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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好些了嗎?」她揉著眼睛從他肩膀上離開,想就著窗外的燈光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下一秒,她的下頜輕微一痛,李沅一手捏住她的下頜抬起,緊接著微涼的嘴唇貼上了她的嘴唇,動作過於嫻熟,玉容卿連一點掙扎閃躲的時間都沒有。李沅的手指收緊,吃痛的玉容卿無法合上嘴巴,方便他攻城略地長驅直入,舌、頭帶著一點冰涼的味道直直抵進她的口中。
深吻過於激烈,玉容卿瞬間便軟了腰身,唇齒間露出一絲嬌軟的呻、吟,讓李沅又加深這個吻。
昏暗的環境讓玉容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摸到手下的身子泛著灼熱的溫度,已經不是方才的僵硬冰冷,即便他沒有證明回答自己,玉容卿也知道他不是在發瘋,而是恢復了正常。
門外明月照庭院,屋檐下守夜的丫鬟護衛換了一波又一波,誰都不曾走進主臥院中打擾小姐與姑爺。
那兩個聽了李沅會「發瘋」一事的丫鬟也沒有在其他人面前說起這件事,朝園裡的下人被李沅管教的最為老實乖巧,
在昏暗中待的久了,玉容卿的眼睛也漸漸適應,摟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愛意。
親著親著,玉容卿就被他壓倒在地板上,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耳鬢廝磨,享受對方的溫度。吻畢後,李沅靠在她肩膀上喘息,玉容卿雙手向下摟到他的腰,才發現他的腰帶不見了,現在壓在她身上的身子是、赤著的……
雪白的綢緞頗有垂感的掛在他身上,從玉容卿的視角仰望過去,一片白淨的胸膛向下,是絕美的景色。
玉容卿有點想笑,她以為發瘋的李沅會對她做什麼粗暴的舉動,沒想到親兩下就有了反、應,即便如此,李沅也沒有動她一個手指頭。
「還親嗎?」她忍著笑意問了一聲。
李沅啞著喉嚨說不,又提醒她,「我現在是在關私獄,你本不該來看我的。卿卿快回去睡吧,天色已經很晚了。」
說著,非常懂事的坐起身來,寬鬆的衣衫恰好遮住凸、起處,側坐著身子讓她離開,連臉都轉向一邊,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會多一分不舍。
玉容卿爬起來跪坐在地上將他的小表情盡收眼底,作勢要起身,又笑著坐到他身邊。
「相公,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李沅被吸引了注意,沒有躲開,聽她在自己耳邊低聲道:「我,想,要,你。」
聽罷,緋色從美人的臉頰蔓延到頸項,他竟像個被風塵女子調戲的良家婦男,一時說不出話來回她。
他很想說不行,但玉容卿已經堵住了他的嘴,柔軟的手掌也按在了他胸膛上,同他跳動的心臟一起起伏。滿溢而出的愛意就像月老的紅線一圈又一圈纏繞在他們身上,讓每個有對方在的瞬間都變得無比珍貴。
寧靜的風輕輕掠過樹梢,晃動的樹枝撥弄零碎的影子在地面上記錄時間。今夜就像從前所有平靜而溫暖的夜晚一樣迷人。
——
城中小茶樓不比江邊茶樓清靜,樓中四方露天搭台上唱戲說書好不熱鬧,人來人往,樓上樓下,多的是忙碌四方客,多的是吵嚷坊中人。
玉白輕嘆一口氣,眼睛看著樓下台上說書人,嘴上輕聲說著,「你要真拿我當朋友就聽我一句勸,左右我答應了你會讓李沅去京城,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又何苦逼得太緊。」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長相普通,身高中等,屬於那種往人群中一站毫無違和感的普通相貌。即便與人擦肩而過,也不會給人留下太大印象。
聽了玉白的話,沈方也很無奈,「王爺那邊催得緊,我要是不抓緊時間,到時候王爺親自過來,只怕你是第一個掉腦袋的。」
玉白搖搖頭,「我很早就給自己相過面,我可是能活到一百多歲的長壽老頭,倒是你,不聽我勸,遲早吃虧。」
從玉白口中說出的話就沒錯過。
沈方曾親眼見玉白給王爺和小王爺都相過面,說出了他們所求所珍惜的東西都是什麼,又給了他們避災避禍的辦法。
雖然他不信鬼神,但就是有些人很通透,不管是人還是事在玉白眼前都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到結果。沈方是不信也得信。
「那玉兄又有何指教?」
樓下說書人聊著牛郎織女,說到凡人身不該貪求仙人心,天上地下相距千里,是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玉白聽完後微笑起來,眼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直讓沈方一個大男人都看愣了眼。
玉白敲敲茶杯,說:「我的小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千萬不要逼她,要順勢而為,讓我去旁敲側擊就好。」
沈方追問:「那三皇……三公子呢,該怎麼讓他乖乖回京?」
「李沅啊——」玉白無奈的擺擺手,嚴肅道:「不要做任何事也不要讓他察覺到你的存在,他是個軟硬不吃的人,唯一聽得進去的就是我小妹的話,你要是對他動手,我敢說你當天動手,當晚我就能給你收屍。」
從李沅曾經下手殺人的情況來看,玉白很確信李沅殺沈方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玉白不希望自家小妹的丈夫出事,也不想眼看著自己的老朋友去送死,這才來從中斡旋,給兩邊都爭取點時間。
「一月為期,我一定讓你交差。」
悶熱的屋裡充斥著交纏在一起的汗水味,味道很淡,更多的是涼茶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