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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幾乎所有見到他的同學的目光都變得異樣又稀奇起來。
林承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面上勉強維持著鎮定,到了1班後門,敲了敲窗喊了時周周出來。
「他們還沒回來?」
時周周「嗯」了聲,然後又聽林承安撫:「沒什麼大事的,頂多就是被請家長,不會再有更嚴重的懲罰了。」
時周周其實根本沒有特別擔心父母,她也知道最多不過被請家長,到時候叫乾媽過來處理一下就好了。
她在意的是,現在大家對林承還有父母似乎有了很深的誤解。
而這個誤解的源頭,其實是她導致的。
因為是她拜託林承去看林宴的胎記的。
時周周耷拉著腦袋,很愧疚地對林承道歉:「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拜託你去幫我看胎記,就不會……」
「時周周,」林承不等她說完就打斷,話語認真地對時周周說:「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而後他又笑了笑,假裝毫不在意道:「也沒什麼的。」
時周周仰臉望著他,還是覺得很歉然。
林承也垂眸看著她,心中忽的一動,被情感驅使的他鬼使神差地對時周周說:「你要實在覺得抱歉,不如幫我澄清一下我不是gay?」
沒想到時周周居然爽快地點頭答應:「好啊。」
就在林承喜滋滋地以為時周周這麼輕易就答應了當他女朋友用事實證明他是直男時,時周周又頗為認真地問他:「怎麼澄清?」
林承:「……」
他低嘆了聲,不敢再挑太明,只能道:「說著玩,不用放在心上。」
.
林宴和時煙在被叫進年級主任辦公室後就被年級主任摁著訓了整整兩節課,從課業學業說到早戀的危害,又扯到學校紀律,最後繞了一圈回到了高中生的學習問題上。
時煙和林宴乖乖挨訓,完事兒剛要覺得解脫,以為年級主任都已經忘了讓他倆叫家長,不料年級主任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聽筒,遞過來:「你們倆誰先給家裡打電話?」
林宴面不改色地對年級主任說:「老師……」
「行,你先來,讓家長今天就過來。」
林宴繼續道:「老師,我想說的是,我沒父母。」
年級主任愣了下,「爺爺奶奶呢?」
林宴回答:「沒有。」
「姥姥姥爺也行。」
「也沒有。」
「伯母伯父?叔叔嬸嬸舅舅阿姨……」年級主任盯著林宴的眼神愈發心疼,「一個都沒有?」
林宴點頭,「嗯。」
年級主任嘆了口氣,擺擺手,也不為難他了。
輪到時煙,時煙打給了任霏霏。
任霏霏這會兒正在公司,聽到對方說是時煙的時候愣了下,隨即聽出確實是時煙聲音的她起身往走了幾步,笑著問:「煙姐,怎麼啦?」
時煙有點不好意思地對任霏霏說:「那個……我早戀被老師抓了,要請家長,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任霏霏:「???」
早戀被抓?!
好有意思!去!必須要去!!!
任霏霏從桌上抓起包就踩著高跟鞋往外趕,同時對聽筒另一端的時煙說:「我這就過去。」
當天下午,任霏霏把時煙從年級主任的辦公室帶出來,然後就偷偷笑著問時煙:「你怎麼還跟人家小男生談起戀愛了?和周周年紀一樣大誒!沒有心理壓力嗎?」
她剛問完時煙,林宴就轉過身對任霏霏重新自我介紹,說:「你好,其實我是周冬安。」
任霏霏還沒反應過來,笑著回林宴:「你好,你……」
話沒說完,她突然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問:「你……你說你是誰?」
林宴淡笑,「周冬安。」
任霏霏一臉「我是誰我在哪這人在跟我說什麼胡話」的表情看向時煙。
時煙點了點頭,官方認證:「就是我那個死了17年的未婚夫。」
任霏霏驚叫:「天……」
過了會兒她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你們倆……也……也太玄幻了!」
任霏霏向時煙感慨道:「怪不得你說你早戀被年級主任抓了,合著是你們夫妻倆各自披了個高中生的皮來體驗早戀呢!」
時煙:「……」
林宴:「……」
終於解決了早戀請家長的事情。
時煙和林宴一起回了教室,然後林宴就被蔣宇丞告知,大家都在說他出櫃了。
雖然這幾個月林宴已經基本摸清了智慧型手機怎麼用,也能跟上現在的超快節奏生活,但很多網絡用詞他還是不懂。
因為不怎麼關注。
比如,此時的「出櫃」。
林宴被說的一臉懵,反問蔣宇丞:「出櫃是什麼?從柜子里走出來?」
林宴心想他跟時煙在大廳說話時旁邊確實有個立櫃,但他沒進去又怎麼會從裡面出來呢?
蔣宇丞聽到林宴的靈魂拷問,一時語塞,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過了會兒,蔣宇丞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對林宴解釋道:「不是,出櫃的意思是,你承認你跟林承在一起了。」
林宴滿臉問號:「???」
我跟誰在在一起了?
林承?我怎麼不知道?!
哎不是,我怎麼會跟男的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