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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一雙和明家眾人如出一轍的金色眼瞳。
……
誰也不知道三人聊了些什麼,底下的金烏衛只知道家主上去的時候心事重重,下令回到逐日城的時候,心事更像是多了十倍一般沉重。
沈聞坐在茶案後邊,又沏了一壺奶茶:「要我形容一下明家主看你的眼神麼?」
大尊者略一思考,便道:「自然是警戒和排斥。」
他原本也不指望能做些什麼,他是出家人,便是無家。此番來,也只是了結自己的一個因果罷了。
至於明家人的想法,其實並不怎麼重要。
沈聞搖搖頭:「不,我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把你迷暈了綁回去,每天輪流派十幾個妹子輪x你,爭取讓你三年抱至少二十了。」
明家百年之前遭災之後,就子嗣凋零,有資質的子嗣更是少得可憐,明曌本人更是矮子裡拔將軍。
鳩摩晦又是單靈根,又是修煉到大乘的高資質,這麼一比,簡直種糧絕佳啊。
鳩摩晦回想了一下明曌的眼神:……
——檀越,有話好好說,不要嚇貧僧。
第112章 112
先不提鳩摩晦是不是打算扛著火車站跑路,反正沈聞現在對七寶如意樹的興趣正濃,她是不會離開崑崙山脈的。
而距離開春的日子越來越近,沈聞的飛舟又多了一個時常來蹭飯的閒人。
雪霽捧著面碗把裡面的湯汁都喝了個乾淨,然後從儲物袋裡抽出一條絲巾來擦了擦嘴,誇讚道:「豐腴而不油膩,實在是上品。」
沈聞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號稱「劉楚客第一入室大弟子」的雪霽:「寧能不能不要老是跑來蹭飯?」
邊上的哥舒隼捻了塊糕點了點頭:「那是,你同阿聞又不熟。」
沈聞怒道:「我跟你也不熟啊!」
她這幾天把嬌嬌放出去散養了,不就是因為這倆天天厚著臉皮過來蹭飯嗎?
「阿聞你這麼說我就很傷心了。」哥舒孔雀假惺惺得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
「人總是多相處相處,才會熟的嘛,這位小師父,我說的對不對?」雪霽的臉上依舊笑眯眯,甚至還問起了邊上因為這幾日胃不舒服而喝了好幾天白粥的求心。
求心淺笑:「雪施主,死纏爛打不叫相處,也不會拉進任何距離,只會讓人徒生厭煩而已。」
他這話說得兩個「死纏爛打」的都白了臉,哥舒隼的表情更是青一陣紅一陣的。
到是雪霽,笑著搖了搖頭:「我這可不是死纏爛打,主要還是師命難違。」他嘆了口氣,「我每日來看看,主要還是擔憂沈道友被明家暗害,要知道,明家雖然素來不和別人多來往,可是背後可有玄術宗撐腰啊。」
哥舒隼白了他一眼,搶白道:「玄術宗撐腰怎麼了?玄術宗撐腰也不能在西域四十六國的領地胡鬧吧?」
「這可難說。」雪霽淺笑,「雖然說是『九宗七姓』,但是玄術宗一家獨大,以一宗之力便可獨挑其他宗門,更何況這數百年來,又有多個家族為他們所扶持,欠下人情。聽說當初太一玄君原本是應當入佛門為僧的佛子命,這不照樣給雲中君搶了去?他玄術宗想做什麼,那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麼?」
這話聽得,好像雪霽、乃至於整個崑崙殿對玄術宗都頗有微詞。
沈聞:……我這聽得好像玄君活像個被搶走的小媳婦。
求心在邊上打了個噴嚏。
沈聞立刻道:「怎麼了?這幾日快臨近開春,天氣多變,感冒了嗎?」
求心搖了搖頭:「小僧有問賀蘭施主討要驅寒薑片,每日含著,不曾著了風寒。」
「哦,」沈聞便放下心來,對雪霽道,「這倒是不用擔心,這幾日明家就算是要找,要找的也不是我。」他對玄術宗的一番話,到是更像崑崙殿弟子不滿玄術宗插手他們和明家的事情,扶持明家繼續和他們爭七寶如意樹,從而詆毀玄術宗的一家之言。
「那是誰?」雪霽臉上的驚訝倒不算是假。
「自然——是那個偷七寶如意樹的賊呀。」沈聞笑道,「解決了這個賊,不就解決了問題了嘛。」
到時候不管是監守自盜,還是他人算計,都能有個告一段落。
明家和崑崙殿,不管怎麼樣肯定是打不起來的,畢竟就算是要打,玄術宗為了維持正道之間的平衡,也肯定會出手調解。
一道靈光在沈聞的腦海中閃過。
她好像隱約抓到了些什麼,可是最關鍵處,卻依然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久久不肯揭開它的廬山真面目。
卻見雪霽站起來道:「不過,近日來,土戈城中也有些不太平,明家的金烏衛多有在其中活動……」說到這裡,他特意頓了頓道,「沈道友可不要覺得明家人是什麼好相處的,現任明家家主為人狹隘自卑,又好報復,沈道友捉弄與他,怕不是要招來不利。」
他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雲掃,又補充道:「至於那金烏衛——我崑崙殿同明家比鄰多年,雖然未曾親眼所見,卻聽說過明家不僅有出身分家的弟子組成的金烏衛,還有一支由凡人組成的隊伍。」
哥舒隼剛想吐槽他「凡人有什麼可怕的」,卻又想起渠樂的詩瑪姆姆,遂閉上了嘴轉而道:「因修士輕慢自大,不將凡人放在眼裡,如巨象鄙夷螻蟻。卻不知螻蟻一搏,竟可絆倒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