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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是這種可能性,那麼他離開土戈城之前所說的「我等你知道元姬的事情之後再來尋我」,還有稱呼自己為「元姬之後,天女之裔」並且表示「這才是他想要的樣子」這些發言就顯得異常自作多情。
當然這世界上也不乏某些stk了某個根本不認識自己的女性一輩子之後,還自信滿滿的覺得自己和對方神交已久的精神病,只不過沈聞暫且先把這個選項擱置在了一邊。
排除掉「自作多情」的情況之後,沈聞很快轉入了第二種情況,也就是這個「魔尊雪霽」的本體,很有可能是和「元姬」同時代的老怪物,因為一些意外解開了他的封印之後,他才奪舍了原本的崑崙殿大弟子雪霽的肉身。
此人的本體定和「元姬」、「天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推演到這裡的時候,沈聞基本確定對方對於「天女浮空城」也一定知之甚多。
此人既然被封印,那麼他一定和渠樂暗河裡的那條老雷首獨角蛟一樣,是和元姬有宿怨之人,再擴大一步來猜測,也許是可能和整個「天女」氏族有仇怨的存在。
這樣的人最害怕的是什麼?
自然是「天女」一族重歸輝煌,「天女浮空城」再度現世。
他用了這麼長的時間來算計土戈城,想要利用土戈城、崑崙殿和玄術宗之間的關係,謀奪玄君的天生道體,可見此人是個心狠手辣,善於蟄伏的性子。
這種人沈聞熟得很,他不可能放著「瀛洲」那麼大一個隱患不去處理,如果他能找到瀛洲,進入其中,那這傢伙肯定已經把這唯一剩下的一座天女浮空城也毀掉了。
但是從他的語氣和態度里,沈聞卻又覺得他並沒有率先一步去毀掉墜入海中的瀛洲。
那麼
原因呢?
無非是兩樣,一種是他可能無法定位瀛洲的位置,還有一種就是他無法靠近瀛洲。
如果是前一種,沈聞並不擔心,畢竟現在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前往已經墜海的瀛洲應該怎麼走,而如果是後者,沈聞堅信這個老王八蛋肯定已經在前往瀛洲的路上給他們挖了不少坑了。
但是如果太過一帆風順,沈聞也會生疑。
沒辦法,這是她的性格導致的。
她就是多疑,想得太多。
一邊的賀蘭韻已經進入到飛舟的駕駛室,準備把飛舟的自動駕駛改成手動駕駛了。
其餘人正打算從加班返回廂房,卻聽一聲巨響,下一秒便像是有一頭龐然大物從海底直衝出來,撞在了飛舟的結界上一樣,整艘飛舟猛烈震顫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玄術宗花大價錢請公輸弦幫忙打造的飛舟,飛舟四周的結界堅固無比,尋常野獸撞到結界上只會自己撞得頭破血流。而這一擊能將這樣的飛舟撞得顛簸不已,可見對方皮糙肉厚的程度。
沈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撞得有些站不穩,雖然她修為高,但是體重到底輕了一些,在這種力道的撞擊下,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理所當然。
她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邊上的船舷穩住了第一波,架不住第二次撞擊接踵而至,她整個人向後栽了出去。
早在第一波衝擊的時候,大尊者就本能一樣使用了千斤墜的功法穩住了自己的下盤,所以第二波衝擊對他來說反而沒有第一波來的強烈,看到沈聞栽了出去,便伸手想去拽她。
卻見玄君一記踏花拈風,瞬息便到了沈聞邊上,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
大尊者:……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如果要說的話,他可能應該在船底,而不是在這裡。
沈聞:……好傢夥你這時間卡得好,再慢點我自己拔劍插在甲板上穩住了。
她收起劍,木著臉把手按在玄君的臉上把他推開:「我自己能行。」這把劍是從西門清越的收藏室里隨便拿的,無名折斷之後,她在離開萬刃海之前把無名交給了公輸弦,希望他能幫自己把這柄劍重新鑄造一下。
因為手上不能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她就從西門清越的收藏品之中,隨便調了一把長度和重量都還算趁手,材質也能承受自己境界的寶劍靈器。
「阿聞自然可以,我也只是隨心而動罷了。」玄君淺笑。
抱著船舷鳳長歌:……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急,我很有可能被酸地吐出來。
「畜生不得無禮!」
穩住了身形的鳳棲梧亮出自己的本命劍,對著濃重的霧氣怒喝一聲,便腳下一踏,飛身躍出了飛舟結界的保護範圍,對著第二波撞擊傳來的方向狠狠一劍劈去。
不得不說,鳳棲梧作為西門清越之下第一人,去了西門清越便是劍修第一梯隊的大能,這一劍劍氣磅礴,直將那乳白色、鋪天蓋地的濃霧斫開一個口子。
而這口子之中,露出了一隻血紅色的,妖異的眼睛。
那黑影足有一座小山那麼大。
或者說,從那影影綽綽,不規則的輪廓看,若不是它在動,沈聞都要覺得這是不是從遠處飄來了一座小山巒。
鳳棲梧一道劍氣斫出,不但劈開了濃霧,露出了撞擊飛舟妖獸的冰上一角,同時,還讓船上的所有人都清楚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玩意……賊他爹喵的硬。
鳳棲梧這一劍過去,可削金斷玉,哪怕是個小山頭都能讓他給削平了,可是這劍氣衝著對方的眼睛去,對方不但沒有受傷吃痛,他們反而聽見了一聲極為刺耳、劍戟相交的金屬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