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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日。
淮風都會在她耳邊慢慢訴說他們小時候發生過的趣事。
宋茵知道淮風對他那個真妹妹是有多麼深的病態愛戀。
宋茵提著一口氣,紅著眼睛,正準備提起哥哥從前送她的佩劍,去殺了時翹。
握在手裡的劍卻紋絲不動。
不聽她的使喚。
宋茵被氣的面色扭曲,「羅敷,給我拿把劍來!」
侍女忠心耿耿,依言遞上長劍。
「可探聽到,時翹去哪裡了嗎?」
「應該從後山回來了。」
「好,我今天不劃爛她那張臉,把她丟到山下餵睚眥,我就不姓宋。」
宋茵帶著人氣勢洶洶去堵時翹,慕容澤瞧見茵茵師妹頗為生氣的模樣,細細問了兩句。
得知她是要去找小師妹的麻煩,心裡非常的高興,當即表示他也要去。
一行人趕往後山,卻意外碰見了在後山暖池附近等偶遇的祁州。
祁州見了她,就想到那天在水霧朦朧中她窈窕的身姿,不敢抬頭,有些羞澀,「茵茵師妹。」停頓兩秒,「你來後山是?」
「祁師兄,我在等小師妹。」宋茵拿捏不准祁州對自己的態度,她說:「一會兒我若是同小師妹起了衝突,還望祁師兄不要插手。」
祁州抿直了嘴角,他道:「我自然是會幫襯茵茵師妹的。」
在他心中,已將茵茵師妹看做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了。
時翹是被謝聞衍打發給窮奇妖獸找些食物。
她本來拒絕了。
謝聞衍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不想去也可以,等那牲畜餓了,我就把你丟給他,讓他填肚子。」
時翹被脅迫的只能去後山去打獵。
抓了兩隻野山雞。
她本來也想搞只靈獸養養。
現在徹底歇了這份心思。
凶就算了,還特別能吃。
時翹抓著兩隻野山雞,迎面撞上殺氣騰騰的宋茵,還有她身側的兩個男人。
有著害狗之仇的慕容澤。
還有那個差點認錯了人就要對她負責的劍道天才祁州。
這幫人一起出現。
一定沒什麼好事。
宋茵可不是傻白甜,她給羅敷使了個眼神,兩個修為高強的侍女便將時翹給圍了起來。
「時翹,你傷了哥哥一劍,我今日還你兩劍也不過分。」
時翹手一松,兩隻野山雞撲棱著翅膀便飛走了。
她擦了擦鼻頭上的灰,抽出劍,「你們三打一,群毆我?」
這裡畢竟還有外人。
宋茵裝的冰清玉潔,「我一人足矣。」
時翹想了想,她和宋茵同為金丹前期境界。
只要旁邊這兩個狗男人不耍陰招。
她完全打的過宋茵。
「好,那來吧。」
話音剛落。
時翹便和宋茵對上了招。
時翹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比試都參加過,實戰經驗比宋茵多的多,血淚史也比金手指加身的女主多許多。
時翹將金丹里充裕的靈氣匯聚到劍刃之上,飛身而上,動作乾脆利落,將宋茵逼的退無可退,步步緊逼,不給她留喘息的餘地。
宋茵接的越發吃力,眼神變得陰毒,使出的招數也變得狠毒,招招都衝著她的臉來。
時翹趁她慌亂之時,迎面刺過去一劍,眼看著就要刺中她,一道白光閃過,她的劍氣被擋了回了自己身上。
時翹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扶著樹幹勉強站穩。
祁州沒能沉住氣,還是出手提宋茵擋了一劍,他想了想,對時翹說道:「小師妹,你見好就收,勿要傷了同門情誼。」
宋茵覺得自己就算受了傷也沒關係,還能用苦肉計跟哥哥哭慘,惹他憐惜,說不定他就消氣了。
只是沒能毀了時翹的臉,她依然不甘心。
時翹閉眼深吸一口氣。
緊握了拳頭,然後——
她沖了上去,也沒用真氣,赤手空拳,狠狠的往祁州的臉上揍了一拳,「沒人告訴過你,女人之間的戰鬥,男人不要插手嗎!」
她又說:「同門個屁,滾。」
祁州被這一拳打歪了腦袋,多年沒挨過打,這會兒連腦子都是懵的。
臉被打的好疼。
—
淮風吐了幾口污血,昏沉睡了幾天才漸漸好起來。
他不斷的做夢。
夢裡面是那個雪夜裡。
他緊趕慢趕順著氣息才找到那個破廟。
接她回來沒有多久。
她就死了。
他們並未相處太多的時間,所以淮風也未曾察覺不對。
他就像一個傻子。
蠢笨不已。
淮風還夢見自己十四歲時,牽著妹妹的手,陪她去京城拱橋上看煙花。
十七歲那年,修道離別前,他還親口在她耳畔說過,「哥哥會很快接你過去。」
淮風修的是絕情道。
妹妹是他未曾泯滅的情/欲和善念。
沉睡多日,淮風已經從重創之中冷靜下來,他召來侍女,冷聲盤問:「宋茵呢?」
淮風此人。
無心涼薄,絕情絕愛。
但記仇的本事,不亞於魔域中人。
侍女如實道:「二小姐去找時翹了。」
侍女儘可能給宋茵說著好話,「二小姐說是要給您報仇。」