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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本就不太聰明,再毒下去真的要成傻子了。
時翹略有不解:「大師兄,你去烏玄派要拿什麼?」
謝聞衍冷淡的說:「靈韞草。」
時翹服了他了,提醒他說:「那可是烏玄派的鎮門之寶啊,你這樣去搶會不會不太好啊?」
她原本想說的是,你這樣明搶是不是去找死啊。
烏玄派的長老們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時翹想到現在待在烏玄派的宋茵,就產生了抗拒之情。
謝聞衍揚眉,「誰說我是去搶?」
時翹吃驚的啊了一聲,不太相信的看著他問:「那大師兄要如何?」
客客氣氣去求嗎?
時翹嚴重懷疑,謝聞衍這輩子就沒開口求過別人。
「開口問他們要。」
時翹都不知道他的自信從何而來,「他們若是不給呢?」
謝聞衍似乎很認真的考慮了片刻,他啟唇道:「那就再搶。」
時翹說服不了他,被迫啟程同他一起去往烏玄派。
傳說中靈韞草有起死回生之功效,還可解萬毒,雖然是種寶貝,但她覺著這對謝聞衍也沒什麼用啊。
這一路上。
幾乎見過他們的修士,都認出了他們。
好在無冤無仇,沒人要和謝聞衍打。
議論是少不了的。
傳言也是越傳越離譜的。
不到三天,謝聞衍帶著她到了烏玄派的山門之下。
門前的禁制,非本宗門弟子不得入內。
謝聞衍出現時,守門的弟子很是警惕,拔劍相對,防備著他,不肯讓他上去。
謝聞衍耐性不好,時翹生怕他還沒見到能說上話的長老就同人先結了仇,按下他蠢蠢欲動的手,同守門小弟子笑了笑,厚顏無恥的說:「我們是青門宗的弟子,前來拜訪幾位師叔,可否先放行?」
謝聞衍瞥了她一眼,似乎在嘲笑她此刻的行為很愚蠢。
小弟子回道:「青門宗早已昭告天下,已將你們逐出宗門,再無關係。」
時翹:......
時翹:?
這也太突然了。
她指了指自己,「被逐出宗門的還包括我嗎?」
謝聞衍崩了人設,敗了名聲,怎麼她這個無辜的受害者還要受到牽連,被冷酷無情的踢出宗門!?
小弟子點點頭,「是的。」
謝聞衍攏眉,沒有多餘的耐心聽他們的廢話,揮手便破了山門前的禁制。
「攔住他們!」
「快告訴真人!謝聞衍硬闖上來了。」
時翹已經習慣了被追殺。
這熟悉的感覺。
秉承著算了吧就這樣了吧的心態。
臨到殿門前。
才發現烏玄派今日也十分的熱鬧。
祁州筆挺挺跪在門前,挺直了背脊,日光傾瀉而下,均勻落在他身後,投下清瘦的倒影。
沒有師弟師妹敢靠近和他說上一句話。
祁州自小從未出過錯,也幾乎沒有被罰過,還是被當眾罰跪,也不知這次是犯了什麼大錯,竟逼的一向疼愛他的長輩重罰了他。
謝聞衍見時翹盯著祁州的側臉看,略有不滿,眯了眯眼睛,說話時那種陰陽怪氣的調子又冒了出來,「舊情人?」
時翹解釋:「真不是。」
謝聞衍冷冷的笑,「春心未遂?」
「沒有啊,大師兄,我那個時候就是覺得他長得好看而已。」時翹繼續小聲低語,「你不要誤會我們之間的清白關係。」
謝聞衍嗤了聲,「你何時有過清白了。」
他攥緊了她的手,「進去看看。」
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祁州聽見動靜,轉身看了看他們,午後日光刺眼,他被燦爛的日光照的難受,抬手擋了擋直面而來的金燦燦的鋒芒,望見少女窈窕的身影,神情難免恍惚了一下,差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許久不見,她又漂亮了幾分,嬌艷明亮。
祁州跪了有三天,這會兒臉色著實不好,氣色不佳,狼狽姿態稍顯,說實話,他不想讓時翹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打小祁州就是被眾星捧月的那個,長得又好看,何曾如此狼狽過?
祁州默默握緊了拳頭,動了動乾裂的唇,問:「小師妹,你怎麼來了?」
時翹沒想過祁州還會主動和自己說話。
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謝聞衍便強行將她往前拽。
祁州伸手攔住他們的前路,他仰著脖頸,視線轉向謝聞衍,原本帶有溫情的目光逐漸變冷,「大師兄,你這樣橫衝直撞似乎不妥吧。」
謝聞衍無聲譏笑,「那請你去裡面去通報一聲,就說我來了。」他的眼神在祁州身上打了個轉,又道:「就是不知道師弟現在還能不能站直了。」
祁州道:「沒有真人的命令,我不敢擅自起身,師兄若是要見真人,不妨再等一等。」
謝聞衍哪裡是好說話的人,二話不說踢開了殿門。
殿中少女跪坐,聞聲回頭,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忽然出現在她視線里的男人。
又驚又喜,眼淚落的更多。
之前是為了做戲不得不哭。
祁州要同她解了婚約,她絕不肯答應,不然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她哭著低叫了一聲,「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