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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沒有回教室上課的張溪遙轉過身來,對林承露出溫柔的一笑。
……
林宴和時煙還有時周周一起出了教學樓要往校外走的時候,時周周敏銳地感覺到仿佛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己。
她偏頭看了看,發現對方是10班的一個男生。
當初母親拉著她去給林承還錢的時候見到過一次。
可是,他為什麼要一直盯著自己看啊?
好奇怪啊這個人。
時周周這麼想著,故意繞到另一邊挽住時煙的胳膊,讓母親擋住了她。
然而,那個男生卻突然朝她這邊大步走過來。
時周周剛要跟時煙說這件事,對方已經奔到了他們面前。
李猛很不解地盯著時周周,問她:「你不是約了林承見面嗎?」
時周周被問懵了,一臉茫然地疑問道:「啊?」
李猛皺眉,總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來,他直接問出口:「林承收到了一張紙條,說放學後在小樹林見,落筆寫的你的名字啊。不是你嗎?」
時周周更摸不著頭腦,搖頭,「不是我啊。」
她皺著眉看了眼時煙,時煙也正蹙眉,似乎是覺得事情很怪異。
林宴率先冷靜地問出口:「你是說,有人冒充周周約林承到小樹林見面?」
李猛點頭,神色凝重:「如果那紙條不是時周周寫的,肯定就是有人冒充。」
林宴當機立斷,「去看看。」
四個人立馬換了方向,往學校里僻靜處的小樹林方向趕去。
此時的林承正和張溪遙面對面,距離不過一米。
是張溪遙一步步湊到林承面前來的。
「抱歉,林承,」她淺淺笑著,向林承說著道歉的話,可語氣並沒有絲毫的歉意:「知道用時周周的名義好約你,所以才寫了那張紙條。」
林承表情冷淡地打量著這個女生。
她長得確實漂亮,很精緻,像個嬌貴的小公主那般。
可是,林承卻怎麼看她都不順眼,感覺她哪哪都透著一股虛偽和假。
「你叫我過來想說什麼?」林承一開口語氣就透著不耐和嫌惡。
張溪遙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才輕聲對林承道:「那個……我其實是想說,我喜歡你,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林承的表情像是在被一隻蒼蠅圍繞著,她漠然地拒絕,毫無情緒:「不能,也不可能。」
張溪遙臉上的笑凝固,神色變得不甘,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不肯答應我?」
「如果是時周周呢?如果是時周周向你告白呢?你也會拒絕嗎?」她的情緒看起來在失控的邊緣徘徊。
林承毫不掩飾地坦言:「我不會讓她向我告白。」
「我會在她說喜歡我之前主動做那個告白的人。」
男生真的喜歡一個女生是不會讓女孩子做主動挑明關係的那個人的。
至少林承不是。
因為林承的這句話,張溪遙幾乎要嫉妒的發狂。
「她有哪裡好?她哪裡比我好?」
「她甚至沒爹沒媽了,沒有人管教她,她就是個野雜種!你為什麼不看看我?林承,你看看我啊!」張溪遙想要抓林承的手,被林承一下躲開。
他滿眼厭惡地盯著這個看起來精神都不正常的女生,並不想跟她糾纏下去,剛轉過身要離開,張溪遙就從後面撲上來,死死地環住了林承。
林承瞬間覺得反胃,用力扯下她的手,轉身將人一把推開。
「張溪遙,你別在這兒跟我惺惺作態,你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林承被她觸怒,每句話都帶著刺,一根一根地往張溪遙身上扎。
「你鼓動其他同學欺負孤立時周周,故意把她關進雜物室不讓她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在書店把她堵住,言語侮辱,罵她野種,你以為我沒聽見?」
「她被關雜物室好不容易逃出去那晚,出了學校就被跟你混在一起的混子拉去酒吧,被你們強迫倒酒逼著不能回家,你是不是也以為我不知情?」
「我可能不了解全部,但僅僅我親耳聽到的,親眼看到的,已經讓我對你討厭至極了。」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以欺負孤立同學為樂,以霸凌暴力同學為榮,你真的讓我,很、惡、心。」
最後三個字尤為咬重了音。
林承一口氣說了很多,每一個字都仿佛在凌遲張溪遙。
她的眼淚順著眼角不斷往下滑,整個人頹喪無力,跌坐到地上。
「你是有多討厭我,才會說出這種話……」
林承冷眼看著他,眼底一片漠然,字字珠璣道:「我有多喜歡時周周,就有多討厭你。懂嗎?」
張溪遙不知是在哭著笑還是在笑著哭。
而,在這時,她聽到了隱約的腳步聲。
張溪遙仰臉淚眼朦朧地望著林承,笑意荒涼,「你真的不要喜歡我嗎?」
林承說:「我寧願死,也絕不會喜歡你這種人渣。」
張溪遙輕輕地笑起來。
然後她低聲呢喃,聲音聽起來很繾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既然這樣,那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輕易得到。」
下一秒,小樹林裡突然發出一陣悽厲的哭喊:「救命,不要,求求你了林承,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