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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吻急躁又帶著祈求的意味,玉容卿不捨得推開他,卻不想身上的李沅很快便鬆了口,壓在她身上的身子也坐起來,不太自然的扯過一邊的薄被蓋到自己身上,仿佛在掩蓋什麼。
玉容卿迷茫地坐起身來,正疑惑李沅為何突然起身,又想著他是不是弄疼了自己的傷,慌亂著過去查看。
偷偷看過去,李沅的臉上看似沒有什麼表情,但還是讓玉容卿感覺到了他似乎在隱忍著些什麼,視線向下落在他的腰間,被薄被遮掩著,即便是大白天也看不清下頭藏了什麼。
被少女憂心著上下打量,李沅很不自在,一身瓷白的肌膚透著粉色,啞著聲音道:「卿卿,你若是有事,先去忙吧。」
玉容卿嘟著嘴有些費解,方才還那般情意綿綿,怎麼突然就……
玉容卿的瞳孔驀地睜大,她才發覺,方才他身上有什麼東西硌著她的小腹了,意識到那是什麼後,玉容卿的臉色也瞬間通紅。
心亂跳得厲害,控制不住的臉紅耳赤,玉容卿只能應了聲「嗯」,便離了那房間。
剛走出去幾步便撞見了端著湯藥來的莫竹,主僕四目相對,看到對方出現在李沅門外,都很驚訝。
異口同聲,「你怎麼在這兒?」
玉容卿輕咳一聲,「我來看看李沅的傷,看他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不想打擾他休息。」
話說的冠冕堂皇,臉頰的緋紅卻在陽光映照下格外好看,莫竹就是再傻也知道屋裡那小子肯定對小姐做了什麼事。
莫竹卻沒有因此而生氣,經過這麼多日子,他也漸漸看明白了,無論他再怎麼反對,小姐和李沅是一定會成親的,與其這麼跟他較勁,不如跟李沅搞好關係,時刻了解他的動向,才能更好的保護小姐的安全。
天大地大,他的小姐最大。
莫竹誠懇道:「我是來給姑爺送藥的,他保護小姐受了傷,我這是心存感激,過來照顧他一會,畢竟姑爺傷在身上,侍女來照顧總是不方便的。」
聽他說的真,又想起李沅把侍女都趕出去了,玉容卿也覺得讓莫竹照顧他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便讓他去了。
在孫宅休整一晚,第二天,車隊並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轉道回徐州。
坐在馬車上,李沅疑惑道:「卿卿,不是有三家莊子要看嗎?怎麼看了這兩個就回去了?」
玉容卿捉住他冰涼的手握在手裡暖暖,隨意道:「有什麼好看的,我已經找人去把裕豐莊和黑水莊給賣掉了,只留一個青山莊,過兩日就有新莊主去打理,少些麻煩,我也少費點心。」
說罷,她又小聲道:「昨日,我聽莫竹說吳大死了,也不知他是惹了什麼人,這幾個莊子的關係錯綜複雜,我也不願再深查。」
吳大從府衙逃跑後失蹤了一整天,被人發現的時候,人躺在林子裡,屍首都被野獸咬爛了,死相極其駭人。連他的妻兒都不忍直視,托人草草的收了屍首下葬。
車隊離開時,玉容卿撩起窗簾向後看那青山莊,山清水秀一片怡人景色,摘除了那些毒瘤,希望下次再來時,莊子能有一番新變化。
——
成親的日子漸近,玉容卿也處理好最近的事務,得了幾天閒空來準備成親的事。
在布莊選好裝點門楣的紅綢布,又去買了一些新杯盞,玉容卿剛回到家便被婉秋請去跟娘親一起整理賓客名單來確定擺幾桌酒席。
玉家親戚多,李沅一方沒有親戚,便請賀家來坐席。
母女兩個正看著,玉夫人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紅色的請帖,說:「這是你姑姑姑父一家的,他家離的近,我便沒有急著叫人去送,你看看,還要不要去送……」
陸家做的破事早就傳到了玉夫人耳朵里,得知他們如此糟踐自己的女兒,玉夫人也對那位堂妹沒什麼好感,至於請不請他們來,便留給容兒來定奪。
玉容卿看著請帖,想了一會,嘆氣道:「娘親叫人去送便是,我成親當日有很多玉家族老都來,說不定康家、裴家也會派人過來,那麼多眼睛看著,不好叫人覺得咱家不給陸家臉面,到時候把陸家安排的離主桌遠一些便罷了。」
「行,就這麼辦吧。」玉夫人叫了家丁過來接了請帖送過去。
看玉容卿專心致志的為自己的婚事準備,玉夫人笑道:「怎麼只見你一個人在這兒操心,李沅呢?也不過來幫著你些。」
玉容卿也笑了,「娘親快別說了,李沅現在可能比我還忙呢。」
玉富成為自己的女兒買下了隔壁的宅子,十幾年都沒有打掃休整幾次,牆都舊了,院子裡的花草又亂又雜,屋裡也落滿了灰塵,沒個三五天收拾不出來。
李沅請了泥瓦工和花匠,在新宅子裡收拾院子。
春日陽光燦爛,黃昏也是暖黃色的迷人,玉容卿帶著小梨去新宅尋李沅時卻聽人說他上了街。出宅門走上街,不一會隔著老遠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清瘦的人影,被陽光描摹出一圈金色的輪廓。
玉容卿輕笑:李沅分明身上有肉,穿著那輕薄的衣衫看著便高高瘦瘦,真是奇妙。
走進一看,李沅正站在一家布莊前愣神。
玉容卿走過去拉他的手,李沅看到她來了,羞澀的笑著:「忙完了?」
「我能定的都定下了,娘親說剩下的讓她來弄。」玉容卿小聲問他,「你在這兒看什麼?想買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