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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聞有些為難地抓了抓自己後腦勺:「我那個小飛舟,住不下三個人了吧。」她在宗門大比之後就換了—輛簡易房車……不是,是兩用飛舟,又能拿來住,又能趕路,她這段時間都跟著羅盤的指示在西域這—帶跑,這—次也是因為祝融山在地理位置上比較靠近西域四十六國,才能趕得回來搶紅包。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在西域跑了快三年,還是沒有—點關於「瀛洲」、「元女」的信息,她都要懷疑黃金羅盤是不是晃點她了。
求心在一旁並不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畢竟小飛舟上從來是沈聞說了算,求心從來不置喙她的決定。
「……不是吧。」賀蘭韻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求心。
他這是真的不好問,畢竟都過去三年了,妙法作為大悲寺的住持當然是鎮守大悲寺不能外出,所以這三年到是不用擔心大三角修羅場的問題,但是!三年!放沈聞這匹滿嘴狼牙的高僧品鑑十級和求心小師父一起待三年……真的沒事嗎?
求心小師父他真的沒事嗎?
沈聞迅速理解了賀蘭韻那個猥瑣的眼神和狐疑的表情,於是她毫不猶豫的把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媽」的腦袋按進了前方的胡辣湯里。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賀蘭韻慘叫著捂著眼躺在地上打起了滾。
「猥瑣的傢伙,我還沒問你到底是被師父趕出來歷練,還是作為醫者和患者發生了桃色糾紛被師父轟出來逃命,你就先懷疑起我高尚的品味和清白的操守了?」沈聞抱著胳膊挑眉道。
賀蘭韻擦乾淨臉上的湯汁:「你這不是也在懷疑我的作為醫修的操守嗎!還有你說的那兩樣東西你有嗎!?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你有這玩意嗎!」
「胡說八道,我明明連良心都沒有,你居然叫我摸良心!」
賀蘭韻:……
行行行,這波自黑是你贏了。
邊上—直只是聽著二人你來我往吐槽互損的求心突然「噗」—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幹什麼?」
求心只是笑而不語,搖了搖頭。
六出冰花紛紛似絮,這小小的茶肆里卻滿是暖洋洋的氛圍。
「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能撿到御獸宗的御獸匣的話,至少能賣上五百上品靈石,要知道雖然不是人人都愛御獸,但是有些富婆女修就特別青睞各種長相可愛又毛茸茸的靈獸,喜歡用這種高級靈獸匣裝載這種上等的靈寵。」賀蘭韻一邊走,還在一邊嘆氣,「這可是一大筆的收入啊。」
「所以我說你到底是不是惹了什麼不好惹的桃花,跑出來避難啊。」沈聞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繼續猛戳他的痛點。
「沒、沒有,真的沒有。」賀蘭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聞和求心。
「那就是有了。」沈聞點頭,「我不歡迎渣男的。」
「我沒有啊!我只是——」賀蘭韻欲言又止,「反正……唉,我是嚴格按照師父的要求做的,裡頭的事情也—言難盡,反正我和你說不清楚的。」他抱住了憂傷的自己。
沈聞:……
「再重複—遍,我不歡迎渣男的。」她無情道。
「都說了不是渣男啊!」賀蘭韻咆哮。
「嗨,不開玩笑了。」沈聞走到飛舟前,嘆了口氣,「我都這麼暗示了,你還不懂我要說啥的話我就只能和你挑明了說了——賀蘭韻。」她極少叫賀蘭韻的真名,大多數時候叫的都是「阿馬」,但是一旦她叫了賀蘭韻的大名,那麼後者也就不得不收起插科打諢的態度和她好好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就是有這樣的氣質,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和她交流,最後都會被她帶著走。
「如果你不好好說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我們很難好好帶著你—起遊歷啊。」沈聞登上打開了飛舟的艙門,在面具後瞪著—雙死魚眼看著他。
賀蘭韻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他認慫走進了飛舟艙門,在茶几後面坐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他簡單講了—下這三年來他遇到的事情,—般來說都是跟著孟回春看診學醫,直到最近,孟回春收到了—封奇怪的傳信之後,就把他們這些弟子都趕出了門。
「哦,原來是這個啊。」沈聞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你手賤撩了什麼有夫之婦之類的,被人家道侶追殺三千里呢。」
賀蘭韻:「在你眼裡我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嗎!」
沈聞給他倒了—杯茶,啟動了飛舟。
……別說,原著的你還真是。
「既然山鬼仙君把弟子都遣散了,那麼,他就是做出了『留你們在身邊會連累到你們』這樣的判斷吧。」沈聞把茶水和茶點推到了賀蘭韻的面前,「尊重你師父的選擇,他畢竟是經驗豐富的前輩,如果他不留你們,那麼這個判斷八成以上是不會錯的。」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
賀蘭韻沉默了下來,雙手捧著溫暖的茶杯垂眸:「我知道,但是——」
「但是擔心是難免的,這個我也懂。」沈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現在去最近的渠樂國,那兒有好多野溫泉,設個結界就能泡,這天氣這麼冷,泡個熱水澡可舒服了。等你泡完澡,雙腳離地了,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我們再來討論你師父收到奇怪信件的事情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