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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卿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他能去勸勸劉顯。
曲中鶴也覺得這是利人利己的好事,便答應了她。
從藥房離開時,玉容卿總有種奇怪的感覺:曲中鶴幫了她很多忙,自己卻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緣由。
或許因為他是個好人吧。
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玉容卿總覺得很冷,屋裡的被褥她都曬過好幾次了,依舊不暖和,自己作為人質又沒資格要求什麼,只能忍忍就過去了。
半夢半醒之間,玉容卿想起了李沅,如果他在的話,一定很快就能讓被窩暖起來。
李沅的身體明明是溫涼的,但跟她的身子貼到一起的時候就會燙的跟火爐一樣,冬天天氣最寒冷的時候,玉容卿每晚都要靠在他懷中取暖,漸漸成了習慣。
他現在還好嗎?
有沒有在想她?
不過府中瑣碎事情那麼多,又有爹娘那邊要照顧,他一定很忙吧。
如果再見到的話,她一定要好好抱抱他,然後再親親他,告訴他自己也非常的想念他,就連夢裡都是他。
玉容卿窩在被子裡笑著笑著就哭了,她好想見李沅,如果他能在她身邊就好了。
直到這個時候玉容卿才明白李沅的苦心,當初李沅希望與她同行,自己還覺得李沅的操心過度,沒想到意外來的太快,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逃出這裡。
「相公……」
眼角掛著兩滴清淚,玉容卿喃喃自語,雙臂屈在身前抱住了自己的身子,恍然間覺得自己好像瘦了一些,捏了兩下,的確是瘦了。
飯菜不合口味的飯菜,玉容卿每天吃的都很少,一度認為是李沅的廚藝太好,把她的嘴巴養刁了。
玉容卿平時並不會特別留意自己的身體,即使是和李沅做點夫妻之間的私密事的時候,視線也總是集中在他身上。
比起自己弱小又柔軟的身板,李沅的身材健美又不顯壯碩,清澈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醇厚的嗓音、溫暖的肌膚,還有他身上熟悉的氣味,每一次深吻每次一肌膚相觸,獨占對方的成就感和歡愉糅合在一起,總是令人格外沉湎。
李沅的手掌比她的大一圈,可以很輕易的將她的拳頭攥在手中。
被他寬闊的臂膀圈在其中,身體任他撫弄的時候會有種被掌握的感受,玉容卿一開始也會覺得不適,可漸漸也沉迷在他的珍愛和寵溺中。
好想他。
第十天一大早,玉容卿悠悠醒來,聽到外頭劉顯在敲門,她起床簡單穿了衣裳給他開門,見劉顯一臉彆扭著同她說。
「關於白檀,你再同我多說一些。」
看來曲中鶴真的去勸了,玉容卿很高興,劉顯能有這樣的心是好的,都是賺錢,乾乾淨淨賺來的錢至少能讓人心安。
玉家接觸的商貿有很多,布料、香料、造紙、糧食,甚至還做中間商,用了南邊的雲山霧茶去北邊的邊境上同牧民交易馬匹,再轉手將馬匹賣給中部南部的馬匹商人。
玉容卿並沒有販賣過白檀,但是她知道這種木材在市場上很受富人們的歡迎,不愁銷路。
她跟劉顯說了很多,從學習相關的手藝打理林場、少取多種保持林場樹木數量、尋找可靠的穩定買家、再到以後控制輸出產量防止「量多價低」。
作為輸出原料的賣家,只要保證賣品的質量,起家並不難,等到規模大起來,便可以再著手建個榨油場,家具坊之類的自己加工自己賣,前途無量。
「你只要用心去做,生意遲早會做大,到時你這幫兄弟也人人有活干,人人有錢拿,到時候再娶媳婦蓋房子,不出十年,你的山寨會變成一個大莊子,你呢,就是莊主。」
玉容卿描繪的未來過於美好,劉顯有點不敢相信,猶豫了很久才微笑著點點頭。
「媳婦兒,你真好。」
?????
沉浸在林場生意中的玉容卿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惡寒,苦笑著應和他,「那個,我看曲大夫是個識字的,你可以請他給你做參謀,我給他提點提點,好讓他幫你經營。」
「為什麼要請他?」劉顯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原本玉容卿在他眼中是傳宗接代的工具,雖有臨危不懼的膽量,卻也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如今聽她說了許多自己根本聽不懂的經營生意的門道,劉顯才發現她身上的閃光點。
因為自己沒讀過書,劉顯對讀書人有著別樣的敬畏,也因此很聽得進去曲中鶴的意見,對玉容卿也是一樣。
劉顯一改之前愛爆粗口的習慣,溫柔道:「雖說三弟聰明,可他也沒有你這般的頭腦,與其請他來幫我經營,不如媳婦兒你來。」
他說著就摸上了玉容卿的手,粗糙的手心按在她手背上,叫玉容卿冷汗直流。
談錢的時候怎麼能談感情呢。
而且她怎麼可能一直待在這裡,玉容卿打哈哈想要矇混過去,劉顯卻追問不放。
玉容卿腦筋一動,惆悵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你連宅院大門都不讓我出去,難不成要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這裡指點江山紙上談兵嗎?」
「你想出去?」劉顯立馬警惕起來,收起了方才的笑臉。
看他臉色突變,玉容卿立馬縮回手去,「當家的不讓我出去那我就不出去,我去找曲大夫,把經營的事同他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