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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時翹,他的愛犬就不會喪命。
那條黑犬在他心中的地位相當於半個親兒子了。
慕容澤三兩步追上時翹,喋喋不休的說:
「時翹,你馬上就要死了。」
「跟個喪家之犬一樣被趕走知道嗎?」
「師尊不會留你,青門宗也沒有願意讓你留下來的人。」
「別以為之前靠美色勾/引大師兄就有用,現在茵茵師妹醒來,從今往後,大師兄的眼睛只會看向茵茵師妹,你連替身、一個雙修的爐鼎都沒機會做了!」
時翹停下腳步。
她覺得慕容澤說的話都對。
她大概率是要被淮風真人給發配去苦寒之地打雜,大師兄也會和書里劇情一樣,漸漸被女主的深情所打動。
愛上之後,滿腔的情盡數給了她。
都不允許她被傷到一根頭髮絲。
時翹被慕容澤弄的心情暴躁。
能動手就不多嗶嗶。
於是。
剛剛結丹的時翹,抬起了手,掌心凝聚著一股真氣,重拳出擊,把還在說話的慕容澤拍在了牆上。
慕容澤感覺自己被這一掌拍碎了胸口,被打的吐血,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嗓音聽上去尖酸又刻薄:
「時翹!!」
「你他媽的打人之前能不能吱一聲!」
時翹聞言點了點頭,「行。」
然後她「吱」了一聲。
再度重拳出擊,又把慕容澤給拍回了牆上。
慕容澤:「......」
祁州:「......」
結了金丹就是了不起。
時翹覺得自己的拳頭都比以前更硬了一些。
慕容澤痛到五官扭曲,捂著胸口,用一種恨不得將她生吞的眼神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說:「時翹,遲早有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時翹這人慫歸慫,但也不會被他這個書里一個沒什么姓名的男N號所唬住。
「我等你。」
她走之後,慕容澤從地上爬起來,冷冷注視著她離去的方向,同一旁的祁州說:「祁師弟,等時翹被趕出師門,她若是想去烏玄派避難,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免得又敗壞你們烏玄派的名聲。」
祁州靜默,思考片刻後啞著嗓子回道:「好。」
*
宋茵昏了又醒,淮風給了用了上等靈藥,才讓她的臉上看起來才有些許血色。
宋茵畢竟沉睡了這麼多年,身體自然不如從前,臥病在床養了幾天。
這幾天裡,淮風無微不至的照看妹妹,事事躬親,不敢離開半步,生怕她從此就又一直沉睡下去。
淮風當初肯走修道之路,一方面是因為他是修仙的根骨好,但更重要的是他想帶著妹妹一同修道,這樣他們相守的日子才能更長久,也能遠離世俗的偏見眼光。
宋茵這人不傻,相反她很會討人喜歡,即便是驕縱也不會令人厭惡,反倒是讓人覺得可愛。
她慢吞吞從床上坐起身來,垂著眼眸,掩去眼中的狠厲,賣弄可憐,「哥哥,你是不是有了比我懂事的小師妹,就不要我了?」
淮風都不知道妹妹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時翹哪裡配得上和她相提並論呢?
「不會。」他摸了摸妹妹的腦袋,笑起來的時候神情柔和,「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珍貴,你才是唯一。」
她是他心底最柔軟的善念。
是他偏執的渴望。
至於時翹。
淮風有時也很驚詫,這世上怎麼會有連命格都如此相似的人呢。
八字一樣。
五官也有些許相同,尤其眉眼,格外的像。
但是時翹不過是個上不台面的、隨時都可以捨棄的、不重要的弟子。
淮風心中只有宋茵一個人。
他閉著眼都能想起小時候,自己背著妹妹帶她去看花燈節的場景。
他知道自己對妹妹的占有欲可以說是骯髒的,但是他只能放任自己的執念越來越深。
淮風還不想嚇到膽小的妹妹,沉寂在心的多年愛意只能放在深處,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給她聽。
宋茵聽見哥哥的話,放下了心,她道:「哥哥,我不想看見她,我討厭她的臉。」
淮風在宋茵面前沒有半分清冷模樣,他沉思小會兒,認真的問道:「茵茵是想毀去她的臉嗎?」
宋茵揪緊身下的床單,一臉糾結,然後抬起臉問:「哥哥會不會覺得茵茵這樣想很惡毒?」
淮風聞言抿唇一笑,望著妹妹這雙烏黑的雙眸,心下動了動,「怎麼會呢?你不喜歡的東西毀去了又如何?茵茵想做的事,哥哥都會滿足你。」他本就生的極為好看,笑起來甚是動人,他接著道:「哥哥不會讓茵茵受到任何的委屈。」
宋茵這才滿意。
誰和她搶大師兄,她就要誰死。
並且要讓那人死狀慘澹,這樣就不會有人敢再覬覦她的大師兄。
大師兄那般出彩的人物,只有她能配得上他。
淮風給她餵了些補藥,替她穿好鞋襪,丁點細微的小事都不肯假借他人之手,「茵茵以後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其實宋茵在自己抹了脖子的瞬間,就後悔了。
沉睡五年醒來,多出的這個小師妹,給她帶來了極重的危機感。
宋茵這人慣會看碟下菜,將恃寵而驕發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