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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就我一人需要受補,你不用嗎?」
他可是在內宅當了十幾年的姑娘,按理說他應該沒什麼陽剛之氣,難道他不比她更應該好好補一補嗎?
「你在關心我嗎?」他凝視著她。
她莫名紅了臉,「難道不應該嗎?」
「應該的。」他鳳眼深邃,「即日起至大婚,我會好好調養身體,必不會讓你失望。」
她只覺得「轟」一聲,整個人都快燒著了。偏偏他依舊冷清出塵,如玉的臉沒有一絲羞赧與不自在。
「好,到時候期待你的表現。」她正著臉色,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窘迫。卻不知他的耳根早已紅透,似滴血一般。
為了不繼續尷尬,她趕緊給他夾菜。
他認真地看著她,鳳眼深處風起雲湧,「蘇宓,你想要什麼盡可告知我。我與你是未婚夫妻,你所求皆是我之事。」
她停了筷子,類似的話他不止一次說過,她知道這是他的承諾。曾經多少個午夜夢回,她也想過不管不顧地留在他的身邊。
然而,他們終將異路。
媽媽故意讓萬老三傳那樣的話,肯定是希望她後輩子平平穩穩。能嫁進王府自然是一生富貴,可是她怎麼忍心讓媽媽一人受苦。
「我…暫時沒什麼想要的,以後有想要的,我肯定會告訴你。」她笑得無害,眼神卻是躲閃著,不敢與他對視。
他心下失望,她到底還是不夠信任他。
她岔開話題,「司馬延,你說昨日那些人是誰派來的?」
「看路數,和上回的差不多。」他說。
那就是吳家的人。
國公府成了侯府,吳家人應該也知道當年的隱情,沒想到竟然還死咬著她不放,他們此舉擺明是同她結了新仇。
「他們居然還敢如此,難道不怕陛下知道嗎?」
皇帝被戴了綠帽子,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吳家若是識趣的,不應該夾起尾巴做人,不敢輕舉妄動嗎?
司馬延鳳眼略深,「這事應該不是吳侯指使。」
吳侯爺在朝堂多年,豈會犯這樣的忌諱。這件事別人不會許他,但他收到了司馬延的消息。司馬延說一而再,再不可有三,否則必將以牙還牙。
他大驚失色,大步疾行至吳老夫人的屋子。
吳老夫人應是夜裡沒睡好,瞧著一臉疲態。她正在大發雷霆,起因是一支鳳簪。那支四尾鳳簪是她的心愛之物,她在讓婆子替她插上時突然想到以她如今的品階,戴此鳳簪是逾制,當下發了好大的火。
如今的吳家不過是二等侯府,以前的很多東西都不能再用。她現在門也出不得,就怕看到別人的異樣的目光。
吳侯鐵青著臉進來時,她面色訕訕。到底是女兒惹出來的禍事,連累了兒子的前程。她是有苦說不出,有怨也說不出。
「母親,你是嫌我們侯府還不夠落魄嗎?」
吳侯的問話,驚得她差點跳起來。「你說什麼?又發生什麼事了?」
「是不是你派人去襲擊蘇姑娘的?」
「我…我沒有。」吳老夫人變了臉,「你的意思是蘇姑娘被人襲擊了?你就懷疑是我做的?我可是你的母親,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吳侯也不想揣測自己的親娘,但司馬延都送了話過來,由不得他不信。他很無奈,事情已經發生了,妹妹也已死去多年,他還能怨誰?
如今他只盼著陛下能網開一面,念在他們國公府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放他們一條生路,至於其它的,他想也不也想。
「母親,真不是你做的嗎?」
「不是!」吳老夫人喊道:「那個姓蘇的和她娘一樣是個禍水,誰知道她自己惹了什麼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吳侯面色越發難看,「母親,這話你可不能到外面說。趙貴妃沒有害宛兒,那位蘇姑娘更是和我們無怨無仇。」
吳老夫人那叫一個恨,她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一想到女兒死後,那楊家的姑娘得了實在的好處,她就氣得七竅生煙。
「楊家實在是可惡,這些年依附我們吳家,誰成想他們竟然背地底使陰招。你妹妹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她雖然性子驕縱了些,但規矩卻是極好,她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一定是那楊顯原,是他引誘了你妹妹。楊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虧得你這些年費心提攜他們,一群白眼狼!」
吳侯最近也在想當年的事,但楊伯爺死了,他也找不到人問個清楚明白。以前妹妹同楊家的姑娘極為交好,端妃會不會知道其中的內情?
然而不等他想辦法見到端妃,端妃傳出病重的消息。端妃確實病了,一日是比一日虛弱。她盯著眼前的飯菜,目光滿是陰翳。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想不到他會如此不念夫妻之情。」
「娘娘,你別吃了。」她的心腹嬤嬤看上去也不太好,主僕二人皆是一臉虛敗之氣。
她笑起來,笑聲無比諷刺,「不吃怎麼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讓本宮三更死,本宮不敢活到五更。這就是帝王,這就是天下之主。本宮原以為他會看在昭兒和暉兒的份上,容本宮在這別苑裡終老。想不到他如此狠心,居然這般迫不及待…哈…」
那嬤嬤像是自知難逃,狠心把飯菜吃了個精光。
端妃看著她吃,面露不忍,「這些年你一直跟著本宮,臨了還陪本宮一起死,說是陪葬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