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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癱倒在被褥上,無力地道:「我不行了,爺來了你就跟爺說,讓他去別的院子.....」
胤禛帶著怒意的聲音打斷了她:「你要趕爺去哪個院子?」
第27章 無
雲瑤聽出了胤禛聲音里明顯的不滿, 她全身像是被點了穴道,僵住不動了。
難道今晚真逃不過去,要蓋著被褥在溫床上種黃瓜籽了?
禽獸啊, 沒看到她都委屈得病了嗎!
雲瑤生無可戀,膽子也跟著肥了,不打算遵從那些規矩, 裝作體力不支,在被褥上動了動始終沒有起身。
胤禛瞧著雲瑤蛄蛹了半天, 還是趴著一動不動,他臉色微變, 上前幾步俯身扶起她,側身坐在炕上將她攬在手臂中, 見她神情萎靡不振, 急著道:「怎麼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墨菊這時在旁邊福了福身, 插話道:「爺,格格先前腸胃不適,將晚上吃的飯食全部吐了出來。」
雲瑤斜看向墨菊, 她低垂著頭, 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側臉在紅燭隱隱的光線下, 顯得嬌弱又秀美。
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滿園春色關不住。雲瑤暗自笑了下, 若無其事收回了目光。
胤禛聽完皺起了眉頭, 對墨菊揮揮手,她眼眸盈盈似水望過來,停留片刻後, 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雲瑤眨了眨眼,她莫名想到一句話,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看來不想當主子的下人就好比一條不上進的鹹魚,並不是人人都如她那般,只甘願做一條鹹魚啊。
胤禛並沒有注意到墨菊,他揚聲叫道:「蘇培盛。」
蘇培盛很快進了屋,胤禛吩咐道:「去請大夫,再去廚房催催,把燕窩粥趕緊送上來。」
蘇培盛忙應聲恭敬退了出去,雲瑤仰躺在胤禛懷裡,聽他又是請大夫,又是要給她特別待遇熬燕窩粥,覺得更加難受了。
福晉當家管著府里的瑣事,廚房這種地方都是她的地盤,胤禛一下命令,她那邊肯定馬上就會知道。
雲瑤初初進府,又是請大夫,又是開小灶,這麼大的陣仗,弄得跟公主下嫁一樣,她一個奴才,不是純粹找抽嘛!
雖然雲瑤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可總不能到處與人干架,更不想吃苦得要死的藥。她像蟲子般朝下蠕動,從胤禛懷裡溜了下去,蒙住臉慘呼道:「爺,哪用得著這麼誇張,妾身估摸著只是水土不服,躺著歇幾天就好了。」
胤禛啼笑皆非,瞪了她一眼,「盡胡說,這麼幾步路哪來的水土不服,再說病了怎麼能不吃藥。
你晚上就吃得少,不過尋常晚間也只是用些點心,只你今天剛入府,我才吩咐福晉備了飯菜。以後讓廚房每晚都給你送碗來,晚上得少吃,吃完再走動一會兒,別再瞎折騰著節食。」
他彎腰伸手穿過她的脖頸,要把她抱到枕頭上放好,被她靈活地一滾躲開了,他手空空停在半空中,頓了下低喝道:「精神還挺好的啊!」
雲瑤扯著嘴角,乾笑道:「不是,妾身脖子最怕癢了,一碰就像是碰到了妾身的命脈,就是死得透透的,也能掙扎著撲騰幾下。」
胤禛:「......」
他眼睛眯了眯,好整以暇在她旁邊坐下來,突然開口道:「我訓斥了李氏,還罰她禁了足,以後她斷不敢再惹你。」
雲瑤聽得直撇嘴,又是罰禁足,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不過她懶得計較,只覺得李氏找她麻煩,讓她覺得煩躁而已,乾脆閉上眼睛裝睡。
胤禛見雲瑤緊緊抿著嘴不說話,臉頰鼓鼓像是只偷藏了食物的松鼠,他忍著笑,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無奈地道:「還氣著呢,你這氣性還真大。不過你這直愣愣的性子得改,說話得講究技巧,哪能想著什麼就說什麼,如此直白,倒跟那潑婦吵架一般。」
雲瑤被他戳得臉頰發癢,憋著的一口氣霎時泄了,她暗自翻了個白眼道:「是是是,爺說得是,說話要雲裡霧裡,吵架也得文文縐縐,妾身以後要說東,絕對先從四海八荒開始說起。
比如妾身要罵爹,得先從他祖宗問候起,你祖宗可好,你曾曾祖父可好,你祖父可好,你爹可好,替我問候你祖宗八代,順帶加上你爹。」
胤禛噗呲笑了出來,他點了點雲瑤的嘴,「這小嘴巴巴的,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我可沒忘記,以前也吃過你這張嘴的虧,什麼心在滴血,得虧你胡掰得出來。」
雲瑤神色訕訕,胤禛也覺著有些尷尬,不自在地咳了咳,耳根浮上了些紅意,偏開頭不再去看她。紅燭搖晃,屋子裡氣氛莫名詭異起來。
幸虧墨菊走了進來,福身稟報導:「爺,李格格院子來了人,說李格格病得厲害,先前還暈了過去,請爺過去瞧瞧。」
雲瑤趴在被子裡,笑得肚子都疼,這麼經典的橋段,居然讓她遇上了。
胤禛瞄了抽風的雲瑤一眼,拉下臉道:「病了去福晉那裡稟告,差人去請大夫便是,讓爺去看了就會好?」
墨菊神色複雜,忙退出去傳話了。胤禛沒好氣拉起雲瑤,「起來,也不怕透不過氣!」
雲瑤強忍住笑,一本正經道:「爺,妾身有個治療暈倒的偏方,保管一下就能治好。」
胤禛眼神狐疑,抬了抬眉。
雲瑤理了理頭髮,正色道:「尋根針刺入手指,刺之前如實告知,先數三聲,保管數到第二聲,暈過去的李格格就會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