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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尊者:……
你別說,貧僧不聽。
貧僧不想知道。
沈聞嘆息:「再造境,果然不一樣。你堵住耳朵幹什麼?」
鳩摩晦:「參禪。」
沈聞:????
只見大尊者用雙手掩住耳朵,一副「不看、不聽、不聞」的樣子,活像是佛像坐前一尊「五識禪」羅漢一般。
沈聞:不是,禿驢你想到哪去了?
太一玄君作為天生道體,本身靈府之中的靈氣就十分充裕,加上這傢伙是個童子身,元陽尚在,靈府相當的乾淨,盤桓在氣海之內的靈氣自然精純。他只是稍微吐納出了一點,讓沈聞渡入自己的靈府之中好補充消耗過度的靈氣罷了。
這種感覺要做個奇妙的比喻大概就是……古早時期媽媽把嚼過的菜菜餵給寶寶吃一樣?
這麼一想,這種play好像也很奇怪啊。
沈聞有些魂游天外的發散著自己的思維。
他們一行人現在正待在玄術宗的飛舟上,別的不說,玄術宗的飛舟不管是載人數還是保護飛舟周圍的結界設置,亦或是飛舟本身的靈氣運轉,都比沈聞那個小破奇瑞QQ飛舟強得多。裡頭廂房裝潢壓制,隱隱之中透出一股文化人的奢華。
順便說一句,沈聞現在的廂房在最裡面,邊上就是太一玄君的廂房。
飛舟一路向著瀛洲墜落的方向駛去,大概是因為越來越靠近瀛洲的關係,周圍的靈氣實際上是越發稀薄的。
修真界的靈氣分布並不是均勻的,一般來說,被九宗七姓這樣的修仙世家選定為宗門、主家所在之地的地方,都是靈氣濃郁的寶地,而以「寶地」為中心,靈氣的分布會呈現出同心圓的狀態。
即「寶地周圍的靈氣最為濃郁」,而以「寶地」為圓心,向外發散出一定的距離之後,靈氣會逐漸變得稀薄,更加適宜凡人生存。而再繼續往外,更加遠離了「寶地」之後,靈氣又會開始變得濃郁起來,逐漸不適合凡人生存繁衍,而其中則有可能生存有大量的靈獸、靈草。
這種靈氣分布方式,註定了凡人的村寨不能離開修士宗門的庇護,但是同樣的,凡人們朝生暮死,生生不息的繁衍方式,也為修士們的宗門地盤帶來了異乎尋常的生機。
修士在凶獸、靈獸,以及惡劣的環境下為凡人提供庇護,凡人則帶來生機、創造,這樣的模式一直持續了萬年之久。
靈氣逐漸變得稀薄,是飛舟越來越靠近一處「寶地」的證明。
只是沈聞走上飛舟的甲板,放眼望去,頭頂是藍天,四周是一望無垠的大海,今日天氣倒也還算晴朗,空中徐徐微風吹動著靠近飛舟的幾縷游雲。
海天交界的海平面上,懸浮著一團黑色的氣狀物。
從沈聞這個角度來看,大約只有拇指大那麼一塊黑點,讓她不由得把手攏在眉毛上,眯起眼睛想要看得更遠一些。
「似乎是風暴的樣子。」鳩摩晦跟著沈聞走了出來,從他身上穿著的僧袍的飄帶被風浮動的頻率更勝過剛才了,沈聞也能感覺到這越來越強勁的風裡到底夾雜著什麼。
是海獸的腥臭味。
「世傳深海有獸,吞則成旋渦,吐則呼風暴,息則生夢幻,名曰蜃樓,其血、骨、鱗皆為至寶。阿聞的運氣真是好。」玄君不知何時從自己的廂房內走了出來,單手扶住船舷,側身坐在沈聞邊上。
風輕輕吹拂他的鬢髮。
今天他到是難得把頭髮束了起來,草草扎了一個馬尾甩在腦後。說他是大光明麼,卻又偏偏留了幾縷碎發,隨著風飄飄搖搖的,讓人想一把揪上去。
此刻留在飛舟上和沈聞一道前往瀛洲的並不止大尊者和玄君,還有九宗七姓之中幾個站在玄君這邊的——事實上,雖然說站在玄君這邊,可惜的是,太一玄君在修為上太過碾壓其他人,以至於別人有什麼意見也不怎麼敢直接說出口,只敢蠅營狗苟,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罷了。
而現在在飛舟之上的,除了顧紅霜、越女師徒二人,還有雲中君鶴重樓的兄長,鶴家家主鶴望聲,鳳棲梧、鳳長歌父子,以及一個被無辜拉來的賀蘭韻。
賀蘭韻前不久借著大尊者悟道的佛光,到是終於成功築基了,但是他這個修為,在一群大佬中間還是有些瑟瑟發抖。
至於沈聞為什麼一定要拉他來,自然是因為他是目前在萬刃海那塊區域和孟回春唯一有關係的人,沈聞有些擔心這個鐵憨憨會不會被假孟回春給騙得找不到北,最後直接就白給了。
畢竟,沈聞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媽一樣尊敬的。
「阿嚏。」一邊的賀蘭韻聽到蜃樓的聲音,也走出來,愣是給蜃樓吹來的邪風給弄得打了個噴嚏,有些酸溜溜的瞥了一眼沈聞,「我好羨慕你這進階速度啊。」
「……我是悟道進階,要麼你也試試?」沈聞露出一個露虎牙的笑,讓賀蘭韻沒來由的抖了抖。
「算了。」他有些挫敗的嘟囔道,「沒事,慢慢來,我現在才十六歲就築基了,放眼望去,我這資質還是可以的。」言罷,他緊了緊身上的法衣,指著越來越近的那團風暴雲,「這個怎麼辦?」
不知何時,原本在自己廂房內的大佬們都走了出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團風暴雲。
「鶴家主,你看這蜃樓的修為如何啊?」鳳棲梧對著邊上的鶴望聲拱了拱手——鶴望聲是鶴重樓的兄長,他弟弟如今已經是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鶴望聲在外形上自然也和鶴重樓相差無幾,只是兩位老人家的眼睛卻又都非常有精神,裡頭閃著內斂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