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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告訴玉容卿的是,平陽王是他最親近的叔叔,究其原因,是平陽王的狠辣兇悍與曾經的冷漠無情的他志趣相投。
從前他兵權在手,對平陽王來說有利用價值,互相利用,現在他兩袖空空,平陽王尋找他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做樣子哄李瀟,二是他身上依舊有利用價值——至於是什麼價值,李沅不敢多想。
他只想跟他的卿卿在一起,李沅在她耳邊引誘道:「卿卿,永遠不要離開我。」
清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裡,床上身形高挑的男人扯開對方因為剛剛擁抱而略微鬆散的領口,微涼的鼻尖觸碰嫩滑的脖頸引起女子輕微的顫慄,李沅在玉容卿頸窩處蹭了蹭,輕嗅她她身上獨有的氣息。
玉容卿身上的氣息純淨甘美,如春日裡將開未開的桃花香,聞起來恬淡又安適。每次跟她抱在懷中,李沅都感覺自己擁抱了一整個春天,細細品味其中滋味。
無論是在寒冬還是酷暑,他始終最愛卿卿。
李沅輕柔地啃咬、舔舐她修長乾淨的脖頸,胸口涌動的熱意讓李沅心情燥熱,手下的動作卻極盡溫柔。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玉容卿腳尖都直起來,嚶聲仰起頭,默默摟緊了李沅的腦袋,任他在身上肆意索取。
快到半夜時,臥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肌理分明的手臂從青羅帳中伸出,一隻泛著潮紅的手挑開床帳,看向門外,清了清有些發啞的嗓子,問:「什麼事?」
小梨:「回姑爺,我從園子裡經過的時候看到小王爺躲在假山里睡覺。」
「他自己願意躲在那裡,不用理他,又不是大事,你先回去吧。」
小王爺露天睡在園子裡還不是大事?小梨不太明白姑爺是怎麼想的,可也不敢反駁,畢竟姑爺才是當家作主的人,聽了他的話,小梨便下去了。
等院中的腳步聲漸遠,李沅才安心躺下,轉頭看身側,原本安睡的玉容卿卻迷迷糊糊坐了起來。
李沅輕聲勸她:「卿卿,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休息吧。」
玉容卿撥開他扶在自己後腰的手,揉揉惺忪睡眼,被李沅折騰的累了,她睡了沒一小會,便聽見有聲音在外頭說什麼「小王爺睡在假山里」,那可還了得。
「卿卿,你別操心了,李瀟就是那樣,讓他自己冷靜一晚上就好了。」李沅極力阻止玉容卿去見李瀟,不想讓她為了一個傻孩子冷了自己的身子。
「相公,那可是你的堂弟,又是平陽王的兒子,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好好待他。」
玉容卿說著就坐到床邊,意識漸漸回神,一邊為身體的酸痛而深感羞澀,卻又好奇,李瀟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在她家裡睡著了。
一晌歡愉,衣衫盡褪,玉容卿伸手攬了件衣衫披上,旁邊李沅還扯著她的手不放開。
「卿卿,你別去了,小心身子。「李沅側身吻了吻玉容卿脖頸,卻被玉容卿不露痕跡地躲開。
「相公別鬧了,小王爺又不是別人,更何況他是在我們家裡做客,怎麼能讓客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玉容卿很快穿好了衣裳,順了順李沅的長髮,安撫道,「我知道相公不太喜歡小王爺,我去去就回,你不必擔心。」
見玉容卿去意已決,李沅也不再挽留。
就在玉容卿剛剛邁出房門一步的時候,屋裡傳來「哎呦」一聲痛呼,玉容卿回頭去看,散著一頭長髮的美人正坐在床上顰蹙著眉,手上捂著受了傷的腿,神情痛苦。
玉容卿趕忙趕過去,看他腿上一道細小的傷痕,再看床沿尾部一根不知什麼時候豎起的木刺,上頭還帶著血跡。
又受傷了。
李沅就像是多災多難的體質一般,一有傷口,無論深淺,出血量總是比平常人要多。
玉容卿見他受傷,心驚膽戰,一下子就把李瀟放到了腦後,去抽屜里拿來藥來給他敷,又取了幾塊乾淨的白布包紮傷口,緩了一會才止住出血。
看她如此為他擔心,李沅方才的不安才有所緩解,他不想讓卿卿去見李瀟。
那個小混蛋說話口無遮掩,白日裡當著他的面就敢說卿卿的壞話。若是再讓卿卿去見他,指不定他又說出什麼來。
李沅很想打爛李瀟的嘴,讓他再也不敢胡說八道,可是在玉容卿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胡來。
在她眼前,他想做一個完美的相公,而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三皇子。
玉容卿坐在床邊為他處理了傷口,又使勁兒把那木刺給拔了。李沅心知自己在卿卿心中果然是有很重的分量,貼著她的纖腰欲拒還迎道:「卿卿,你若是想去看李瀟便去吧,我自己一個人,也沒事。」
「那怎麼行呢。」玉容卿怒嗔一句,「你腿上受了傷,翻個身都費力。」
她扶著李沅躺下,在李沅期待的眼神中,玉容卿安慰道:「相公你先躺著,我去找蕭成來照顧你,這樣我也放心些。」
李沅:「?」
夜半子時,蕭成在公子與小姐的主臥中,坐在板凳上正對著閉緊的門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的李沅冷著臉,暗罵了李瀟兩聲小兔崽子。
與此同時,玉容卿在假山中找到了熟睡了的李瀟。
第80章 80 李家之子
透過飄散如煙的雲,月光如同浣洗在水中的輕紗, 如夢如畫,柔美清涼。
主臥中, 干坐著的蕭成膝蓋發麻, 想著小姐喊自己過來照顧公子, 可公子不知為何不讓他近身,只讓他坐在這裡守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