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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誇獎的莫竹更開心了,喜悅之餘不忘問她:「那小姐,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姑爺啊。」
「不用,家裡又不是沒有廚子,娘親的暖春閣里天天變著花樣吃好吃的,我不信做不出一家子吃的飯來。」
回到朝園,玉容卿先去洗了澡換了身乾淨衣裳,又讓小梨替她跑一趟香料店對帳,天色快黑了,為保安全,玉容卿讓靳松陪她同行。
從書房中出來,李沅也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院中間等她出來一起去玉府。
玉容卿走到他身邊,張開手臂環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口說:「家裡可能來了客人,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可以在家裡等我,等我回來陪你一起吃晚飯。」
早在岳冬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蕭成就發現一個陌生男子走進了玉府,願中的家丁對他極盡尊重,看來是個大人物。
從蕭成探聽到的消息中,李沅得知岳父想讓他做兩道菜端過去,他是十分牴觸的,他做的飯菜從來只給「自己人」吃,卿卿是他的自己人,蕭成勉強也算,岳父岳母只能算是有資格,但並不穩固。
他願意做的時候自然會做,沒理由被人要求他做。
不滿地等著莫竹來傳話,沒有等到,看到莫竹跟玉容卿一起回來的時候,李沅就猜到,是卿卿不讓莫竹跟他說做菜的事。
被人偏愛的喜悅,李沅也體會到了。
他摟著玉容卿的肩膀說,「既然是團圓飯,我不去怎麼行呢,如果有客人,我少同他講話就是了,卿卿不用擔心我。」
他都這麼說了,玉容卿也不好再堅持,幫他打理領口又重新系了一回腰帶,整整齊齊一絲不苟,才顯得出美人儀態翩翩,溫潤如玉。
兩人牽著手走進玉府,來到偏廳,桌上早已備好了酒菜,整個桌子擺的滿滿當當,多一盤都放不下了。
玉容卿有點生氣,桌子上根本沒留空檔,爹爹還讓李沅做菜帶過來,豈不是故意讓他出醜。
當著李沅的面,玉容卿沒有質問爹娘,看他們坐在桌邊笑意盈盈,也不像心懷愧疚的模樣。玉容卿察覺異樣,還沒問話出口,就見爹娘笑得樂開了花。
與此同時,門外走來了一人,玉容卿聽到腳步聲也轉過頭去看,心裡還猜著她家裡來了什麼客人,看到那人面容的時候卻愣住了。
來人面容清秀,生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一顰一笑都像是在勾人。衣著卻是深沉的黑藍色,領口露出白色的中衣,蘇緞的衣服上還繡著黑色的松樹與石,就差繡一首詩做文章了。穿衣裳都這麼矯情的人屬實不多見,李沅看著陌生的男人,心中很是不屑。
「二哥哥!?」玉容卿驚喜著喊他。
玉白將鬢邊的長髮撩到耳後,微笑著朝她張開懷抱,「小妹,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六年了,音訊全無……
玉容卿微笑著咬緊了牙,一手提起手邊的椅子朝玉白打過去,「你也知道是好久不見啊!你死哪兒去了,跟山匪結拜兄弟也不回來看你的家人,氣死我了!」
方才還款款優雅的玉白被玉容卿抬著椅子追的滿屋子跑,一出兄妹和睦、相親相愛的戲直讓李沅看呆了。
玉白一身長衫跑起來太礙事,常年鑽書堆的他體力根本比不上在外奔波的玉容卿,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這般危機關頭,玉富成跟玉夫人卻看著兩個「玩鬧」的孩子笑得不行,他們很多年沒這麼開心過了。
在屋裡跑了好幾圈,玉白終於跑不動了敗下陣來,玉容卿抓到人,將抬在頭頂的椅子重重落下,「咣當」一聲放在地上,嚇得玉白一個哆嗦。
「小妹,我認錯還不成嗎,是哥哥做的不對,以後決不再犯。」玉白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生怕又惹了玉容卿不高興。
玉容卿衝著他「哼!」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吃飯!」
躲過懲罰的玉白悻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偷偷瞥了李沅一眼,而後坐到玉容卿身邊,熱情地給她夾菜。
玉容卿起身把李沅拉過來,為他拉開椅子讓他坐下,在飯桌上介紹兩人。
「相公,這是我二哥哥玉白,平日裡喜好書畫,你詩賦寫的那麼好,以後可以教教他,讓他知道藝術文學不是亂塗亂畫。」
「二哥哥,這是我相公。他平時挺忙,你可別找他跟你去詩園,讓我知道我非把你關在詩園裡過夜不可。」
跟李沅說話時溫柔又耐心,跟玉白說話時就又凶又氣。
玉白是個精明的,知道妹妹生氣他離家出走的事,方才這齣也是為了給爹娘出氣,他心中有愧自然不敢反抗。
柔聲道:「日後我都聽小妹的。」
玉容卿打斷他:「可別,我忙的要死,二哥哥還是自己管好自己吧,少讓爹娘操心才是要緊的。」
「是是是。」
離家出走的玉白回來了,又會說話討好爹娘又會哄玉容卿,只是獨獨不理李沅,讓玉容卿有點不開心。
她放下筷子對玉白說:「二哥哥,是不是你讓岳冬傳話,讓我相公做兩個菜端過來。」
玉白毫不心虛,淡淡地解釋說:「我一直聽爹娘說妹夫廚藝一流,很想見識一下,這才自作主張叫人去傳話,如果小妹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做這種事了。」
聽罷,玉容卿覺得哥哥不知李沅的脾性作出這種要求還算情有可原,也就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