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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還早,玉容卿去廳上親手削了一個梨給他吃,只是吃著吃著,就有點不對勁了。
李沅嘴裡還留著梨汁的清甜,玉容卿沉醉在他的吻中,整個人都要化了,兩個人的身子在不大的椅子上靠著緊緊的,隱藏在心底的猛獸,已然蓄勢待發。
這陣子忙,玉容卿回家的時候很疲憊,李沅體恤她,沒有硬要同她行房、事,日子一久,不但李沅忍得辛苦,玉容卿自己也有點想了。
吻著吻著,她的手便不自覺的摸了下去,也不顧外頭青天白日,傻乎乎的莫竹還靠在門口吃酥糖。
李沅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尖,低語:「卿卿,門沒關……」
「那我們小點聲。」玉容卿悄悄說,自己的呼吸聲也亂了。
李沅輕「嗯」一聲,雖然沒有明確表示同意,但已經幫她把腰帶解開,白色的披帛和粉色的紗衣被扔到旁邊的椅子上,自己也解了外衣……
屋裡很安靜,偶爾傳出兩聲低語,朦朧迷糊,聽不真切。
莫竹沐浴在陽光中,手上被酥糖弄得黏糊糊的,又聽小姐半天沒吩咐他,便偷偷叫了兩個路過的丫鬟來替他守著門,自己則跑去洗手漱口,酥糖吃多了,膩的慌。
一個多時辰過去,李沅才從屋裡出來,不見莫竹,只見兩個小丫鬟。
正好,李沅吩咐他們去準備熱水送到主臥去,等兩個丫鬟走了,他才抱著疲憊的卿卿從屋裡出來,送她去臥房泡澡。
剛剛有點激烈,玉容卿趴在浴桶里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默默感慨李沅腰肌真有勁,她的腰都快被折騰散架了。
洗好出來,換好衣服,剛推開門便見李沅從門外走來,「賀姑娘有事找你,正在側廳里等你。」
小梅?她怎麼過來了?
玉容卿應下,與他一起去側廳見賀小梅。
坐在廳上等了一會兒,賀小梅連茶水都喝不進去,坐立不安,看到玉容卿走過來,急切地上去同她說:「容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玉容卿安撫道:「小梅你別著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見李沅也在一旁,賀小梅很不好意思,拉著玉容卿到屏風後說悄悄話。
「今天早上,溫易來我家……」賀小梅垂下眼眸,小聲說,「他說……他說他喜歡我,讓我好好思考,給他答覆。」
這……太直接了吧。
不像溫易的作風。
玉容卿拉著她坐下,小聲說:「那你有沒有想好答覆?」
「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覺得著急啊,而且,我一直把他當做弟弟,從來沒想過男女之情,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他呀?」
「那你怎麼不跟他說呢?」
「我也想說,可是他今天中午就帶兵出城了,我去溫家問,他們也不知道溫易去了哪兒,只說是去打仗了。」賀小梅又急又擔心,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第49章 49 貪歡
北梁皇帝病重,京城中幾位皇子明爭暗鬥, 遠離京城盤踞在州府的幾位王爺也蠢蠢欲動,還有南方自封的一位反王, 雖然人被各路將軍拿下, 卻留下一眾殘兵敗將在各地流竄。
正是動盪的前夕, 只要有人挑起戰亂,便會有數之不盡的鬥爭紛涌而來。
盛夏六月, 青州的平陽王與宣州的慶王發生摩擦, 三天談判未果, 平陽王發兵攻打宣州,十天後,宣州守軍支撐不下,傳信到慶王管轄的各州府調兵來救援。
宣州的戰鬥持續了半個多月,戰爭平息下來時, 已經是酷暑七月中旬了。
在溫易離開的一個月里,賀小梅整日抑鬱寡歡,平時愛玩愛鬧的性子就像是熄了火似的, 突然間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了, 整個人都懨懨的,空對著滿園精緻的草木, 唉聲嘆氣。
作為賀小梅最好的朋友,玉容卿很放心不下她的狀況,便每隔三五天,在回家之前去賀家看看她,順帶著開導開導她。
溫易離開徐州之前只同賀小梅說了那些話, 也沒告訴他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後來有一天,賀小梅從睡夢中驚醒,夢裡殘留的溫易對她的謙讓照顧,讓她心中很不好受。他們兩個從小就認識了,青梅竹馬那麼多年,自己早已經習慣了有溫易在身邊,把他對自己的好當成了姐弟之間的理所當然。
可他們終究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因為爹爹們還有爺爺們之間的友情,才讓他們能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光明正大的以姐弟關係成為朋友。
從前她毫無察覺,關於溫易的心思,關於她自己的心思。
如今溫易一去戰場,不知歸期,也不知死活,賀小梅喉嚨里就跟吞了幾十根針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玉容卿是旁觀者清,她很早就知道溫易喜歡賀小梅,卻始終沒有點醒賀小梅,那時想著不能插手別人的感情事,如今想起來,還真是後悔。
「容兒,你說他萬一要是回不來怎麼辦?戰場上刀劍無眼,他要是死了,我……」賀小梅抓著玉容卿的手,眼都快要哭腫了。
玉容卿遞過手帕去給她擦擦眼淚,「我去溫家問了好幾次,他們昨天才鬆口跟我說了真相。原本該是溫家伯父帶兵去宣州的,結果他老人家一個著急從馬上摔下來了,養了一個月,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溫易也沒辦法,只能代父上戰場。」
「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玉容卿輕嘆說,「我想他既然想要聽你的回答,便一定能安全回到徐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