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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只有沈羲和參加了陳寧遠婚宴,故而宋昭清祝修遠都沒喝酒。
兩人商量著晚上下職去沈家食肆吃一頓,要是能從酒坊打兩壺酒那就更好了。
沈羲和聽著酒字,宿醉失去的記憶一股腦兒湧上來,他給顧筱背書,說喜歡,然後顧筱也說了。
沈羲和目光呆滯,神遊天外。
……
宋昭清拍拍沈羲和的肩膀,「沈兄,你怎麼了?」
沈羲和猛地搖頭,「沒怎麼,我晚上回家,不去食肆。」
宋昭清心道,誰關心你晚上回哪兒。
等晚上下職,宋昭清祝修遠提了酒去食肆,至於沈羲和,愛去哪兒去哪兒。
食肆照常熱鬧,兩人點了兩份烤生蚝,一盤炸雞柳,一人一碗螺螄粉,不夠再要,省著吃不完浪費。
兩人來的有點晚,等菜等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道:「這兒還是太小了,該找個大點的地方啦。」
宋昭清在心裡連連點頭,說得好,早該換個大點的地方,最好離六部近一點。
沈二娃把煮好的菜端上來,「過幾天就搬了,在城南第二條街上,離這兒挺近的,到時候還是這個招旗。」
招旗上畫的東西越來越多,麵條包子,螺螄粉,烤生蚝炸雞,要不是招旗足夠大,還真不一定能放得下。
找著這個就能找到沈家食肆,除了沈家食肆也沒人掛這個。
就算掛了的看著也不像沈家食肆的招旗順眼。
一是不如沈羲和字好,二是不如顧筱畫的好。
滿滿登登擠了這麼多東西,看著哪個都想吃。
「那是挺近,啥時候搬吶,可別耽誤生意。」
酒樓那邊收拾地差不多了。
就等把這邊的鍋碗搬過去,沈二娃道:「也就耽誤兩天,到時候開業了大家去捧場。」
還得耽誤兩天呦。
兩天吃不到炸雞烤生蚝螺螄粉,那得怪想的。
不開業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等沈大娃回來,也不光為了等大娃,而是想等他把啤酒帶回來。
五月的親事,還要去撫寧接新娘子,四月底頭裡,肯定得回來。
果不其然,三天後沈大娃就回來了。
去了一趟南方,沈大娃又曬黑了,人也瘦了。
看著高高瘦瘦,眼睛亮的跟天上星星一樣,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小嬸兒呢?我帶回來幾樣酒,不知道是不是小嬸兒要的那種。」沈大娃去了一趟,帶回來了酒,種子,還有南方的東西。
還把撫寧的海貨送了過去,跑了幾趟,賺了三百多兩銀子。
陳氏看著黑黑瘦瘦的兒子,打心眼裡心疼,「你小嬸兒在那院呢,你直接過去吧,食肆不用你,回去洗洗歇歇……」
沈大娃哎了一聲,然後從懷裡掏呀掏掏呀掏,掏出一個絲巾包著的東西來,「給您的。」
沈大娃上馬車走,陳氏看馬車消失在巷口,把絲巾給打開。
裡面不是別的,而是根赤金簪子,簪頭是朵梅花。
陳氏笑著道:「憨頭憨腦的,賺點錢容易似的,還給我買東西,我多大歲數了,還缺這個……」
雖是罵人的話,可陳氏半點氣都生不起來。
這可是她這輩子有的第一根金簪子,沈大郎都沒送過她這個。
有個木頭腦袋爹,兒子卻不是木頭,陳氏已經知足了,畢竟沈大郎賺的錢都給她,只是她捨不得花罷了,算起來都一樣。
陳氏高高興興地把金簪包好,那邊沈大娃終於到家了。
在外面闖蕩說不累不苦沈大娃自己都不信,可想家裡的爹娘,未婚妻這些親人,累也能忍下來。
沈大娃手上磨出了繭子,他把酒桶搬下馬車,「爹,我回來了,奶呢,還有小嬸兒,我從南面買了酒回來。」
顧筱聞聲出來。
沈大娃從南方買了不少酒回來。大的酒坊沒有用麥芽釀酒的,用的都是好糧食,沈大娃就去鄉下一家家問。
村子裡有人家釀酒,釀的糙,沒大酒坊釀的清涼辣口,味道也差。
後來沈大娃到了襄城,去鄉下打聽,好像真嘗到顧筱說的那種酒了。
去年襄城一帶大雨,糧食都被雨水泡的發了芽,有的直接發了。
曬乾再吃味道也變了,扔了又捨不得花就有一家把發了芽的麥子釀成酒,味道雖不及別的酒辛辣,但別有一番滋味。
總之比把發芽麥子吃了強。
這種酒有不少村子都有,沈大娃帶回來好幾桶,還有些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
顧筱一桶倒了一點,白瓷杯子裡,酒汁是淡黃色,還有小泡冒出來,她端起一杯喝了一小口,三丫看著她喝,也伸手要。
沈大娃在外頭喝了不少,「這個不醉人,喝幾大杯都沒事,就是喝酒的時候老想著……」
老想著吃東西,最好吃熱的辣的,這酒最好被井水冰過。
顧筱對三丫道:「小姑娘不能喝這個,去找奶奶拿小蛋糕吃。」
三丫也聽話,回屋找周氏去,顧筱又嘗了幾杯。
說實話,她以前不是廚子,嘗酒還真嘗不出不同來。
這幾種,她喝著差不多。
跟從前喝的啤酒味道也差不多,要非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沒有很多氣,顧筱不知道怎麼釀酒,也不清楚什麼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