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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環一環,環環相扣,只為了一個目的。
劍氣襲來,伯勞的靈力注入沈聞手上的長劍,而長劍如避雷針一般,將靈力引入了劍柄上的測靈石。
測靈石顏色三變——雷、水、金。
沈聞丟掉了劍,往地上打了個滾,連滾帶爬,像是被貓追著的鼠一樣奔逃,卻最終「昏頭似的」被逼到了牆角。她的髮髻散了,垂著手——看上去似乎是脫臼了——喊道:「三長老很快就來了,你這魔修,早日束手就擒!」
——當然,她也不是為了喊著一嗓子而喊的。
伯勞看著這水靈靈的女童狼狽的樣子,心裡湧起一股殘虐的快感。
「什麼三長老——」他向前一步,想像著貓抓鼠一樣一把攫住女童的脖子,卻一腳踩在了一根細細的線上。
細線勾連,從沈聞跑過的五個方位,一根連著一根,自成八卦。
伯勞猛地抬頭,卻見那女童,那「不學無術」、「繡花枕頭」的沈聞素,抬起了那隻「似乎脫臼了」的胳膊,雙指併攏,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似乎是在說——殺雞用牛刀,可惜了。
「震字-白龍。」
白光在小作坊內一閃而過。
五根金屬細線勾連成卦,由金生水,又由水侵入臟腑。
伯勞的三靈根中,以雷占優勢,所以他更多的側重修煉雷靈根,沒有考慮到金、水其他兩股靈力和雷靈根之間的平衡,而這股由外強侵入內的水靈氣,最終以沈聞這邊引發千鳥……不是,是雷系靈力產生了一股足以借金水而衝垮以「雷」為基礎的靈府的力量。
簡單來講,就是伯勞自己的靈根,把自己的靈府地基給炸了。
伯勞不敢相信,只能瞪大眼,徒勞地臉朝下倒在了地上。
玄數中的五行八卦,正好是對應著八個靈根,相生相剋的。
沈聞這套操作,也算是精操了。
只不過她在把對方整成了殘廢之後,卻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道:「鳳長歌說得對。」
修劍,在殺人方面,確實簡單粗暴而有效,比用玄數不費腦子。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沈聞撿起劍,將臉朝下躺在地上,雖然靈府被炸,卻其實還沒死的魔修手腳剁下,又像是怕他早死了一樣,給他止了血,塞了一顆止血丹。
畢竟三長老和賀蘭韻還沒來,沈聞的逃家大計還缺一環,這位哥還不能死。
伯勞慘叫都叫不出來了,只能躺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
「加油,不要輸給死亡啊。」她幹完這事,還裝模作樣的鼓勵了一下伯勞——可惜對方已經聽不見了。
反正現在早去晚去,求心都是那副樣子,沈聞乾脆檢查了一番,最終確定對方已經無力回天了,才打開了小作坊的暗門。
一開門,她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像是……各種排泄物,混雜著一個月沒洗頭洗澡的臭味,外帶螺螄粉、香菜和臭鼬混雜在一起的氣息。
這魔修是在地窖里開了一噸鯡魚罐頭嗎?
沈聞掏出了自己的花香小手絹,遮住了自己的鼻子,從早就準備好的小儲物袋裡拿出了一顆夜明珠。
她冒著這種物理意義上的辣眼睛的氣味往下走,最終在一個木台上看到了求心。
啊……
這個……怎麼說呢……
她手上這顆夜明珠質量真好,真的很好,這種烏漆嘛黑的小地方,也能一照透亮。
一覽無餘。
她原本以為求心這種安安靜靜打坐,清清爽爽參禪的男人,身材肯定如白暫雞一般沒有什麼看頭。
只是沒有想到,在夜明珠光輝下的求心,那基本上算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個肌肉線條嘖嘖嘖……不說都以為是哪裡來的小咖,而不是成天坐著不動的和尚呢。
沈聞的目光往下,停留在了求心的丹田處,那裡如同蜈蚣一樣攀附著一道粗糲、冷酷、又破壞美感的新痂。
他躺在哪裡,臉色蒼白,渾身血污,生死不知,連身上的僧袍都不知道被丟在什麼地方了。
這下問題來了。
她只帶了一張小手絹,要是遮住了求心的臉,就遮不住他豐厚的資本了。
所以,她到底是幫他遮上面,還是遮下面?
沈聞想了想,最終走上去,伸手摸了摸求心心口的位置——還好,還有微弱的心跳和體溫傳達到她的掌心。
於是沈聞十分同情的,把手絹蓋在了求心的【少兒不宜】上。
這個手絹,應該是不能要了。
這根本不是洗洗還是好手絹的問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好好躺著的求心,卻睜開了眼睛,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自丹田湧上來的靈氣,像是海潮擠入擁擠的河道,在他體內轟隆作響,好像要將他的經脈悉數寸斷一般。
沈聞作為天女一族的本能,就是感受天地萬物的靈氣流動,雖然不能和測靈石一樣測出對方的靈根屬性,但是她這雙眼睛,卻能切切實實的看到求心體內靈氣暴-動的情況。
就在求心用力抓住木台的邊緣,似乎想要翻滾到地上的時候。
沈聞一把把他按回了木台上。
然後給他來了一套嘴對嘴,性感天女,在線幫你捋靈氣。
第13章 13
求心只覺得在自己體內洪流般亂竄,似乎要將自己的經脈寸斷靈氣,突然間凝滯了一瞬,隨後,開始往統一的方向涌去——剛開始的時候,靈氣流動的速度依然很兇猛,但是隨著靈氣的湧出、流入,靈氣流逐漸隨著呼吸吐納而變得溫順、平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