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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弦:……艹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開玩笑!
沈聞嘆息:「我知道你挺討厭他們的,我也挺討厭他們的,但是這樣……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驚鴻露出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瘋笑:「我說了我要解決問題了嗎?我只是來看他們變成狗的。」
沈聞:……
「也是。沒指望你正常。」驚鴻已經瘋了,這一點,沈聞比誰都要清楚。
雲中君怒道:「沈道友,你為何和這妖女多費口舌。」
沈聞一臉無所謂地回頭,看著鶴重樓道:「你看她長得和我這麼像,就知道她是我媽了,我不站她難道還要我站你們?不會吧不會吧?」
鶴重樓:……?
驚鴻到是被逗樂了:「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呀?」
沈聞嘆氣:「中間行嗎?你撤了魔功,我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如何?」
她還是站在原地,隔開了驚鴻、孟回春和還在痛苦呻-吟的太一玄君。
卻在此時,一道佛光從天而降,護在了沈聞周身。
鳩摩晦一身金文,和妙法一道落在了論劍台上。
沈聞:……
這場景,真是肉眼可見的混亂啊。
第165章 165
妙法雙手合十,他身上的佛光偏白色,比起鳩摩晦更加柔和,這大概是因為他轉修了羅漢道的緣故。
「驚鴻。」卻見他眉頭微蹙,眼中沒有疼惜也沒有憐愛,只有單純的慈悲和哀傷,「回頭是岸。」
驚鴻的修為並沒有他和鳩摩晦一開始想像的那麼高,一下子釋放出如此多的魔氣,加上這麼多年被困鎖結界之中,整個人內里都已經被掏空了,再這樣肆無忌憚的使用自己的魔功,遲早會油盡燈枯的。
「妙法尊者……你說這話,可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麼?」驚鴻捋了一把鬢髮,用一個嫵媚的姿勢把鬢髮夾回了耳朵後面,她笑得千嬌百媚,絕色自生,「奴的身後,何曾有過岸啊。」
她將目光落在了沈聞的身上:「你過來。」
沈聞只是安靜的看著她,在妙法和鳩摩晦一左一右從天而降的時候,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不遠處的玄君和孟回春身上,力求將「孟回春」擋在遠離玄君的位置。
但是驚鴻這麼一鬧,恐怕其他人會把自己當成和驚鴻一夥的,從而倒戈像那個「孟回春」那邊。
然而,那個確實不是「孟回春」,真正的孟回春,那個會幫助妙法替天女診治、幫助妙法掩蓋他做的事情的山鬼仙君,他的身上是不會飄散出天女的氣息的。
這種氣息她曾經在西門清越的身上聞到過,只有和天女極為親近,才會沾染上這種氣息。
——以沈聞對孟回春這個毒舌男媽媽的理解,哪怕他對著驚鴻這種級別的天女,他都不會支棱一下的。
在她驟然聽到驚鴻開口要她過去的時候,沈聞的眉頭還是皺了一下。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哪能便宜媽媽說過去就乖乖聽話真的過去,沈聞又不是沒有看到驚鴻掏公輸瀾金丹時候那個兇殘的樣子。
「莫要過去。」鳩摩晦的反應比妙法快,他側身囑咐了沈聞一句,「她的魔氣還在向外溢散。」這樣下去,驚鴻可能支撐不了多久,就會當場油盡燈枯,羽化而去了。
卻見妙法向前走了一步。
驚鴻對著一邊用如痴如醉眼神看著她的范家家主范不從勾了勾手指,對方便拔出自己身側的寶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從他的目光看去,這個風情萬種的天下至美,只要有一個眼神,輕啟朱唇,一個命令,他就能像是任何一個被蠱住了倒霉蛋一樣,為了美人一笑而引頸就戮。
「妙法尊者,你若是過來,他就沒命了。」驚鴻的聲音如春溪淙淙,她一舉手一投足,便自成詩畫,不可方物。
「我如今已不是尊者了。」妙法道,「我……」
他已經從羅漢道,轉修了菩薩行,羅漢渡己,妙法卻想渡那些沉淪苦海的可憐人。
「你是尊者還是菩薩,與我何干?」驚鴻緩緩抬起手,論劍台上修為較低,抵禦不住魔功的弟子紛紛拔出手上的寶劍來,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若是再不過啦,他們都得死。」驚鴻的目光落在了沈聞的臉上,她依然是笑著的,可是這笑容,就像是融進冰霜里的血一樣又冷,又扎眼。
一邊的雲中君怒道:「妖女,你行此惡行,不要以為九宗七姓之人會放過你!」
沈聞道:「行了您,好好看著玄君,別讓那邊那個孟回春靠近他。」
驚鴻被西門清越以上品的迷散幾乎餵了十餘年,這些迷散對她已經差不多失去了藥力,她自己現在就是一個上品迷散的藥罐子,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迷散和魔氣,當她將魔氣全力散入論劍台的空氣之中是,她也一併蒸發了自己的血,然自己體內的迷散蒸入四周的靈氣之中。
修仙之人可以不吃不喝,卻不能不從周圍的環境之中吸收靈氣。
沈聞瞪著一雙沒什麼精神的眼睛,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你就是在這把他們都殺了,也和我沒關係啊。」
鳩摩晦猛然扭頭,怒瞪了一眼說話沒把門的沈聞。
現在這種情況下,聰明人應該和驚鴻撇開關係才是,沈聞卻屢次表示自己是站在驚鴻這一邊的,這……
不。
不是沈聞「笨」,或者拎不清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