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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音再次恍神,悸動在剎那間悄然襲上心頭。
她竟天真的覺得……沈予知可能也喜歡著她。
一道驚雷打破了她所有綺麗的幻想,沈予知背著她在雨夜狂奔,等回到家,兩人都濕噠噠的變成落湯雞,頭髮像剛被沖洗過一樣墜著水,衣服更像是在水裡泡過,又皺又黏地貼著皮膚,十分難受。
沈予知顧不得衣服,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擔心自己的妝,確定沒花後鬆了口氣。
顧明音不想弄濕地板,她站在玄關處提去鞋子,當著沈予知的面直接脫去衣服,只剩下一套內衣,沈予知還沒反應過來,待看清時眼瞳快速緊縮。
她很白,粉紅色的內衣襯著身軀如雪。
那頭澆濕的頭髮油亮稠黑的撲滿後背,四肢纖細,窄肩細腰,就連一雙腳都生的纖秀瑩潤,她微微弓著背,抬著腳,用掛在玄關處的毛巾擦拭足弓上的水珠,漫不經心地動作,透著隨意的純情,不輕不重撩撥著少年的心窩。
沈予知喉頭髮緊,急忙背過身不敢再看。
他心跳很快,後面傳來的衣物摩挲聲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難耐的折磨。
顧明音毫無察覺,把自己擦拭乾淨後發現沈予知還杵著,不禁皺眉:「知知,不趕快擦乾的話會感冒的,要不我幫你擦。」
「不……」沈予知的舌頭打著哆嗦,說話時險些咬到,「不用,我自己擦。」
說完,他大步衝到洗手間。
聽著浴室里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顧明音收斂視線,回屋洗漱。
沈予知身體不好,顧明音擔心受寒後她會感冒,洗完便沖泡了兩碗薑茶,靜靜等著沈予知出來喝。
終於。
沈予知洗好了。
他的臉被熱氣蒸成紅色,與顧明音隔開一個位置坐下,捧著紅糖薑茶慢悠悠喝,垂下的長睫遮去眸中的忐忑與澀意。
「以後下雨天你不要去接我了,萬一把自己搞生病怎麼辦。」想到先前那個畫面,顧明音很是心疼。下雨天是一方面,容易遇到壞人也是一方面,如果她真的碰見點什麼,那顧明音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沈予知應得乖巧:「嗯,好。」
「那我們休息吧,明天還要早點上課呢。」
顧明音學一天確實累了。
她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正要上樓,門鈴急促響起。
時鐘指向十點,怎麼想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出來。
顧明音暗示沈予知別動,自己去廚房拿了把菜刀來到門前,扒拉著貓眼向外面望。
她從狹窄的貓眼裡只看見一個漆黑模糊的身影,又定睛一看,對上雙不太聰明的眼睛。
顧明音回過頭,對沈予知無奈開口:「顧嘉禹。」
沈予知皺眉:「不是說他去醫院陪顧汐月了,現在過來幹嘛?」
「誰知道,不用理他。」
顧明音正要走,門外的顧嘉禹開始喊話:「顧明音,我過來的時候看見你們了,你們不會這麼快就睡了吧?」
這三更半夜,他要是一直賴著不走絕對擾民。
顧明音返回去又把門打開。
站在門口的顧嘉禹活像是從河裡撈出來的,濕的比他們還誇張。他沒有進門,光在玄關外面杵著。
「我今天不是故意丟下你的。」顧嘉禹微微喘著粗氣,開口便是解釋,「只不過顧汐月畢竟和我生活十七年……」顧嘉禹覺得這些話略有歧義,急忙改口,「別說生活十七年,就算是普通的同班同學被車撞了躺在那裡,我也得去幫忙,不然太沒有人情味了。所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站在顧明音的方位思考,如果親生哥哥前腳承諾,後腳又丟下她不管,那肯定會很難受。顧嘉禹不能再像原來那樣忽視她,於是從醫院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過來找顧明音。
他想讓她知道,他不會故意丟下她的。
顧明音聽得想笑:「誤會?」
「嗯。」顧嘉禹雙眸堅定,「我不會像原來那樣不理你。」
顧明音笑了:「我覺得我上次說的聽明白了。」
顧嘉禹:「你說氣話我不信。」
「……」
顧嘉禹「「我會做出改變讓你信服。」
顧明音:「……」
顧明音:「我覺得你那個腦子是真的有什麼大病。」
她罵任他罵,顧嘉禹不聽就不聽。
「其實我來就是說這些的。」
「說完了?說完那你就快點滾。」顧明音作勢準備關門。
顧嘉禹一把抵住門框,「我……我這幾天可能要請假,顧汐月撞了腦袋,醒來後就說很多事都記不起來,醫生說可能是失憶。爸媽那邊忙,只能我陪著,但是你放心,我、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等她出院我就再也不理她。」
「……?」
「……??」
啥玩意?
他說顧汐月啥玩意?
直到顧嘉禹離開,顧明音還是懵的。
她關上門與沈予知大眼瞪著小眼,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沈予知才是那個大預言家!
——顧汐月那個勞什子竟然真的裝失憶!!!
顧明音可不相信腦袋磕破點皮就會傷害到海馬體,而且原著里也沒有這一段,失憶車禍癌症可都是女主角標配,顧汐月一個小女配還不配有這種待遇。
她很確定,顧汐月就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