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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煙想了想,感覺性格什麼的太彈性,一眼就讓人知道是他的特徵……
「他左屁·股上有塊紅色胎記。」
時周周:「……」
難為我了。
晚上躺在床上,時煙回想細數著從她重生回來遇到林宴的每一件事。
這才突然發覺,真的有些地方透著怪異。
她和周周在學校外邊被圍堵時,他突然出現擋在他們身後。
如果這件事是因為他認出了她們是她房東。
那後來她改過一次名字,就有點說不通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房東,也就是周周的媽媽,叫時煙。
可他當時聽說她把名字改成了時煙,卻一點都不意外。
還有後來他做的飯菜,她每吃一次,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周冬安一次。
還有,他對她和周周都很好,初始還讓她覺得他在同時撩她們兩個。
他甚至特別看不慣林承親近周周。
……
所有的一切不對勁兒,放上一個前提,就變成了理所應當。
——假設林宴就是周冬安,那麼,這些全都能說的通。
他看到他們被圍堵欺負,來保護她們。
他知道她就是時煙,所以才對於她改的名字和他房東的相同一點都不驚訝。
他知道她喜歡吃什麼飯菜,所以才會有針對性的做菠蘿雞和宮保雞丁。
他對她倆好不是在同時撩她們母女,而是真心實意地想對她們好。
他看不慣喜歡周周的林承也不是因為把林承當成了情敵,而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
「我對周周沒有任何歪心思!」他嚴肅又篤定的話響在她的耳邊。
時煙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在她真的要信了林宴就是周冬安的那一剎那,又有個疑問突然冒了出來。
如果他是周冬安,按照合同簽訂的時間來看,他來到這個世界時,她還沒出事。
可為什麼林宴在她死了重生後才出現?
周冬安是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出車禍喪命的。
這個不合理又讓時煙覺得,林宴不可能是周冬安。
被林宴到底是不是周冬安這個疑問給折磨地睡不著的時煙在腦子裡呼喚系統,想問問系統林宴到底是誰。
結果最後沒把系統給喚出來,倒是把她自己給呼睡著了。
這會兒的時周周就快要睡著,但她的腦子還在不斷地轉動著。
她在想她注意到的不合理性。
第一次明顯感覺到林宴很怪的時候是他擁有最新款智能機,卻不會玩,甚至連微信都沒有。
後來他們去看電影,他當時說了句:「比原來的好吃。」
當時她就覺得很奇怪,「比原來」是什麼意思?
再往後,林承來家裡吃飯那次,臨走時問她是不是喜歡林宴,林宴從廚房出來後就立刻跟她說明白了說他是喜歡她但不是要談戀愛的那種喜歡,並且,他坦然承認,他喜歡母親。
時周周越想越覺得,這個同學不會真的是他爸爸重生回來了吧?
隔天一早。
時周周和時煙一起吃過早飯,時煙特意給時周周編了兩個麻花辮,配上時周周穿的小裙子和淺色毛衣,特別漂亮。
林承家的司機到了後,時周周就跟著林承上了車,一起去溜冰場玩。
時煙則收拾了一下家裡,然後就拿上試卷和書本去了樓上,敲開了林宴的家門。
林宴仿佛沒睡好,眼底透著紅血絲。
時煙見他這般模樣,問道:「你怎麼啦?通宵打遊戲了?」
林宴用手呼嚕了一下腦袋,讓時煙進來,嗓音帶著剛睡醒的低啞:「嗯。」
其實哪裡是打遊戲。
他只不過考慮了一晚上,要不要跟時煙告個白。
他好像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我喜歡你」或者「我愛你」這類的情話。
當初他們在一起,就很直接地親了後定了感情,也沒說什麼喜歡啊愛啊這種字眼。
林宴剛坐到沙發上,就看到時煙拿起一張寫滿了潦草字跡的紙來,低低地念出聲:「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裡,想你到無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標註1]
林宴一驚,立刻把紙抽過來,團成一團捏在手心。
時煙好笑又八卦地問:「什麼情況啊你?思·春啊?」
林宴垂眸瞅著她,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
兩個人的視線相對了幾秒,時煙心頭的怪異感上涌,剛要錯開他的目光,忽而聽到他說:「對啊,思·春。不行?」
時煙立刻道:「行行行,你思什麼都行。」
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思什麼都行。
那思你行不行?
而此時的時周周,正心不在焉地用手抓著欄杆,在溜冰場的邊緣位置如同蝸牛一樣往前挪。
林承步伐從容地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見她始終不肯鬆開抓著欄杆的手,林承主動朝時周周伸出手來,聲音清朗又溫和:「周周,我拉著你,我不會讓你摔的。」
時周周扭過臉來,望向他,卻沒頭沒腦地對著林承來了一句:「林承,你能幫我個忙嗎?」
林承很痛快地點頭答應:「好啊,你說,我肯定幫。」
時周周特別認真道:「去學校後,你等林宴上廁所的時候,替我看看他左屁·股上有沒有一塊紅色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