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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住了十四,好奇地問了原因。
十四理所當然地道:「雲格格那裡有很多好吃的啊。」
康熙回憶起雲瑤偷撈蝦被罰的時候,不禁失笑,指著十四道:「你也是個貪嘴的,難怪你們會合得來。去吧,仔細看著路,別摔了跟頭。」
雲瑤本來不想去,與胤禛都已經說好了,他雖然心裡不情願,想著舟車勞頓,也答應了她的要求。
誰知道十四一多嘴,讓康熙又記起了她,一聲令下,她又只得收拾行李,連著自己一同被打包去了木蘭圍場。
最開心的還是胤禛,他這次連福晉都沒有帶,只帶了雲瑤一人隨行。在路上時怕她馬車顛簸,長途跋涉又無聊,只要一有機會,就從馬上下來鑽進車裡,陪著她說話聊天。
馬車雖然搖晃,可她備了一大堆零嘴,又有姚姑姑在一起聊天說話,吃吃睡睡也沒多難受。
倒是胤禛一來,姚姑姑就得下車。雲瑤與姚姑姑聊天痛快多了,兩人說那些女人之間的私密話,與胤禛卻不能說,來來回回幾次之後,她就開始不賴煩起來。
「爺,別的阿哥都在騎馬,你卻坐車,他們會不會笑話你啊?」
胤禛斜靠在軟墊上,摸著她匣子裡的桃干慢慢嚼著,斜了她一眼道:「怎麼,嫌棄我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外面又熱灰塵又大,你只管著自己在馬車裡舒舒服服,都不心疼我一下?」
雲瑤訕笑,狡辯道:「妾身也是為你著想,再說別的阿哥們不說,皇上知道了也不好啊,說不定以為妾身是那媚主的妲己,勾得爺不思進取了呢。」
胤禛哈哈大笑起來,擰了一把她的臉,「別的不說,這臉皮還真夠厚的。在御前這麼多年,汗阿瑪難道還不知你的德性,你頂多就是女巴圖魯。」
雲瑤用力擦了擦臉,氣呼呼地道:「爺是嫌棄妾身丑了,爺再擦亮眼睛仔細看個清楚,妾身丑嗎,丑嗎!」
她的頭湊過去,胤禛被她噴得身子直往後仰,退無可退之後,乾脆伸手將她攬在懷裡,貼上她的唇,把她咄咄逼人的話堵了回去。
再出去騎馬時,胤禛嘴角含笑,整個人神清氣爽。
八阿哥與九阿哥自小關係就好,兩人並肩騎在馬上,見到胤禛之後,兩人對視著鬼鬼祟祟一笑,打馬上前。
九阿哥擠眉弄眼地道:「四哥,聽十四說,你府里有很會吃的格格,這次是不是也一併帶了來?」
八阿哥也拉著韁繩,馬在胤禛面前轉來轉去,臉上帶著斯文溫和的笑,看著他不語。
胤禛惱怒不已,十四從出發開始,他就差人來要了許多次吃食,那個大嘴巴,有了吃的也堵不上他的嘴。
雲瑤又不是廚子,老八老九兩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哪裡配吃她做的東西!
兄弟們中,胤禛最討厭的就是八阿哥,就算囂張跋扈的老大也得排在後面。
兩人的生母出身都差不多,八阿哥自小被抱到惠妃那撫養,最開始是跟在老大後面的跟屁蟲。
後來宜妃比惠妃受寵,他又與老九好了起來。見風使舵裝腔作勢,城府極深,也只有老九那個蠢蛋會跟他混在一起。
仗著幾分才情學識,處處露臉,康熙為他指婚時,選了安親王岳樂的外孫女郭絡羅氏,為了忙碌他的大婚,內務府的奏摺起碼都能堆滿一籮筐。
胤禛冷著臉,瞪了一眼九阿哥:「你多大了,也要與十四那個饞嘴的比?」
他又看向八阿哥,抬了抬下巴道:「不去上書房讀書,你的大字可別又拉下了。」
八阿哥的字寫得不好,曾被康熙親自罰過,下令書法大家何焯做他的侍讀,每天讓他必須寫十遍大字交上去。
胤禛就是從這件事上看出了八阿哥的城府。他其他學識騎射俱佳,又不缺手斷腳,沒可能單單總寫不好大字。
何焯出自書香門第,在江南甚至大清的學子中極有聲望,老八看起來被康熙罰了,其實撿了個大大的便宜。
聽了胤禛的話,八阿哥神色有些難堪,老九則直接上了臉,不悅地扭開頭,兩人一打馬往前跑了。
雲瑤放下車簾,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只知道九龍奪嫡,簡簡單單幾個字,裡面包含了多少暗流涌動,風波詭異。
以前她沒有察覺,現在仔細想想,原來胤禛他們兄弟之間的爭鬥,其實早就無處不在。
胤禛那般心思細膩,愛恨分明之人,兄弟鬩牆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最主要的是,胤禛倒下,她也會跟著倒霉。
於是,當胤禛再回到馬車上時,雲瑤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對他噓寒問暖起來,讓他又喜又驚,還摸了摸她的額頭,神情疑惑:「也不見燙手啊!」
雲瑤見自己一番好心,反倒被他認為是有病,氣得撥開他的手,扭身不理他了。
胤禛見她生氣,又笑著貼上來,握著她的手往他身下探去,「逗你玩呢,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先前還沒盡興...」
第45章 無
在雲瑤眼裡看來, 木蘭圍場與上次來,完全沒有什麼區別,仍然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帳篷, 各種打獵比武篝火喝酒摔跤。
當然對康熙來說,木蘭秋獮有更深遠的意義,最終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目的, 就是為了鞏固大清的江山。
這次不用她去纏著梁九功,因為胤禛的關係, 她也分到了單獨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