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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玩就是了。」寇星堯弄了弄身上的設備,「玩完了我們去找魏振傑玩其他的東西。」
張瑜池輕微的彎了彎唇角。
就和一個精緻且溫柔的男孩子一模一樣。
過山車啟動——
寇星堯可以保證自己並不是一個暈高的人,可當失重感和高度逐漸上升的時候,本來因為太陽而紅潤的臉都白了不止一個度。
嘴唇失去了血色,好的控制著沒有丟臉的尖叫出聲。
如果不是和張瑜池一起玩這個項目寇星堯也許都不會有這個顧慮。
寇星堯在慌張的瘋狂深呼吸的時候餘光一不小心就瞄到了身旁坐著的小病嬌,小病嬌的淡定程度不像是在玩過山車,倒像是在做一個無聊的碰碰車那樣面色如常。
這真的是人能夠做到的嗎
除了因為過山車調整方向而飄蕩的黑色頭髮,一點也看不出緊張。
寇星堯有點想吐。
張瑜池無論是在過山車上還是現在下了過山車都如履平地,朝著他家阿星伸出了援助之手:「阿星不舒服的話就牽著我吧。」
寇星堯動搖了一下。
如果小病嬌的臉色沒有那麼像少年懷春的話,他說不定已經伸出手了。
「不用。」看出來張瑜池心中所想的寇星堯只能勉強支撐著自己從長椅上站起來,「我們去找魏振傑吧。」他現在開始懷疑他和張瑜池到底是誰身體不好了,不過看到其他同他一起坐過山車的人表現的比他還要糟糕,心情詭異的平衡了一些。
「……」張瑜池為寇星堯顯而易見的排斥接觸怔愣了一下,眸光微冷卻堅持著牽住了寇星堯的手。
寇星堯試圖掙脫了兩下,發現自己的力氣居然還不如張瑜池大而失敗告終。
只能遞給了張瑜池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希望小病嬌可以懂他的意思。
「我知道阿星不喜歡我。」張瑜池垂下視線落到兩個人相握的手上,「但是我不會放手的。」
「……」 寇星堯決定說狠話,「我小時候的事情都已經忘記了。」
寇星堯自己都感覺悲涼。
被張瑜池所珍惜的記憶,並沒有被他所在意的人所銘記。
哪怕那個人是他。
「我知道。」
他在長大後第一次和阿星見面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阿星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好奇的,提防的……可幸運的是,裡面並沒有恐懼。
與寇星堯所想的截然相反,他並不希望阿星能夠記起那份記憶。或許裡面有些記憶對他而言是光,可對於本身就是光的阿星卻稱得上是黑暗。他以為阿星忘記了那些事情是給他的一個機會,這樣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而阿星也不會害怕他。
「你知道?」寇星堯驚訝,緩緩地眨了眨眼睛。
原來他的演技居然那麼差的嗎?
「在阿星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寇星堯訕笑了兩聲:偏激的人吧,而且是小時候童年並不是很幸福的那種。
在寇星堯的猜測中,張瑜池之所以對他那麼特殊大概也是因為寇星堯小時候對他做過什麼溫暖的事情。
「有點偏激。」寇星堯說了實話,緊張的手心都在出汗,「有些事情總是會有更好的處理方法的。」
「阿星想聽聽我們小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情嗎?」張瑜池聽到這個評價並沒有像寇星堯想像的那樣出現特別強烈的情緒波動,平靜的都快要不符合小病嬌這個外號了。
寇星堯真的有點好奇,索性點了點頭。
……
在張瑜池的講述中,寇星堯知道了個並不算是溫暖的故事。
至少不是他想像中那樣救贖的故事。
張瑜池的童年的確說不上幸福,常年生病的他有個被他脆弱身體折騰到精神衰弱的母親。
張阿姨兵不允許張瑜池不在他的允許之下觸碰任何可能會感染疾病的人。
常年感染疾病瘦弱的身體,略長的頭髮加上白皙似雪的皮膚,像是個精緻內向的小姑娘。
而寇星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張瑜池,張瑜池正在自家花園裡面玩。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小星星咧著嘴笑,堅持著要給漂亮小妹妹最甜的笑容,「你媽媽呢?」
嗲聲嗲氣。
好像是個憨憨。
正在傾聽講述的寇星堯聽到這形容詞的時候一時間無語,雖然聽起來非常不舒服,但不得不說還挺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這種事情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據說張瑜池當時就起了逗弄的心思:「阿星也是一個人呀?」
「可我是阿星。」
這是初始見面,勉強是個正常的開端,可是後來就朝著不妙的方向發展了。
張瑜池因為貓毛過敏了,是很突然的,起了非常多的紅點子。
那是只非常可愛的流浪貓,有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和順滑的毛髮,雖然正在流浪但身上非常的乾淨,是愛乾淨的小貓咪。張瑜池經常會趁著張阿姨不注意的時候餵這隻小貓,之所以背著張阿姨也是因為張阿姨不願意讓張瑜池碰觸這種容易攜帶病菌的「東西」。
矛盾在張瑜池對其過敏的時候爆發。
也不知道張阿姨是如何吩咐的下人,那只可愛的小貓咪死了……
可能在掙脫的過程中受了很重的傷,逃到了寇星堯家的花叢中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