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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北商業街無法順利開發,整個大項目就廢了大半。
裴君昊泡好茶,對裴永年說:「爸,事情已經發生了,氣也沒用,還是想想對策吧。」
說完,他轉頭看向坐在另一側的裴翊臣,意有所指地問:「小臣,你昨天去工地的時候有沒有跟誰說過什麼?」
聽到這話,裴永年立刻看向了裴翊臣。
裴翊臣喝著茶,沒有接話。
裴君昊笑了笑,「別生氣,哥沒別的意思,你剛回國可能很多事不清楚,國內人多嘴雜,很多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泄露秘密。」
三言兩語就已經給裴翊臣定罪了。
裴永年沉著臉不做聲。
「爸,你別怪他,凡事都得慢慢來,弟弟也需要磨鍊。」裴君昊品了口茶,「這事我來想辦法解決吧。」
裴翊臣放下手裡的茶盞,起身往外走。
裴永年:「你去哪?!」
「工地。」
片場
黎惑正搜著古墓相關的新聞,眼前突然遞過來一個紙杯,他抬眸看過去,是化妝師小姑娘。
「謝謝。」黎惑接過來,「你叫什麼名字?」
「楊莓。」
「楊梅?」黎惑笑了笑,「聽起來有點酸啊。」
「是草莓的莓。」楊莓搬了條小板凳坐在旁邊,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黎哥,你在化妝間那樣得罪率哥,這事恐怕沒完,你接下來可要小心啊。」
沒想到讓一個小姑娘替自己操心,黎惑調侃道:「那你還給我送水,不怕他報復你?」
「我就一小化妝師,他不至於這么小心眼吧。」楊梅喃喃自語。
黎惑:「聽起來你好像不相信他說的話?」
楊莓聳聳肩,「這種事在這圈子裡太常見了,沒什麼好奇怪的,要是追究那麼多,那我整天混劇組不是連說話的人都沒了?」
見黎惑在那笑,她轉了話題,「剛才不小心看到你的屏幕,在看古墓的新聞?」
黎惑喝了口熱水,「你也知道這事?」
「想不知道也難啊。」楊莓壓低聲音, 「你沒聽說嗎?咱劇組鬧鬼!我們化妝組的哥哥姐姐們都在傳,說是跟天北村的古墓有關。」
這裡挨著天北村,小道消息也多。
「聽說那個古墓邪門得很,大型挖掘機都挖不動,靠近過那裡的工人回家都生病了,施工隊還請了大仙做法,想驅除古墓里的冤魂。」
楊莓說著,倒把自己給嚇到了,瑟縮了一下,「自從咱們劇組住這裡後,每天晚上都會聽到怪叫聲,他們都在傳是不是那位大仙把冤魂趕我們這來了。」
黎惑搖頭失笑,「再怎麼樣也不會趕到這裡來,放心吧。」
「那可不一定!」楊莓小聲說,「聽說民宿老闆娘的老公就是那裡的包工頭,說不定是冤魂附了他的身,跟著他到這裡來了呢?」
看到黎惑忍笑的表情,楊莓又說了很多聽到的怪事,努力讓他相信。
黎惑翻到劇本最後一頁空白處,對楊莓伸手,「借我筆。」
「筆?」楊莓在腰間的化妝包里翻了翻,「眉筆可以嗎?」
黎惑勉為其難地接過來,「行吧。」
楊莓湊過去看,就見他用眉筆在空白頁上畫了一些奇怪的圖形,不知道是字還是符號。
「誒,這支眉筆280呢,輕點畫!」楊莓心在滴血,可是自己借出去的,哭著也得等對方用完。
片刻後,黎惑將白紙撕下來,熟練地折成了一個小小的三角形遞給她,「當是這杯熱水的回禮吧。」
楊莓愣愣地接過來,「這是什麼?」摺紙?
黎惑托著下巴想了想,「就當是平安符吧,戴著就不用怕什麼冤魂了。」
「啊?黎哥,你還會這個?」楊莓明顯不信。
「黎惑,準備準備,到你了。」
片場工作人員跑過來喊了一聲,又急急忙忙地跑別處去了。
黎惑脫下羽絨服放到椅子上,雖說他是個十八線龍套,可和他搭戲的是男一和男二,負責這場戲的是劇組總導演周振海。
他的名氣和張忠差不多,但行事作風卻天差地別,出了名的嚴厲和油鹽不進,若不是黎惑的外形條件符合這個角色需要,連後門都進不來。
這場戲主要是說男一為情所困,被男二慫恿著在路邊的算命攤子裡算了一卦,卻被聞訊追來的反派男三追殺,打了場群架。
而黎惑演的就是那個路邊擺攤的神棍。
「我們先照這個走一遍流程,你們注意機位和站位,還有你。」
周振海看向黎惑,「別的我不多要求,台詞一定要給我念清楚,雖然後期會配音,但別連口型都對不上!還有,一會兒寫字,我們會讓手替補拍鏡頭,你就給我裝裝樣子,聽清楚沒有?」
對其他兩人說的是技巧走位,對他卻只有最低的口型和姿勢要求,顯然對他的演技沒有任何期待。
周振海走後,男二胡率經過黎惑身邊,嗤笑了一聲,「真是什麼垃圾都敢出來演戲。」
第4章
黎惑坐在自己的攤子上,視線掃過桌上的道符,等待另外兩人站好位後,第一條開始拍攝。
「測字算卦,一卦五文錢…」黎惑吊兒郎當的,拖著腔調說台詞,等那邊的男一男二靠近後,聲音放大,「欸……那邊的大俠,我觀您滿面愁容,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不如讓本大仙幫您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