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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說小東家又如何嗎。
「郡主,你可見過她,為人如何?」
安雲根本不知顧筱是誰,見過也是瞟一眼,或是擦肩而過,不過能做出這種東西的人……
「人挺好的。」
許洺洛一噎,連蛋糕都不想吃了,很快她心情又好起來了,她爹說了,有辦法。
再說顧筱回到家,把廚房收拾乾淨,剩下的蛋糕分了兩份,一份給三丫留著,另一個準備給沈羲和帶去。
過陣子劉老闆應該就到盛京了,五月份,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日子。
到了四月底,沈羲和仍舊按部就班地上職下職,翰林院事情並不少,但分給他們三個的事極少。
這樣幹了一個多月,就是傻子也覺出不對勁來。
寒窗十年,滿腔的雄心壯志,卻在翰林院無所事事。
宋昭清都待毛了,難為沈羲和還有祝修遠待的住。
祝修遠道:「不然怎麼辦?有這功夫還不如多看幾頁書。」
沈羲和抿了抿唇,他覺得不對勁,翰林修撰是七品官,進了翰林院,日後前程一片光明。
況且還有前輩教誨,不應是這樣,倒像是刻意為難。
沈羲和看看宋昭清還有祝修遠,二人官職在他之下……
到了下職的時辰,沈羲和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太陽西斜,翰林院門口站著一人,是康平侯。
康平侯看著沈羲和走過來,直到臨近了才笑著和沈羲和打個招呼,「沈大人,許久不見。」
康平侯在朝任職,今日穿的是官服。
沈羲和對康平侯沒好臉色,他腳步停了片刻,「侯爺。」
康平侯伸手攔住沈羲和,道:「沈大人先別急著走,許某有話說。」
沈羲和沒話對康平侯說,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該說的他都已經說清楚了。
「沈大人,最近在翰林院可好?」康平侯臉上帶著熟絡的笑,他像一個長輩一樣拍拍沈羲和的肩膀。「年輕人,不懂裡面的彎彎繞……」
沈羲和把康平侯的手拿下去,「什麼彎彎繞,官官相護權權勾結嗎?」
沈羲和聲音清冷,恍若玉石相擊。
康平侯皺了皺眉。
沈羲和往後退了一步,拍了拍肩膀,「這我當然知道,只不過沒想到有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康平侯這輩子還沒被一個小輩如此說過,他面上實在掛不住。
更何況這些話,只可意會,沈羲和卻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了。
沈羲和以為他是誰,狀元出身就了不得了?他以為自己一身骨氣,但這些在強權面前算的了什麼。
康平侯又氣又惱,虧他還想讓沈羲和做他兒婿,提拔他,沈羲和簡直是痴心妄想。
狀元又如何,還有宋昭清祝修遠,誰都像沈羲和一樣不知輕重。
康平侯心道,狀元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嗎,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
康平侯道:「不愧是狀元,文章寫得好,嘴皮子也好,更有一身鐵骨,本侯希望沈大人骨頭一直這麼硬。」
沈羲和輕輕笑了笑,他本就長得好,現在身上鍍了層金光,衣炔飄飄,跟神人一樣。
「那是自然。」
康平侯恨的牙痒痒,他現在可不想讓沈羲和做他女婿,只想讓沈羲和狠狠摔下去。
五月初,沈羲和越加邊緣化,倒是宋昭清和祝修遠開始慢慢接觸翰林院事務。
宋昭清隱隱覺出不對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祝修遠:「可是得罪什麼人?」
沈羲和道:「無事,總不會在翰林院待一輩子。」
翰林院主管起草詔書修訂史書,並無實權,無怪有人插手。
的確不會在翰林院待一輩子。
祝修遠道:「現在到五月了,沈兄宋兄,你們可還記得殿試策論考題?」
宋昭清抬起頭,沈羲和點了點頭。
五月份雨水多,晉陽一帶洪澇頻發,比起在翰林院修書,他們更願意去晉陽治水。
五月初,晉陽一帶大雨,災情文書像雪花一樣飛到盛京,田地受害,暴雨如瀑,百姓怨聲載道。
盛京城也是陰雨連天。
又濕又冷,雨從晨起下到晚上,夜裡都在下,被子枕頭直泛潮。
食肆一天的客人十根手指都能數清,生意沒得做,衣服也洗不得,每日就縫衣煮飯,消磨時光。
周氏不喜歡雨天,「咋還下,都下了多少天了。」
她打開半扇窗,雨就順著風吹進來,打了一臉,周氏啪一聲把窗子關上,「今兒三郎還能回來不?」
今天沈羲和沐休,雨下的大,外頭天也壓的沉,顧筱想,應該不回來了吧。
心裡這樣想,顧筱卻去廚房熬了鍋薑湯,萬一沈羲和回來,就能喝薑湯驅寒了。
過了酉時,天都黑透了,沈羲和還沒回來。
顧筱想,這應該就是不回來了,如果明天天晴了,興許就回來了。
她把薑湯盛出來,忽然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她聞聲望去,只見大門被推開一條縫。
門口大紅燈籠艱難地在風雨中晃著,門縫泄了一點燭光進來。
吱呦一聲,門縫越來越大,沈羲和費力地從門縫裡擠進來,燭光照到他臉上,正照的臉上幾滴雨滴和空中細密的銀絲。
沈羲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