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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姝那樣的好容貌,又常年圍著她轉,不動心太難。羅修曾也怦然心動急於表白,可自跟著陸璟玉做事後,那份心思也就淡了下來。
另一面稍嫩些的青年乃是封城嚴富商的次子,嚴偉奇。嚴家老爺子本是封城雲縣的老縣長,後來老了就主動讓了位跟著兒子到了封城中。
「算了,不和你說了。」嚴偉奇也覺自討無趣,憤憤搶了羅修面前的杯子,仰頭把杯中飲品給喝了精光。
且說華豐大街上,一輛簇新的小洋車停在甄寶樓不遠處。
「綿綿。」
小洋車上,陸璟玉正溫聲哄著身邊的尤姝。
和尤姝不同,陸璟玉的心情可謂是頗好。陸璟玉明白尤姝剛剛對許櫻雪說的那些話僅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我的人』那三個字就像是在他身上刻了字,戳了印章,箍得他胸口發熱。
揉著尤姝柔軟的發,陸璟玉哄道:「綿綿,如果你不喜許二,我幫你教訓一頓。」
這好在尤姝是帶著生前的記憶胎穿,要不然在陸璟玉和尤甫兩人的溺愛下性子不知道要歪成什麼模樣。
尤姝一雙煙眉輕蹙,紅艷艷的唇撅著,小小的杏臉堆滿著不悅。
她整個身子陷在皮座里,聽到陸璟玉的話,非但沒有笑臉回應,反而是雙臂抱在胸前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一側,面向車窗。
尤姝指尖在玻璃窗上打著轉畫著圈,嘀咕道,「誰要你去教訓人了,她也沒把我怎麼著。就算下次遇到她許二也用不著你出手。」
她還怕陸璟玉和許櫻雪有過多糾纏,被女主纏上不放了。
那句俗話不是說『好男怕三纏』嗎?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指不定陸璟玉的魂就被許櫻雪勾走了。
其實尤姝也想不明白,明明她惱得是許櫻雪,怎麼現在在這和陸璟玉生氣。想不通,她那彎彎的眉擰成一個小疙瘩,水潤潤的嘟嘟唇嬌艷欲滴惹人饞。
這麼個嬌滴滴水嫩嫩的小姑娘往你面前一擺,再大的氣性也煙消雲散。
更何況,陸璟玉也捨不得朝他的心肝肉發脾氣。
陸璟玉半彎著腰,脖頸繞到尤姝的耳旁。
他食指中指虛攏落在尤姝的眉間,揉散了尤姝鼓起的小包,「風洋大餐廳的冰糕還吃不吃了?」
尤姝最是受不了陸璟玉放軟聲調哄人的語調。
敲冰戛玉,清潤的嗓音就像信徒手中緊握的一株蜀葵,盪人心腑。
「不吃。」尤姝沒有那錚錚傲骨,但丁點骨氣還是有的。之前拿冰糕哄好了她,現在又拿來威脅她,尤姝頓時委屈惱上了。
她抬眸透著窗看著投影在上的虛影,煩悶道:「陸璟玉你當我是條小魚嗎,難道你拿根杆子鉤著魚食,拽拽繩子我就得上鉤啊?」
聽罷,陸璟玉揚眉淺笑,兩指捏著尤姝粉嘟嘟的唇,揉成了圈狀,瞧上去倒真和小魚嘴有幾分相像。
「唔唔唔.....路,路,井,你......又發神麼神經啊,」尤姝氣得揮著拳頭。
陸璟玉握著那雙小手,低下頭虔誠的吻落在少女的手背上,「咱們這就去。」
尤姝訝然的盯著陸璟玉,怎麼都抽不回自己的手,「你,你,陸璟玉你做什麼!」
明明唇肉已經逃離陸璟玉的鉗制,可尤姝仍是被驚得不知所措,說話結巴。
她和陸璟玉一向親近,小時候親親臉蛋那都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長大後,她哪裡還好意思像小時候那樣厚著臉皮占陸璟玉便宜。
其實陸璟玉也沒有越雷池,親手背那不過是洋人社交禮儀的做派。
她反應如此大,倒顯得有些大驚小怪了。
尤姝因此更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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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玉當不知尤姝的不自在,颳了刮尤姝的鼻尖,蹭掉了上頭圓滾的汗珠,「我都親你了,綿綿不要和我生氣了?」
換做是從前,陸璟玉最多是把人往懷裡一抱以示安撫。可經了尤姝單方面鬧冷戰那事後,陸璟玉反而悟出了一個道理。他的心肝逼不得,可也不能一味的按著她的意願來。
守株等不到兔。
機靈的小兔膽小的很,嗅到丁點危險的氣息,溜得出奇的快。
「陸璟玉。」尤姝乾巴巴的叫了人,竟無力反駁。尤姝想起這句話還是她幾年前的口頭禪。回回惹了陸璟玉生氣,她就捧著他的腦袋,胡亂的親一通,再眨著眼睛求陸璟玉諒解。
這招百試不爽。
因果循環,今天陸璟玉把這招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凝脂雪肌像蓋上了一層嫵媚雪梅,蓮紅色的雙頰如剛剛冒出的花瓣,連羞澀的樣子都嬌嫩的可愛。陸璟玉偏還托著她的下巴不放,那一排密密的睫毛壓下來,逼得尤姝不得不抬頭看他,聽陸璟玉從喉嚨發出了個單音,「嗯?」
陸璟玉一雙眼本就生得溫柔多情,此時他深情的凝望身前的尤姝時,狹長的眼眸像極了一泓月下深潭碧水,明亮又深沉得可怕。他淺褐色瞳仁滿滿倒映的是尤姝清媚精緻的小臉,就如湖上的清光。
可惜,遲鈍的尤姝絲毫不曾注意到陸璟玉眼中的一片深情。
尤姝本來也不是真的和陸璟玉生氣,自然沒有再端著不理人的道理。她害羞了一會也就緩和了過來,很是煞風景的說道:「誰和你生氣了。你說,我是不是把許二給欺負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