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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蘇宓嘆息,「其實知道得再多又如何,我娘也不會活過來,世人對她的誤解也不會改變。」
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殿門口竄進來,她根本不設防,也沒來及多想一下子躲到司馬延的身後。
百歲止步,乖巧地趴在司馬延的腳邊。
「郡主,我先走了。」蘇宓被嚇得不輕,她不太敢看百歲。一看到百歲她就想起夢裡的大白狼,還有大白狼變成的司馬延。
司馬延冷冷看著百歲,「下次再嚇到她,我就把你送走。」
百歲肯定聽不懂,但它能感知到主人的生氣。它爬起來搖著尾巴,一副不太敢靠近主人的樣子。
「郡主,百歲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怕狗,和它沒有關係。天太晚了,郡主你早點休息,我也該回去了。」
「等等。」司馬延叫住她,「我送你。」
啊?
蘇宓想,司馬延忙了一天,她怎麼好意思讓人送。
「那個,不用了吧。郡主,我又不是不認識路。」再說大家都在同一個府里,便是再晚回去她也不怕。
司馬延決定的事,豈會被她三言兩語改變主意。
兩人出門的時候,青峰默默跟在後面。
春風送暖,空氣中混著草香花香。王府極大,燈火自是照不到每一個角落。越往西走光線越暗,暗陰重重樹影幽幽。
「下次出門,記得帶上小竹。」
「哦。」
蘇宓想的卻是比起自己,嬤嬤更需要小竹。她好手好腳的也不需要人扶,這條路又是走了無數次的。
司馬延這一送,一直送她到小院門口。
他們在門口相互道別,蘇宓這才回屋。
小竹已經睡了,就睡在外間搭的小木床上。她輕手輕腳地往裡走,裡面是她和秦嬤嬤的房間。秦嬤嬤也睡下了,房間內一片安靜。
她和往常一下準備脫衣就寢,然後她眉頭皺了一下。
嬤嬤最近身體不太好,睡著後呼吸聲比較重。今天有點奇怪,嬤嬤的呼吸聲為什麼變得這麼輕,幾乎聽不到一般。
她向來感覺靈敏,聞到一絲不熟悉的氣息。
「嬤嬤,你睡了嗎?」
床上側躺的人沒有回答她。
她自言自語,「我在郡主那裡吃得太多,都沒顧得上喝一口水。也不知道小竹有沒有燒水,看她睡得太香我又不太忍叫她。」
一邊說,她一邊往外走。
心提到嗓子眼的同時,是濃濃的擔心。
嬤嬤…不知道怎麼樣了?
到了外間,她腳步明顯放快。剛剛碰到門栓,便感覺後面一股勁風襲來。她拉開門的同時大喊。
「郡主,救命!」
勁風朝她劈過來,一道寒光在黑暗中划過。
她拼命往外跑,「郡主,救…」
一道白影擋住了寒光,與一道黑影交纏在一起。與此同時,青峰也趕到了。白影退下來,青峰與黑影纏鬥在一起。
「沒事吧。」司馬延扶住她,鳳眼沉得可怕。這人的路數不是一般人,而是大世家或是王公們蓄養的死士,且是特別了得的那一種。
「沒事。」她渾身在抖,縱然這一世活得艱難無比,但她並未遇到過如此真刀真劍的情形。
黑影不敵青峰,虛晃一招後想逃,青峰追了出去。同時王府的侍衛出動,將那黑影團團圍住。黑影自知插翅難逃,牙齒一咬倒地身亡。
蘇宓還在抖,「他剛才想殺我。」
司馬延眼神越發深得嚇人。「別怕,別看。」
「我不怕,因為我知道郡主肯定沒有走遠。」她上牙磕著下牙,咯咯作響,「他是誰派來的,是不是大公主?」
除了大公主,她想不到誰會這麼恨她。
青峰已將那人仔仔細細搜查一遍,過來稟報,「沒有發現任何標誌。」
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死士,只有一種:即不以保護家主為目的蓄養的死士。
這樣的死士不是一般世家會有的,他們存在的意義一是替主家刺殺政敵或是栽贓嫁禍。或者還有另一個目的,那便是謀逆。
大公主肯定有暗衛保護,可是暗衛和死士不同。大公主不可能蓄養死士,更不可能養這樣的死士。
所以這人不是大公主的人,但一定和大公主有關。
司馬延清楚這些,卻不知和蘇宓說。在他看來蘇宓突經此事必是嚇壞了,一個沒怎麼出過門的小姑娘哪裡見得了這樣的刀光血影。
然而他不知道蘇宓確實嚇壞了,並不代表她對這個世間的險惡一無所知。她眼下來不及去追究殺她的人是誰,也顧不得去想為什麼司馬延的身手那麼好,更顧不上去想青峰一個丫頭為什麼這麼厲害。
她眼下只關心嬤嬤,祈禱嬤嬤和小竹都不要有事。
「嬤嬤,嬤嬤…小竹…」
第48章 這麼愛哭可怎麼得了。……
秦嬤嬤在床底下被找到, 她已經昏迷不醒。小竹也一樣叫不醒,青峰說她們都吸入了大量的迷藥。
聞過解藥後,小竹很快醒來。
看到司馬延等人久久發怔, 「奴婢這是怎麼了?做夢了嗎?」
青峰低聲將事情說了一遍, 她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怪你。」蘇宓說。
秦嬤嬤年紀大了,一個時辰後才醒過來。她醒過來後狀態極差, 蒼老的臉色泛著灰敗之氣。她原是官家小姐,又曾在興寧宮磋磨多年,不用青峰細說她已猜到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