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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己私慾,貪贓枉法,枉為人臣。
害了百姓是一樁罪,致使數人因為他受苦受累地上職,早來晚退,是另一樁。
「證據確鑿,不認罪又有什麼用,哎,這官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不乾不淨的真不少。
殺雞儆猴,以後朝廷官員必不敢胡作非為。
皇上震怒,弄得朝廷官員人人自危,不過還是有清官。
話說完這人喝了一大口濃茶,「也不是沒清官,咱們看著周大人。」
誰都查,周牧之自然也不例外,真清假清不能靠看。
六部一直查到五月下旬,五月二十六那日,天又變了。
大好的晴天突然聚起烏雲,緊接著電閃雷鳴,狂風驟作,豆大的雨點落在地上,石板路很快積聚起水窪。
馬上就進六月了,本來天都熱起來了,結果一場雨,天又涼了下來。
御書房內,嘉明帝處理完今天的奏章,然後問起周牧之鄭昭的事,「他如今怎麼樣。」
周牧之低下頭,「人不太好。」
鄭昭拒不認罪,鄭夫人也一口咬定那些字畫銀錢是周家人送的,便上了刑。
肉身凡胎,誰禁得住三十六般刑罰,可算認罪了。
而後六部與都察院一直查別的案子,嘉明帝也沒說如何處置鄭昭,就一直關押在天牢里。
沒有下人,沒有大夫,這兩天陰天下雨,鄭昭很不好過。
鄭夫人也不大好,人有些發瘋,精神失常,上頭沒發話,不敢帶大夫進去看。
嘉明帝雙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道:「朕知道了。」
周牧之道:「皇上可要見鄭昭。」
嘉明帝原先是有這個打算,二十多年了,鄭昭從翰林修撰一路做到了督察御史,到底是哪一步錯了,才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不必,張寶忠,傳朕旨意,鄭昭貪污枉法,罔顧人命,其心可誅,於三日後午門斬首示眾。鄭周氏斬首,鄭家九族之內,男,發配西北,女,一律充為官妓。」
張寶忠:「奴才遵旨。」
嘉明帝按了按眉心,朝中貪污官吏抓了二十幾個,又要補上新人。
「太傅,督察御史一位空缺,你心中可有人選?」
周牧之:「微臣推舉沈羲和。」
嘉明帝道:「哦?為何……」
周牧之道:「原因有三,沈羲和六元及第,不負才學,這是其一。其二,沈羲和雖然年紀尚小,但為人沉穩謙遜。其三,沈羲和有個好妻子。」
「沈羲和的妻子顧氏經營著一家手工坊,據老臣夫人說,盛京城的夫人總去那裡,少生了不少事。」
周夫人也去手工坊,人閒著就愛出事,得忙起來才行。
嘉明帝笑了一聲,「竟還有這個原因。」
「皇上有所不知,後宅不寧家宅不寧,臣私以為娶妻不只為了傳宗接代,更為了前路有人相攜,有人同行。」周牧之聲音誠懇,「若是鄭昭走岔路的時候也有人提點,想必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嘉明帝看著周牧之,屋外雨滴打在窗扇上,是噼里啪啦的聲音。
「太傅所言有理,都說娶妻生子,但娶妻的確不是為了生子。」
為妻者,不是非要溫婉,非要高貴,而要識大體,懂大義。
嘉明帝輕笑,是啊,鄭昭走到現在,不止怪他,鄭周氏也有份。
「就如太傅所言,張寶忠,傳朕旨意,戶部左侍郎沈羲和勤勉政事,造福一方,特命為督察御史,即日上任。」
嘉明帝又想起了沈羲和的夫人顧氏,他親自賜的婚。
未婚夫妻,從廣寧跟過來,走到現在不容易。
「張寶忠,擬旨,茲聞督察御史夫人顧筱嫻婉和善,性情柔嘉,朕躬聞之甚悅,特封為正二品夫人。」
其他官員也要補上,幸好前面科舉,朝中有不少有才之人。
說完,嘉明帝鬆了一口氣,下雨天多,也會有天晴的日子。
周牧之行禮退出去,他心道,提攜沈羲和一是因為他有真才實學,二是因為當初成親,沈羲和娶的是年少情深,少年定情之人。
單憑這一點,周牧之就相信沈羲和的人品。
有擔當有勇氣之人,總不會太差。
事實證明他眼光還不錯。
張寶忠送周牧之出去,外面雨還大,周牧之撐著來時帶的傘。
張寶忠送不了太遠,「大人小心些,回去喝杯薑茶。」
周牧之點了點頭,他轉過身,走進雨幕,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張寶忠抬頭看著雨幕,嘆了口氣就回御書房了。
御書房裡燈有些暗,張寶忠把燈芯剪了剪,嘉明帝又看起別的奏章,反正當皇上的,沒有輕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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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下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雨停了。
天地像被洗過一樣,天是湛藍的,雲是白淨的,遠處佇立的高山青翠不變。
顧筱晨起去院子裡走了兩圈,小花園讓周氏種上了菜,不過原來的花還在,紅綠交織,也是好看。
地上濕濕的,顧筱在園子裡摘了根青黃瓜。
手掌長,上面還有尖刺,她拿著去井邊洗了,嘎吱咬了一口。
脆甜。
第149章 生產 出去的時候三郎……
夏天還有比嫩黃瓜清熱解暑的嗎, 沒有,顧筱一天能吃好幾根,吃了黃瓜, 水喝的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