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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美的奪人心魄,這個吻小心翼翼帶著點討好的意味,不像是李沅的做派。
玉容卿知道是自己「莫名奇妙」的問題讓相公感到了不安,抬手摟上了他的脖子,讓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加深了這個吻。
吻畢,李沅抱著懷中明顯熱了的身子,小心道:「卿卿,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難過了嗎?」
不然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恢復記憶的事,還問他愛不愛她的事,從一開始,李沅就知道自己配不上玉容卿,能夠結下姻緣,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這份發自內心的真情,怎麼會因為那些痛苦的記憶而改變。
低頭看卿卿,她眼瞳裹了層水光,如一支白梨染了緋紅,美得叫人心動,亂了李沅的心跳,呼吸交錯中氣溫升高,他喘息著摩挲她的臉頰,「我對你的愛,如何能更改?」
玉容卿仰著頭望進他眼中,那眼底滿是愛意,讓她心中微不足道的不安也被驅散。
他說,「我愛你,不是因為我失憶沒了分辨力,而是因為我一無所有,卻在人海中得到了你的垂憐。」
他沒有的安全感,玉容卿給了他;他受到外人的懷疑猜妒,玉容卿卻包容他信任他;他缺失的歸屬感,是玉家人接納了他。只有卿卿會溫柔的對待這樣殘缺不全的他,只有呆在她的身邊,李沅才感覺到平靜愉悅。
被玉容卿問了話,李沅不安又委屈,抱著她不撒手,「卿卿,不要離開我。」
身子貼的近了,體溫也漸漸升高,玉容卿躺在被下被李沅壓住了半邊身子,聽他委屈的請求,心覺愧疚,自己不該因為自己的擔憂來拐彎抹角的讓他表述忠貞。
「是我不對,不該問那種問題讓你不安,我們是夫妻啊,我不會離開你的。」
玉容卿抱住他的後背安慰他,只是身體靠的嚴絲合縫,便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腿上好像碰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她雖然是個女子,但也已經圓房通了人事,自然知道那是害她腰酸的罪魁禍首。安穩睡了一晚,後腰才剛舒坦些,她可不想再受一遭。
鬆了手去推他,「相公,咱們起來去用飯吧。」一邊說著一邊要從他身下逃脫,「你看外頭天色多好,咱們今天去郊外放風箏可好?」
在身體有接觸的過程中,李沅不自覺的便有了反應,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種事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見卿卿有些怕他,李沅便鬆了她。
玉容卿趁機坐起來,身上穿著內衫也不怕他看。李沅也跟著坐起來,情緒有些低落,夫妻之間也不避諱,直言問她:「卿卿是不喜歡跟我行、房嗎?」
行……啥?
玉容卿後背一緊,紅著臉轉過頭來,羞的說不出話來,大白天的怎麼突然談起這個話題了?
雖然害羞,但李沅都問出口了,玉容卿也不好裝作聽不見,更沒想過去糊弄他,誠實道:「不是不喜歡,只是天都亮了,過一會侍女們就要過來了,再那個……有點不太合適……」
李沅看著她的眼睛,追問她:「白天不成,那……今晚可以嗎?」
一句接一句,句句單刀直入,竟讓玉容卿一點準備都沒有。互相愛戀的時候都是迷濛的,中間隔著一層窗戶紙,誰都不敢逾越半步,如今成了親,沒了那層窗戶紙,便多了些需求。
成親後第二天,玉容卿還沒適應過來。
可她也明白,她跟李沅成親,又不是要他做個守空房的和尚,況且夫妻之事合天理順人倫,反而是她這般畏畏縮縮,很不像樣。
腰已經不酸了,那處……其實洞房當夜便沒有多疼,思慮片刻,玉容卿點點頭,許了他。
侍女們敲門進來時,小姐與姑爺都穿好衣裳在床邊坐著了,侍女們過來幫他們洗漱又梳好髮髻,見小姐臉紅了許久都沒消解,侍女們都偷偷憋著笑,誰都不敢笑出聲來。
吃早飯時,玉容卿便將答應過李沅什麼事都忘到耳後去了,吃著暖胃的湯餅,讚嘆廚子手藝不錯,一旁的李沅卻有些失落。
若不是答應了卿卿要同她一起起床,他一定能早起給卿卿準備早飯,又何必讓那個不知名的廚子得了機會。
玉容卿夸完了廚子,便察覺到李沅的心情低落,忙轉了話鋒說:「雖然廚子做的不錯,但比起相公的手藝,還是差了一大截,若有機會,相公可願意再給我做頓好吃的?」
李沅立刻喜上眉梢,答她:「我幾時後就要回書院去教書了,早飯午飯或許沒時間準備,那我日後為卿卿準備晚飯可好?」
「好啊好啊。」玉容卿自然樂意。
吃完飯,說好的去郊外放風箏,玉容卿卻不著急,帶著李沅往園子裡走。
清水湖中撒了新魚苗,是喜慶的錦鯉跟小巧的清塘魚,初夏時節,湖上的荷葉漸漸舒展開,伸出挺直的細莖,托著剛生出些粉嫩的花苞,引來幾隻蝴蝶。
朝園很大,外院跟內院之間隔了兩個小橋,廚房柴房跟家丁護衛們的住處都在外院,侍女丫鬟們的住處雖在內院,卻也跟主臥有一段距離。
玉容卿挽著李沅的手臂,不緊不慢地向外院走,只留了小梨一個人跟著。
她緩緩道:「相公,護衛們昨日晚上捉了一個可疑的陌生男子,那男子好像是來徐州尋你的,莫竹跟常柏他們去問話也沒問出什麼來,也不能對他用死私刑,便關在柴房裡關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