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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韓月歌身邊的時候,韓月歌用自己的枝丫扯住席初的袖子。
席初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韓月歌仰起花瓣,討好地沖他搖了搖。席初挑了下眉頭,喚道:「青玉。」
青衣少年屁顛屁顛地走進來。
「將這盆梅花移到殿外去。」
韓月歌:「……」
「遵命,太子殿下。」青玉捧起韓月歌,撥了撥她的花枝,「殿下果然又嫌棄了你。」
韓月歌趕緊將自己抱成一團,迎接屋外的寒氣。
青玉將韓月歌擱在了先前的山石上,望了一眼天氣:「今天算你運氣好,不會下雪了。興許還有太陽,你就在這裡曬曬太陽吧。」
曬太陽好呀。
韓月歌還是一棵草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躺在山巔上曬曬太陽。
過了一會兒,太陽出來了。
陽光照在積雪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韓月歌沐浴著日光,舒服得將枝葉都攤開。
「姑娘,您慢點,別急,這會兒殿裡應該沒人。」由遠及近的一陣說話聲將韓月歌吵醒。
韓月歌張開眼睛,雪地的另一端,一個裹著狐裘的少女往這邊走來。跟在她身後的是個雙丫髻的小丫頭。
少女走得快,丫頭差點跟不上。
積雪很深,兩人一腳踩下去,直接沒過膝蓋。
兩人停在重華殿前,重華殿大門緊閉。少女站在台階上,露出為難之色。
重華殿設有禁制,除了青玉和白霜能自由出入,其他人強行突破,會被禁制彈出來。
禁制是在火靈芝事件後才設下的,在那之前,席初沒有想過會有人敢擅自闖入重華殿。
「那個賤人真的在重華殿?」少女想到韓月歌重新混入重華殿,臉色很不好。
「奴婢聽小艾那個賤婢親口說的,准沒錯。那天太子殿下都去看那個賤人了,結果冷著臉出了寒桐殿,必是那賤人惹惱了殿下。現在她又不知使什麼手段,跑到重華殿來邀寵獻媚。」
「任她使出百般手段,也不過是個替代品,現在正主都回來了,哪有她興風作浪的份。」少女不屑道。
韓月歌聽著兩人變著法子罵自己,無聊地抖了抖枝丫,她們兩個氣得牙痒痒的樣子,太搞笑了,差點把她給逗樂了。
這兩人就是楚猶憐和她的妖侍琥珀。
楚猶憐修仙沒幾年,本該修為不及她,但因與席初有幾分關係,席初念著巫宗國的舊情,為了將她引上仙途,給她餵了很多仙丹和法寶。
如此還不知足,偏要肖想席初身邊的那個位置。
要說整個雲上天宮最恨韓月歌的,非楚猶憐莫屬,畢竟韓月歌差點坐上楚猶憐眼饞了許久的太子妃位置。
「你說那小賤人變成了什麼?」楚猶憐目光掃了一眼四周,落在山石上的那盆梅花上。
「好像是盆花。」
楚猶憐唇角勾了勾,從儲物袋中摸出一面鏡子,以袖遮擋,朝韓月歌照了照。
這面鏡子是個法寶,不管什麼妖怪,被它照一照,直接能照出真身。
楚猶憐唇角的弧度越勾越深,收起鏡子,朝著韓月歌走來,不動聲色地往她身上丟了個定身訣。
韓月歌被定住了,渾身僵硬如石,動彈不得。這種感覺很熟悉,上次席初也是這樣定住她的,楚猶憐的法術本來就是她的老祖宗席初教的。
楚猶憐停在韓月歌身前,裝模作樣地問道:「殿下喜歡桃花,怎麼種起梅花來了?」
「桃花不經凍,咱們這裡種不了。」琥珀道。
「琥珀,你看,這盆花是不是有點蔫了?」
琥珀順著她的話道:「好像是有點。」
楚猶憐抬起手,掌中幻出一支瓷瓶,她撥開瓶塞,將瓶子裡的液體盡數倒在梅樹的根下。
她倒的是甘露,甘露凝靈氣而成,只要一滴就能補充大量的靈氣,上次韓月歌被取完血,虞九娘也只敢餵一滴。
楚猶憐直接倒了一瓶下去,韓月歌無法動彈,只能被迫吸收,但她的身體一下子容納不了這麼多的靈氣,會爆體而亡的。
第12章 她的確不懂什麼是喜歡,……
「你在做什麼?」一聲清喝突然在楚猶憐的背後響起。
楚猶憐的手抖了一下,沒抓住瓶子。瓷瓶砸在韓月歌的身上,疼得韓月歌皺了皺眉頭。
席初疾步走過來,抓住楚猶憐的手腕,甩了出去。
楚猶憐沒站穩,摔在雪地里,不小心吞了一口雪,喉嚨連帶著心口,都是一陣冰涼。
「我、我是看這盆花蔫了,給它澆點甘露。」楚猶憐仰起頭來,白著臉解釋。
席初面色陰沉至極,聲音里如同摻著冰渣子:「滾。」
琥珀連忙扶起楚猶憐,慌慌張張地離開。
席初解了韓月歌的定身咒,抬袖在她身上拂過。韓月歌化成人形,從山石上跌了下來。
席初伸出雙臂,凌空將她抱住,往重華殿走去。
他將韓月歌擱在軟榻上,攬腰抱著,握住她的手,兩人掌心相抵的地方,淡淡柔光亮起。
是席初在幫她轉化體內的靈氣。
韓月歌緊緊閉著眼睛,眉頭蹙起,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大顆的汗珠順著她的額角滾下,打濕了她鬢邊的髮絲。
一下子吸納這麼多的靈氣,她的身體承受不了,席初只能將靈氣一半轉化,一半吸入自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