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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生產時很是吃了些苦頭,坐了雙月子,還是沒有恢復元氣,屋子裡更不敢用冰。我想著莊子裡總涼快些,最後乾脆都一併來了。」
雲瑤哪裡會跟一個小嬰兒置氣,她細聲細氣解釋道:「爺,妾身哪有怪沒來,更不會生氣福晉大阿哥他們來莊子。
再說大阿哥那么小的孩子,當然要緊著他,妾身這麼大一個人,哪裡會與他置氣。妾身是被你弄得鼻子發癢,噴嚏沒打出來難受。」
胤禛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在使小性子,哭笑不得地道:「這麼點小事就跟我下臉子,瞧你這氣性可真夠大的。這麼長時日沒有見著,你都一點不想我,自顧自倒睡得香。」
他說著愈發委屈起來,拉起她的手擱在他的胸口上,「你瞧著這處,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他又把手擱在她的胸前,「你再瞧瞧這處,涼的。咦,好似又豐盈了些。」
摸著摸著心跳,那雙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從她裡衣縫隙處鑽了進去。
等到去洗漱出來,已到了寅時起床的時辰。雲瑤困得眼皮都睜不開,胤禛卻精神頭十足,穿好衣衫用完早飯,再去澹寧居辦差使。
雲瑤陪著他食不知味用完了早飯,送走他之後又倒回了炕上睡回籠覺。困到了極點合上眼迷了一陣,就再也睡不著,煩躁地在炕上翻滾折騰。
姚姑姑聽到臥房裡的動靜,探頭進來一看,對著雲瑤睜開的雙眼,愣了下笑起來道:「格格可是睡不著?」
雲瑤乾脆起身下了炕,姚姑姑上前伺候她穿上外衫,說道:「外面已經開始在下零星小雨,先前雷先生差人過來說,萬春園屋頂的碎瓦片,今天一大早就差人上去換好,水溝也清理過。讓格格儘管放心,就算下雨那邊也沒事。」
雷金玉做事勤快又細緻,交待的事根本不用她費心,他保管做得超出你的預期。
雲瑤穿好衣服,想著他也只好點吃喝,便說道:「趁著雨還沒有下大,咱們再下地里去拔些花生,順帶摘點毛豆回來,一起煮花生毛豆。送一些給雷先生下酒,正好讓爺也嘗嘗鮮。」
等到姚姑姑與雲瑤下地去拔了花生毛豆,才走到萬方安和門口,原本的零星小雨就變成了豆大的雨點,閃電過後,隨即悶雷滾滾。
福晉的正院裡。
屋子裡悶熱不堪,福晉也熱得受不住。等守著奶嬤嬤餵完弘暉吃奶,再把他哄睡著放到床上,她的衣衫都已經全部被汗濕。
她去洗漱之後換了身乾爽衣衫,只沒一會又是一身汗,吳嬤嬤在旁邊不斷給她打扇子扇風,也累得全身都被汗水濕透。
外面的天仿佛一瞬間就陰沉下來,等到雷聲之後,沉睡的弘暉一下驚醒,跟著大哭不止。
福晉忙奔過去,把他抱在懷裡,輕聲哄了起來。
吳嬤嬤在旁邊扎著手,聽著弘暉哭個不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疼地道:「這該死的雷,早不打晚不打,咱們大阿哥才睡著就落了下來。
就是奴婢也被嚇了好一大跳,別說是大阿哥這么小的人了,只怕是嚇得夠嗆。」
打雷下雨誰也沒法子,福晉身子虛,抱了弘暉一會手臂就酸軟不已。吳嬤嬤接過他,抱著繼續哄了起來。
雷聲過後,弘暉雖然哭聲小了些,等到再次打雷時,他又會被驚得大哭不止。
一時間,滿屋子的人,都圍著大哭的弘暉團團轉,直到雷雨停歇之後,他哭累了,又吃了幾口奶後,總算又睡著了。
吳嬤嬤伺候福晉再次去洗漱,出來後扶著她坐在矮塌上,見她靠在軟墊上,已經累得手都抬不起來,忙坐在塌邊的杌子上,細細替她捏著手臂。
她見福晉臉上又開始在冒虛汗,眼珠子一轉道:「福晉,屋子裡實在是太熱,這天還沒有到最熱的時候呢,以後可怎麼受得了。」
福晉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嗯了聲,「忍著吧,大阿哥可受不得涼。」
吳嬤嬤立即應聲稱是,又說道:「昨晚爺回去之後,最後還是去了雲格格院子。今兒個奴婢早上見著爺了,他是從萬方安和里出來的。」
福晉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了,說道:「爺要去哪裡,誰也攔不住。再說現在我身子不好,也不能伺候他,哪能讓他忍著。」
吳嬤嬤揮手斥退屋裡伺候的丫鬟,低聲道:「福晉,那雲格格可不比別的人,爺天天歇在她那裡,懷孕是遲早的事。
雖說福晉現在有了大阿哥,咱們旗人嫡庶可沒有那麼重要。那弘皙不是從太子妃的肚皮里出來,在皇上面前一樣受寵。」
福晉楞住,良久之後才低聲說道:「爺不是那樣的人,再寵著雲格格,弘暉可是他的嫡長子,也不會偏到哪裡去。」
吳嬤嬤滿臉焦急,連聲道:「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怎麼會沒有偏頗,五根指頭還有長短呢。別的不說,就說近的,瞧那李四兒,那府里的嫡福晉還有活路嗎?」
李四兒行事張揚,從沒有瞞著掖著,逼死隆科多的小妾,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親自跪著侍奉李四兒喝藥。
數不盡的荒唐事鬧出來,她的大名在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福晉想起雲瑤的脾氣,上次她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悚然而驚,抽回手臂,整個人都惶惶然。
吳嬤嬤覷著福晉的神色,心頭一松,繼續趁熱打鐵道:「雲格格那萬方安和,可是這莊子裡景致最好,最涼快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