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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聞:……
不、不是,老哥你這味更沖了啊?
「哦,說到這個,我白天在白箬村聽了一個南疆傳說,我覺得是個有用的線索。」
酒足飯飽,沈聞覺得讓這幫人繼續掰扯,茶味沖天,不如消耗一下他們的腦子,便將自己白天從白箬村聽來的故事說了一遍。
「以上就是我在那邊聽到的故事的內容,以下是我的猜測。」沈聞一揮手,恰了個滌塵咒收拾掉了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換上了飯後糕點,「傳說中的『神女之峰』,應該就是玄術宗龍皇山秘境之中的『神女峰』,而玄術宗浮空大陣的核心,也就是陰陽峰,就是崩毀的天女浮空城之一『蓬萊』的核心,而龍皇山秘境……我想,在成為玄術宗的所有物之前,應該是天女們用來遴選夫婿的秘境。」
「這樣一想,在龍皇山秘境之中能發現天女一族遺留下的壁畫,還有遺物,似乎就也說得通了。」
沈聞說完,一雙美目盯著邊上的太一玄君,後者手中把玩著粗瓷茶杯,垂著眼,半晌才回答道:「玄術宗開山立派的祖師是一位精通玄門數術的前輩,我不知道他是否和天女浮空城的崩毀有關,若是有關……」
他頓了頓。
隨後,露出一個苦笑來:「若是有關……」
「若是有關又關你屁事。」沈聞道,「你又不是玄術宗開山立派的祖師。我不爽玄術宗還能逼著你叛出師門不成。」
玄君放下手中的粗瓷茶杯,雙手交疊道:「話不是這麼說的。我生長於玄術宗,所學功法、玄門數術、奇門陣法皆有玄術宗的功法為基礎,若玄術宗浮空大陣真的是『蓬萊』,我受蓬萊恩惠久矣,得之不正,即使無法勸說師門歸還正主,也不應當再行享用。」
沈聞挑眉。
這傢伙,居然完美的避開了死線。
「也不一定,玄術宗立宗在三千多年前,而就貧僧這些年收集到的情況,天女流落各處至少有五千年往上的歲月了,若是天女一族從蓬萊崩毀開始變流落各處,那玄術宗的開山祖師,便和這件事毫無關係了。」妙法在沈聞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連忙開口道。
雖然玄君無緣成為大悲寺的佛子,但是其為人清正,妙法還是看好他的人品的。
賀蘭韻弱弱得頂著壓力舉起手:「那個,我有話要說。」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他從腰間拿出那個儲物荷包:「我祖父曾經來過白箬村,也就是南疆。」他將自己家族當時敗落的緣由,以及明家也出現類似情況的事情說了一些,「祖父從南疆回來之後,便叮嚀父親一定要給家族中娶一個天女,我想,可能是祖父調查到了什麼,才會立下這樣的遺囑吧。」
他將那個儲物荷包放在了桌子上。
這荷包裡頭只有一副地圖,上頭寫了一個「珏」字,賀蘭韻猜想這是祖父當初查明真相的地點,他沒有帶回賀蘭家,而是留在了他曾經幫助過的白箬村,恐怕是因為這東西要是帶回去,會給當時已經衰弱的賀蘭家招來危險。
大尊者垂眸,手中輕捻著自己的佛珠,過了一會才道;「渠樂王庭之下,有一老蛟,呼沈檀越為『元姬之後』,那河窟密道的盡頭是個秘境,裡頭也有壁畫。說的是鴻蒙生元女,而元女同凡子婚配而生育後代的故事。」
「所以,貧僧想……所謂的元女,應該就是天女。」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副壁畫,「但若是如沈檀越所說,天女後代皆為女性,那么元女就又和天女有些不同了。」大尊者過目不忘,他清楚的記得壁畫上,那些元女和凡子生下的後代有男有女,裝扮不同,所以特別好分辨。
沈聞則一臉淡然的撐著臉:「我倒是有一個猜想。」
她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修士們,用一種「我下去喝個茶」一樣的語調開口道:「天下修士,皆為元女之後。」
「天女應該是元女的一個分支,起初鴻蒙誕生元女之後,元女和凡人結合,剩下有靈根的後代,並且教導這些後代吐納、修行之法,這片土地上才漸漸產生了『修士』。而原始的元女一族,和凡子生下後代之後,元女的血統逐漸變得稀薄,於是一小支元女自行參悟了某種特殊的手段,可以讓自己的後代血統十成十的保留原汁原味。這一支元女,後來為了和原始的天女區分開,便自稱為『天女』,創立了天女浮空城,也就是我們所調查到的『蓬萊』、『瀛洲』二山。」
沈聞說的內容有些驚世駭俗,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等一下。若是此猜測是真,那——」越女站了起來,一雙眼裡滿是震驚,她只覺得耳朵里嗡嗡地響,眼前一陣暈眩。
「也不一定是真,我猜猜的。」沈聞歪了下腦袋,「還需要證據驗證我的猜想。」
她有些懶洋洋的往桌子上一趴,又將視線放在了妙法的身上:「妙法賢師還沒說,你這千里迢迢跑到我這來做什麼呢?」
妙法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毫不避諱地開口了:「你說,驚鴻在萬刃海?」
沈聞:……
好傢夥,老和尚你不講戒律,該來的還是來了!
第146章 146
沈聞知道這一天遲早是要來的。
對於妙法來說,驚鴻是他求道之路上永遠無法避開的心魔。沈聞在玄術宗大殿上指著沈家主的鼻子罵,斥責他將驚鴻賣給萬刃海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沈老頭在春城之外的地方根本待不下去,只好灰溜溜的回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