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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卿轉頭看他,在他耳邊小聲說,「今天來到譽王府的這些客人,有一大半我都認識。」語氣輕輕,卻像是邀功求賞似的。
「卿卿是如何認識他們的?」李沅只是單純的好奇,無關政治黨派之間的鬥爭,他只是不喜與人交流,但並不阻攔玉容卿與人的交往,畢竟她開了幾家店面,需要人脈來做生意。
李沅雖然不受寵,但這幾個月明顯跟譽王走的近了,自然有人發請帖邀請他去參加各種宴席,李沅沒空打理這些邀請,玉容卿有空便應邀參加,一來二去便認識了不少人。
「這樣也好。」李沅輕笑。
夫妻二人閒聊著,碰見了曹若晴便一起去看望譽王剛滿月的次子,玉容卿還特意準備了金飾送給孩子保平安,同曹若晴準備的放在一起比較,差不了多少,兩人都笑了。
——
金黃色的秋天在十月中旬便結束了,寒冷的北風吹過京城的上空,一夜之間,天寒地凍,冬日的蕭瑟從深藍色的天空墜落,清早醒來,連院子裡的水缸都凍了一層厚厚的冰。
冰冷的清晨,玉容卿睜開沉重的眼皮昏昏沉沉醒來,覺得腰上有些重,抬手拉開了李沅搭在她腰上的手臂。
轉過身去看著李沅也是剛剛醒來,一張迷茫的臉,頭髮有些亂。
從溫暖的被窩裡伸出手去撥弄他的頭髮,露出一張白淨的臉來,這幾個月他乖乖吃飯,總算把肉補了回來,臉上又軟了起來,玉容卿心痒痒,忍不住捏了兩下,手感真好。
被捏得舒坦了,李沅湊上去在她鼻尖親了一下,「卿卿,起床吧。」
「冷,再躺一會吧。」玉容卿在他懷裡撒嬌,八爪魚似的黏住了他的身子,趴在她最喜歡的胸肌上蹭蹭。
李沅覺得她可愛,揉揉她的頭髮,陪她又躺了一會。
說一會就是一會,時間一到,玉容卿自己主動坐起身去挑今天穿的衣裳,還不忘催促李沅起身。
起床後,玉容卿前腳剛送李沅去上朝,後腳就收到了宮裡來的太監傳的口信,叫她有些捉摸不透,「您說雲妃娘娘讓我進宮去見她?」
太監點點頭,「您快別浪費時間了,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只在大婚當天隔著紅蓋頭見過雲妃娘娘一面,玉容卿從李沅口中知道了譽王、四皇子和七皇子的事,就連平陽王的事也知道的差不多,就是沒聽他說過半句關於雲妃的事。
雖說是名義上的養母,但這有名無實的母子關係人盡皆知,兩相不犯也能落個清靜,玉容卿實在想不明白雲妃為什麼突然要找她過去。
難不成是為了跟她搞好婆媳關係?
左思右想,玉容卿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畢竟她對雲妃很不了解,不知人也不知面,只隱約知道她應該不是一位好養母。
簡單帶了些禮物,因著後宮不便帶男子進入,玉容卿只得暫時捨棄莫竹,帶著她的新侍女紫鵑一同進宮。
踏進皇宮的朱牆綠瓦中,玉容卿像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傻瓜,不自覺地捂住嘴巴,連牆頭上隨便一片琉璃瓦,都被她當成珍寶一般細細觀賞。
不愧是皇宮,真是大氣磅礴。
宮牆內幽深的路,寬闊又空蕩。坐著馬車一路來到暮雲閣,馬車在宮門口停下,紫鵑扶了玉容卿下馬車。
邁進宮門,在宮女的指引下,玉容卿來到暮雲閣門口,抬頭便見一位年紀稍長於她的大宮女站在門口等她,面容嚴肅,好像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來到別人的地盤,玉容卿戰戰兢兢,生怕失了禮數讓人怪罪,「妾身是奉雲妃娘娘的令前來拜見的,不知姑姑可否引見?」
翠屏冷言道:「奉雲妃娘娘之命,永定王妃來的遲了,先在這裡罰跪上一個時辰再進去拜見。」
嗯?……玉容卿雲裡霧裡,她一接到傳令就過來了,讓人去帶禮物也沒花多少時間,怎麼就算是來遲了呢?
想要給她下馬威也不至於用這麼彆扭的藉口吧。玉容卿沒說什麼,輕輕吐息,當即跪在地上,隨行的紫鵑也一同跪下。
等大宮女進裡頭稟報的時候,紫鵑在耳邊悄悄提醒,「夫人可把腿稍稍分開些,將兩個腳的大拇指疊在一起,腿麻的時候交換兩隻拇指的位置,能少受些罪。」紫鵑是十三騎中唯二的女子,習得一身武藝,懂得也多。
玉容卿聽了她的提示調整姿勢,果然省力多了。
入冬天氣寒涼,半個時辰過去,玉容卿手腳被凍的冰涼,紫鵑用內力催熱的手掌給她暖手才稍稍緩解一些。
一個多時辰後,才聽裡面悠悠一聲,「別讓她跪了,進來訓話吧。」
隨後,翠屏撩開厚厚的門帘出門來,「王妃,娘娘說了,請您進去訓話。」
聞言,玉容卿沉沉地點了一下頭,起身時晃晃悠悠的,一個不留神就倒了下去,紫鵑眼疾手快將人扶住,卻見玉容卿身體無力,竟然是暈了過去。
第109章 109 竊玉偷香
坐上王妃之位也有三個月了,玉容卿深知不惹事生非的重要性, 也不與人起衝突,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會被人記在李沅的頭上, 因此謹言慎行。
前來見雲妃的時候, 玉容卿還雲裡霧裡的不知道對方在耍什麼心思, 罰跪的一個多時辰里,她想明白了:雲妃是要給她下馬威。
一個養母, 還是一個沒有盡到母親自責的養母, 說白了就是親情血緣關係都沒有。處在這樣位置的一個人竟然還要以婆婆的身份來讓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