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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能屈能伸。
韓月歌不介意用坑蒙拐騙的手段, 將蘇璽的魂魄從薄焰的手中騙回來。
她是個護犢子的,一旦認誰做了朋友, 就會將他扒拉進自己的圈子, 不惜一切保護他。
她的袖中悄悄滑出一把匕首, 握著匕首, 朝著薄焰的喉嚨刺去。薄焰猛地抓住她的手,屈指一彈。
韓月歌腕間被電流擊中, 一陣發麻,匕首跌了出去。薄焰握住匕首,反手朝她刺去。
韓月歌沒有躲避, 反而迎著匕首撞上去。
她不通情愛, 卻很有判斷力, 她判斷出薄焰對她是無害的。先前在凌霄閣時, 她害怕薄焰, 皆因她誤會了薄焰, 薄焰將對她的好感藏得很深。
如今她知道薄焰捨不得她受到傷害。
薄焰果然臉色微變,撤回匕首, 韓月歌抓緊機會,撲到他身上。
薄焰連她的手都未正正經經拉過一回,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投懷送抱」,當即慌得扔了匕首,雙手不知往哪裡放。
韓月歌力氣極大, 直接將他撲倒在地,騎在他身上,握起雙拳,一通狂揍,口中念咒似的喃喃念著:「把蘇璽還我!薄焰,你把蘇璽還我!」
她不是在打架,分明是在耍無賴。薄焰撤了靈力後,她也撤了靈力,用的是凡人的拳腳。凡人的拳腳對薄焰造不成什麼傷害。
旁邊的凳子「咣當」一聲倒在地上,發出巨響。
守在營帳外的守衛掀簾而入:「鬼王大人……」
守衛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明顯划過尷尬的神色。
薄焰舉著雙手,躺在地上,任由韓月歌坐在他身上,挑眉看向守衛:「怎麼,小情人之間的情趣沒見過?滾出去!」
「抱歉,大人。」守衛誠惶誠恐地退了出去。
韓月歌還在揍薄焰,薄焰的半邊臉頰已經腫起,他抓住韓月歌的一隻拳頭,齜了齜牙:「好了,泄憤該泄夠了,這張臉可是蘇璽的。」
「那你還給蘇璽。」
「你先起來。」
「你先還給蘇璽。」
「看那邊。」薄焰用眼神示意她看過去。
一隻青色的靈囊浮在半空中,靈囊內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韓月歌起身,去拿靈囊。靈囊從她手中掠過,倏地飄過來,落回薄焰的手中。
韓月歌抬手,掌心現出芳意劍。
薄焰揉著被揍的臉:「別動手,論打架我還沒輸過。」
韓月歌看著他變成豬頭,滿臉的怒意沒繃住,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惱了?」
韓月歌:「哼。」
薄焰嘆道:「你以為我真的願意好好的人不做,去做一隻狐狸?當日情況緊急,我原打算用秘法奪了一名劍修的身體,哪知被一股力道撞進了蘇璽的身體裡。蘇璽在劍陣中險些魂飛魄散,說起來你還應該感謝我,是我及時鎖住他的魂魄,保住了他的殘魄。」
韓月歌驚疑:「當真如此?」
「騙你罰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當一隻狐狸。」薄焰指天發誓。
韓月歌不高興了:「狐狸有什麼不好?」
「假如你能待我像待蘇璽那般,也沒什麼不好。」薄焰咕噥一句。
「可有辦法幫助蘇璽?」韓月歌問。
「蘇璽現在的這具身體受損嚴重,需得用黃泉鬼氣養著,蘇璽的魂魄虛弱,受不得黃泉鬼氣,要想救他,需得給他找具合適的身體。」
「什麼樣的身體適合他?」
「將死之人。待他一口氣斷了,立時將蘇璽的魂魄放入他的身體中,以特殊秘法融魂,不能早也不能晚,必須續上那一口氣。如今仙魔大戰,死的人倒是不少,過兩日你隨我上戰場,瞄準了時機。」
也只好用這個法子。韓月歌點點頭,她猶有些不放心:「你把蘇璽的魂魄給我。」
「蘇璽的魂魄需要用我的秘法養著,你確定要拿走?」
韓月歌思索了一陣,很乖巧地說道:「那拜託二公子了。」
薄焰被她哄得很受用,將靈囊塞入懷中。他的臉頰還是腫的,走到水盆前,捧起水洗臉,轉頭看見韓月歌鬼鬼祟祟摸到門口,探出腦袋。
他長臂一伸,胳膊一下子長了三尺,抓住韓月歌的衣領,將韓月歌拎了回來,擱在凳子上。
韓月歌十分發懵:「你拎我回來做什麼?」
「你出去做什麼?」
「我沒有打算逃跑,我出去透透氣。」韓月歌以為他誤會自己想跑,認真解釋。
「此地是仙域的地盤,你身為雲上天宮的太子妃,就這麼大搖大擺走出去,小心被薄霆逮住,殺了你祭旗。」
韓月歌半信半疑:「薄霆答應過我,不殺我的。你都死而復生了,他更不該殺我。」
薄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笨。今時不同往日,你可知仙域為何要對魔域發起戰爭?」
韓月歌搖頭。仙魔兩界這一戰打得很是莫名,兩界和平了那麼多年,都差點開通互市了,說打就打了起來,還是仙域先發難的。
「仙域想奪回千年前割出去的春熙城。」
韓月歌不解:「春熙城都割出去這麼多年了,為什麼現在想起要回去?」
「仙域數萬年未有修成大道者,究其根本原因,是仙域的靈氣不比數萬年前豐盈。這些年來,仙域的靈氣逐漸枯竭,初步估算,撐不過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