步往棧道走去。
少年到是走得身輕如燕,可惜沒走多遠,就因為鐵索濕滑,一腳踩空。
好在邊上的監督弟子及時御劍下去,把人撈了上來,不然又是一串葬劍淵中的羊肉串。
不用說,根據規矩,這位小同志是被直接淘汰了。
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乖乖跟著沈聞搭起了棧道。
「攪黃了棧道誰也上不去」和「大家一起出力走捷徑誰都有機會」之間,該選擇誰,所有有腦子的人都該能做出正確選擇。
守在論劍台上,正等著這一屆的求學弟子從「登天梯」上攀爬到論劍台,再將這些弟子兩兩分組,另其相互廝殺,比拼劍道的長老——也就相當於監考老師——是西門清越的親傳弟子,大約百年之前,他也是這樣辛辛苦苦的爬上論劍台,拿起自己手中的三尺青鋒追求自己的劍道。
如今,卻輪到他見證新一屆弟子的劍道了。
順便說一句,這些年幾乎都是他在這裡等著監考,掌門似乎對他十分信任,也沒有想過要換一個監考者。
想到這裡,長老默默捏緊了拳頭:他是不會辜負掌門師尊對他的信任的。
以往來說,大概會有十五到二十個弟子通過登天梯的測驗,爬到論劍台之上,加上兩兩分組,監考長老的工作量並不會很大。
就是——這一屆求學弟子爬山的速度是不是慢了點?長老在這裡等了一天,太陽都快落山了,還沒有一個求學弟子爬上來。
莫非,這一屆的求學弟子資質已經差到連登天梯都爬不上了?
正當他在思考這種可能性的時候,劍修被修為強化過的聽力聽到了一種往年入門大典不會聽到的,奇怪的敲擊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聽得他一頭霧水。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從登天梯的出口處探出了腦袋。
對方膚色蠟黃,生得不敢恭維,甚至有些辣眼睛。
但是長老還是堅持住了自己的操守,沒有擺出太過扭曲的表情。
只是對方只是鬼鬼祟祟地探頭看了看,又把頭縮了回去。
監督長老:?????
不對吧,他怎麼記得登天梯的艱險程度,根本不足以支撐對方做出如此「高難度」的動作?
卻聽那人用一種嘶啞的聲音喊道:「再加把勁啊,我看見監考老師,不是,監督長老了啊!論劍台就在前方,大家的努力得到了收穫,這是我們親手締造的奇蹟啊!」
監督長老:啊?
他在說什麼?
為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懂?
你們到底在下面幹什麼?
只是對方並沒有給他詳細思考的機會,反而縱身跳進了論劍台所在的峰頂。
整個論劍台這麼大一塊平地,除去「登天梯」的入口處之外,只有中間一塊以玄武岩鋪成的大場地。
整個論劍台能容納上百人,這麼大一塊地方,皆是由萬刃海開山祖師的劍氣斫出,直接就將一座山的峰頂給斫成了平地,再經過多年的雕琢、修建,才成了論劍台如今的模樣。
第一人上來之後,監督長老總算是鬆了口氣:雖然慢了一些,但是到底還是有人
緊接著,他就傻眼了。
不斷有人從論劍台的入口處跳進來,一個、兩個、十個、二十個
不一會,整個論劍台上就密密麻麻站滿了一、兩百號人。
這幫人這麼回事?
監督長老目瞪口呆。
好在他的腦子還能轉一轉,他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麼多人,他要一個一個監督到什麼時候?
不過,很快這個問題隨著西門清越的駕臨而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