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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衍嘴角微翹,眉眼神情輕鬆愉悅,「既是伺候人的侍女,也不分是暖床還是陪睡吧。」
時翹沒想到謝聞衍竟然還想睡了現在的她,就這張平凡到找不出任何亮點的臉,他怎麼也下得去手?
時翹心平氣和,「公子莫要拿奴婢開玩笑。」
謝聞衍掐滅了燭火,屋子裡頓時黑了下來,黑暗之中,時翹感覺到身側有人安靜躺下,清冽的冷香鑽進她的鼻尖。
她手腳蜷縮僵硬,努力不去碰到謝聞衍的肢體。
自我洗腦什麼事都沒有。
等他睡著,自己就跑。
後來竟然也迷迷糊糊就這麼睡著了。
等到身旁的女人熟睡,謝聞衍緩緩睜開了眼,動作小心,輕輕將她摟回了自己的懷中。
失而復得,所以才小心翼翼。
怕驚擾了比他還狡猾的小狐狸。
第二天,時翹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像個八爪魚一樣掛在謝聞衍身上,像極了她侵犯了高嶺之花的事故現場。
她渾噩的睡意立馬飛走了,連滾帶爬從他身上爬起來,慌慌張張穿好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掉了衣服。
她邊穿衣服邊想,謝聞衍真是個禽獸啊禽獸,連她這種模樣的、睡著了都不放過。
相比她的兵荒馬亂,慌裡慌張。
謝聞衍顯然就表現的淡定多了,不徐不疾撿起衣服,意猶未盡舔了舔牙齒,眯眼笑了笑,點評道:「昨晚你的床暖的不錯。」
丫鬟的職業素養讓時翹忍下了這口氣。
大清早從謝聞衍的屋子裡出來,才過院門,迎面遇上慕容澤。
對方似乎一點都不吃驚,「你留下過夜了?」
時翹否認,「沒有。」
慕容澤冷嘲熱諷:「我已經聞到你身上的味兒了。」
時翹哦了聲,「和你沒關係。」
慕容澤看著她的眼神就更像一個傻逼了,睡都睡了,時翹竟然還沒察覺謝聞衍已經發現她是誰了這件事。
真是蠢。
難怪一路吃虧。
「對著這張醜臉,也不知道謝聞衍怎麼下得去口。」
時翹趁機打劫,「那你把解藥給我吧,我也覺得我現在這樣挺丑的。」
慕容澤吐出高貴的兩個字:「求我。」
嘔。
好油膩。
好做作。
時翹沉思了會兒,「我覺得丑點也挺好的,至少安全。」
時翹自以為自己在別人眼中清白還在,誰知道謝聞衍當天就同慕容澤說「昨晚的丫鬟伺候的不錯,我很滿意」之類的話。
混淆視聽,造謠她的清白。
就差說她和他睡了。
這使得管家看她眼神都變得奇怪起來。
謝聞衍睡到午間,醒來後也沒有閒著,去找慕容澤算帳了。
慕容澤倒也淡定,依然叫他一聲大師兄。
謝聞衍嗤的笑了聲:「我早已被逐出青門宗,也就不是你的師兄了。」
慕容澤靜默,他主動承認:「是我攔下時翹的。」
謝聞衍坐在書房主位,手裡把玩著他的硯台,漫不經心的神情,似乎都不曾認真聽過,「然後呢?」
早在宗門修煉之時,謝聞衍就知道慕容澤和時翹合不來。
他攔下她,難道是還想照顧她?
慕容澤道:「和小師妹敘敘舊。」
謝聞衍輕輕地笑了,手中握著的煙臺成了粉塵,他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敘舊嗎?」
最後一個字音落地,謝聞衍一掌打了過去,極為強勢霸道的掌風直接將慕容澤掃到了牆角。
這一掌,比起從前,有過之無不及。
慕容澤的嘴角緩緩溢出鮮血,他滿不在意用手背擦拭乾淨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爬起來,聲音嘶啞,「大師兄,要殺了我嗎?」
謝聞衍閃身,輕而易舉就掐住他的脖子,「解藥呢?」
慕容澤忍著胸口撕扯的痛楚,低低笑了出來,「你真的想替她要解藥嗎?她的金丹你都能眼睜睜看著消失,不就是存了養廢她,只能靠你的齷齪心思嗎?」
被人戳穿真面目,謝聞衍亦不惱,反倒毫無心理負擔的承認了下來,「不錯,是這樣的。」
慕容澤眼冒金星,話還是一如既往得多:「喜歡她的不止你一個啊,祁州在找她,我曾經的師尊也快找過來了,你想一人吃獨食,也沒那麼容易吧。」
時翹運氣也是真的不好,偏偏落在他手裡。
謝聞衍將他甩了出去,「今天入夜之前,我要看到解藥,不然你就麻煩了。」
慕容澤像個死魚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時翹還是不習慣現在這張普通的臉,一照鏡子就渾身不自在。
更急迫的是,謝聞衍再不走,她的肚子就快要藏不住了。
一點點大起來。
再過兩個月,瞎子都能看出來她是個孕婦。
慕容澤無聊的時候給她配過落胎的藥物。
時翹沒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當即就打翻了藥碗,把慕容澤從房間裡轟了出去。
時翹找了個束腰的腰帶,綁在腰上,效果看著不大,她的小腹依然微微鼓起來。
她正在惆悵,謝聞衍又把她叫了過去,要她貼身伺候。
時翹端茶倒水伺候了小半天,晚些時候下了一陣細雨,謝聞衍便坐在窗前看雨,好不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